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穿简单白色T恤的男人,眼睛发亮,“我知道一种机关,但制造起来会比较麻烦……首先,我们需要有房子……”这年轻人还想再说下去,王飞微笑打断,“这个等上岸再说。房子总会有的。总之,以后制造机关和陷阱之类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做了。”
说完,王飞再次翻看笔记本,“你们谁叫郭正?”
一个身穿休闲运动衣的中年男人轻皱眉头,不过很快收敛,微笑应道:“我是。怎么了头领?”
“这上面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四十二岁。是淮京市五星饭店的掌厨,对吗?”
“是的。”
王飞眼睛微眯,笑道:“我好像从来没注意过你。”
郭正笑了笑,“我这人不太喜欢说话……”“嗯,你以前是在五星级酒店当主厨,我经常出入这种场所,所以知道要想当这种投资上亿的酒店主厨,不单单是靠裙带关系那么简单。自己本事也要过硬。所以,你对于食材的处理能力,肯定出类拔萃……我想问的是,如果把食材摆在你面前,食材有毒没毒,能不能分辨出来?”
郭正皱眉想了想,“可以,但完全陌生的东西,就不敢打包票了……”王飞将笔记本合上,摊开手,笑了笑,作总结道:“你们瞧,咱们这群人里,各式各样的人才比比皆是。李白曾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放在咱们身上,放在此时的遭遇,此时的环境里,非常合适。你们说,对吗?”
顿时,人声鼎沸,众人纷纷折服,大笑练练。“对,对,头领说的对!”
“妈的,我咋没想起来,我以前在炼铁厂待过,如果咱们能在这座荒岛上找到铁矿,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给你们练出铁!”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双手举起,大笑说道。“铁?那太好了……我就没什么本事啦,就是在农村里种地。不过……如果你们能帮我在树林里找果树蔬菜种子,若干年……不,一年时间,我能给你们整出一大片菜田果田,那样一来,咱们就不用去深林冒险找吃的啦……”其中一个模样比赵煜还要憨厚的男人,唯诺说道。“哈哈,我是国企的一名会计,如果你们对我放心,以后可以把所有流水账交给我来处理,比如咱们每天收货多少食物,找来多少有用的物资,我可以做个账本。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了账目,咱们也对往后的日子有更好的规划。”
“我会盖房,我老家的房子都是自己找人带头盖得……”“我是驯兽师……”…………众说纷纭,毛遂自荐。一直默不作声的陆老,老脸欣慰。王飞负手而立,抿嘴点头。突然,游轮外好似传来声音。这声音一道一道的,好似在呼喊。王飞眉头挑起,还未有所动作,在舱门靠坐的陆长晟突然收敛欣慰神色,挑眉站起身,打开舱门。“救命……”“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声音断断续续,是个女人在喊。王飞冲出舱门,和陆长晟一同伫立与艇围,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一只渺小的救生筏,漂浮在那里。筏上有个身穿旗袍的女人,此时正双手举起,连连挥舞。王飞和陆长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喜。‘又有新同伴了?’这是他们两个心中共同的想法。舱门口,人头攒动,老实巴交的赵煜钻出身,望了一眼,惊异道:“咦?你们看,她身边好像有一头幼虎。”
王飞眯眼观看,随即脸色凝重。上身着白色布衣的老者陆长晟,则是脸色大变。“这……这不是陆笙那头幼虎吗?”
陆长晟自言自语道:“幼虎在,陆笙却不在……难道说,那小子出事了?”
…………与此同时。遥远的荒岛深林。某处,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往日里总是风度翩翩浑身散发贵族公子哥气息的马庶贤,马家大公子,此时狼狈如丧家之犬,那双总爱冲女人发电的桃花眼,此刻蕴含浓重杀意。站在他身边的林叔感觉到这杀气,面无表情道:“还在想那女人?”
马少爷咬牙反问道:“哪个?那个白衣女人?不不不,我现在不想她,我想那个姓邓的。呵呵呵呵呵,常年玩鹰,没想到竟被鹰啄了眼。还真是讽刺呀……”林间忽然一道轻响,始终耳听八方的林叔立即凝神,朝声音方向望去,走了两步,将自家少爷护在身后。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好像有些跛腿。马庶贤眼神往下,当看到林叔右腿上那道伤口时,眼底深处的恨意更浓。昨日,他二人可真是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那群披着一张人皮的怪物,身手矫健不输猛虎,以至于单挑从未输过谁的林叔,也差点折损在他们手中。那道伤口,便是被他们用一根锋利扎枪戳伤。如若不是关键时候林间有一群野猪窜出,瘸了一条腿的林叔见机背着自己趁混乱逃脱,说不定他二人此时已被那群野人给架在篝火上生烤了……前方树林陷入诡异安静,林叔提起一根扎枪,用眼神暗示少爷伫原地别动,他转过身,悄然前去。少刻,这个一身黑西装的跛腿男人,提着一只灰色野兔回来。兔子已经死了,被扎枪刺穿身体而死。如此看来,即使跛腿,这个黑西装壮汉依旧身手不减,至少这一手扎枪耍得依旧骇人。二人默契神会,马庶贤点点头,随即又浮现阴鸷神色。“如果那女人还活着,落在我手里……”后面的话,不消说,肯定不是请她喝茶。她不是怕死?他马庶贤会让那姓邓的女人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林叔不喜欢废话,更不喜欢听废话,所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代表这话他听见了,不发表意见。深林内,再次传来轻响。簌簌,像是脚步声。林叔浑身一震,如临大敌。背起少爷,找了一颗巨树,手脚并用,迅速藏匿于茂密树叶中。过了会儿,一伙儿浑身涂满红色油彩的野人,来到两人刚在伫立的位置,咿咿呀呀交流半分钟,先后离去。树上,马庶贤轻声道,“应该只是路过。”
林叔轻轻嗯了一声。“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玩儿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马庶贤眼睛微眯,看着野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他们应该是要回家吧……”跛了腿依旧不影响战斗力的林叔好似知道了少爷想法,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