萧寒真的从没想过,孙思邈道长和大牛就是他的熟人! 当从胖厨师嘴里得知孙道长到来之后,萧寒当即欣喜万分!就连心爱的小毛驴都来不及骑,爬上一匹马就赶到了汉城! 奔马进城,不用打听孙思邈在哪里,直接杀到病人聚集的大院那里!果不其然,元大可和张保的车马已经停在那里。 “孙道长,孙道长!”
不敢飞身下马,只能小心的爬下来,把缰绳往旁边的人手里一塞,萧寒一边喊着一边兴冲冲的就推开门冲进院子! “孙……呜呜……” “嘘……” “呜呜……” 萧寒一进门,一句话没喊完,就突然被人捂住了嘴!这猛的变化,差点把萧寒吓死!也幸亏手的主人张保及时出声,要不萧寒非得给他重重来上一口! 话说张保这些日子与萧寒混得也算熟络了,要不也不会做出如此动作!见萧寒安静下来,张保赶紧放下手,对着他小声说:“我的侯爷,您小声点!孙道长赶了一夜的路,早晨又忙着给他们看病,以至于刚刚在诊脉的时候就劳累的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哦…”萧寒看着张保紧张的样子连忙点点头,然后小心的指了指里面问他:“那你们看他累了,怎么不叫他先去休息一下?”
张保摇摇头,道:“侯爷,我们怎么没叫他休息!可是孙神医却说无妨,先看病要紧,结果就一直忙活到了现在!哦,对了!孙神医还问过你!”
萧寒闻言一愣,赶忙问道:“孙道长问我?他问我什么?”
“我们出来详谈。”
张保左右看了看,拉着萧寒便出了院子。 走到院墙外面,可以大声说话了,两人都松了口气!张保嘿嘿一笑,颇有些自得的对萧寒说:“这事要从头说起,估计你也知道了。裴距上官和孙神医接到长安的命令后就紧急出发,一路疾驰,几乎是片刻不歇!所以一直来到城里才知道瘟疫已经被控制! 你是不知道,这俩人听到这一点都特别惊讶!一个劲的追问原因,我们就把侯爷您出的法门跟他们仔细一说,这才让他们安心!俩人直夸我们处置得体,孙神医说还要当面请教你,究竟如何知道这瘟疫是由蚊子引发的!他研习瘟疫多年,却一直找不到它的起源!”
“孙道长请教我?”
萧寒有些脸红,原来孙思邈是问这个!不过这也得好好想想怎么回答,糊弄一位千古神医可不大好! 正在心里盘算着,不远处的院门又一次打开,萧寒侧身看去,却见元大可陪同一人从院子里走出。 “萧侯爷?你什么时候来了?”
第一眼看见萧寒,元大可有些意外,不过转眼间就恢复正常,笑着向身旁那个身着官袍的人介绍:“裴距上官,这位就是萧侯爷!”
那身着官袍的人不高不矮,身形有些消瘦,眼睛倒是有些细长,而且因为劳累,有些微微泛红。 那人看到萧寒,也不急着说话,反倒哈哈一笑,随后才道:“不劳元刺史介绍!萧侯的大名,我可是比你们要听的多!试问久居在长安的,有谁不认得风头正劲的萧侯?哈哈哈……” 又见未语先笑,而且看面相就知道又是一只老狐狸!萧寒每次看到这样的家伙,心里总咯噔一下。而如果这个老狐狸的名字再叫裴距的话,萧寒的心里简直就是开了拖拉机,从一开始咯噔就没停下! 一把推开挡道的张保,萧寒几乎是以小碎步迎了过去:“这位就是裴距大人吧!久闻大名,久闻大名,一直未得一见!如今有幸见面,实在是萧寒幸运!”
“萧侯客气,太客气了!上朝的时候我总想跟你靠在一起聊聊,奈何总是找不到你……” “啊?这倒是小子失礼了,这本应该小子主动去亲近一下大人才是,怎么能让大人来找小子呢?”
萧寒和裴距,俩人在这里一唱一和!气氛简直是一片融洽!让别人一看,还以为这俩人是失散已久的亲人重新见面! “京官现在都这样么?”
张保傻傻的看着互相吹嘘的两人,艰难的问一旁的元大可,这些肉麻的话,连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或许吧……”元大可喃喃的回答,他此时也是目瞪口呆!不过要说京官都这样,那刚刚单独跟裴距,或者以前单独跟萧寒,怎么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站在原地足足吹嘘了一盏茶的时间!萧寒感觉自己肚子里赞美的话都掏干净了,两人这才互相拱拱手,都是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只是内心所想,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瞅着面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萧寒心中警铃大作:裴距啊,面前的这可是裴距!不是裴寂那根废柴! 其奸足以亡隋,其知反以佐唐,何哉?惟奸人多才能,与时而成败也! 这句千古名言,说的可就是他! 跨越隋唐两朝,跟随过三个皇帝!而且他才是打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矩,每一个时期都是身居高位!而且每一个时期,都扮演不同的角色! 在好大喜功的隋炀帝面前,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奸臣!三征高句丽有他的身影,修建运河下江南有他的挑唆!如果说隋朝的覆灭非要拉一个人出来垫背,那裴距绝对是当仁不让! 可是如此一个大奸之人,到了小李子手下却变得忠贞无二!每逢政事,皆直言不讳。与千古人镜魏征一起,为贞观之治立下汗马功劳!能把自己的一生活的如此怪异,千古唯裴距一人也! 对于这种牛人,萧寒一向信奉的就是:敬而远之! 小心的请刺史元大可带劳累一夜的裴距去驿馆休息,直到看不见俩人的身影,萧寒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刚刚这一阵的功夫,脑袋上都出了一层汗!这才是真正的大忠大奸之辈,容不得萧寒轻视! 张保看着萧寒呼呼喘气的样子越发奇怪,他也看出萧寒对那京官有些奇怪!不过官场规矩,也不好细问,只得喊人给坐在地上的萧寒端过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