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笙陷入旖旎情绪无法自拔之时。距离此处数公里的海岸上,那座原来众人的居所中。断了一条手臂侥幸不死的狼牙终于清醒过来。惊坐起。这个壮汉下意识想伸手拔枪,右手摸到腰间,发现枪没了。这才记起先前在树林中,自己的短枪随同那条断臂全交代了那里……想及此,一股剧痛感突然侵袭全身。忍着剧痛,挣扎站起身。这是一个院落。四周围有栅栏。木屋两座,接邻而建。院中燃有篝火,屋内传来女人的萎靡声。突然,他感到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下意识扭头,做好战斗姿势。黑西装,长扎枪。这人面无表情,彷如一尊石塑。狼牙顿时没了战意,苦涩道:“林叔……”纵观整个淮京市,除却那手眼通天的马王爷,以及马王爷的儿子马少爷,任谁和眼前这位黑西装壮汉正面对峙,都会下意识收敛。曾在淮京市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的狼牙,一想到对方那神鬼莫测的身手,便由心的胆战心惊。他深知对方的可怕,就算自己毫发未损,在凶名远播杀人如镰刀秋收麦的林叔面前,恐怕也是连一招也抵抗不了。更何况此时?“林叔,是您救了我?”
狼牙小心问道。“不,是少爷。”
面无表情的西装男人丢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狼牙,转身向木屋走去。来到少爷的木屋门口,朝里面淡淡说道:“人醒了。怎么处置?”
“等会儿……等我把活儿干完……”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并且颇感烦躁的话语。林叔点点头,转过身,伫立在门口。…………过了兴有十几分钟,屋里女人的萎靡声终于渐渐平息。提着裤子的马庶贤走出,淡笑着来到院落中,直接走至一脸紧张神色的狼牙面前。坐下,穿好裤子,马庶贤伸了个懒腰,笑问道:“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受伤,以及你那边……有没有女人?”
听到前三个问题,狼牙还算镇定。当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特别是听到女人这两个字后,这个独臂男人眼底浮现仇恨神色。他低下头,刻意做出一副乖巧模样。但这模样,配合一米八几的个头和脸上的‘狼’字刺青,落在一脸惫懒的马庶贤眼中,令后者觉得无比滑稽,竟是直接大笑起来。接下来,狼牙将自己一行人自上岛来的遭遇,一一道出,丝毫没有隐瞒。因为他知道,面对马庶贤,特别是面对马庶贤身后提着扎枪迎风而立的林叔,他狼牙此时就如同三岁儿童,没有丝毫战斗力可言,而且还是一个独臂的三岁儿童……所以,这个时候再藏掖着说谎,没那必要。更何况,如果不是这两人相救,自己早就交代在树林中,这时候已经不知在哪条野兽腹中,正朝着粪便方向进化。“等等!你说那四个女人当中,有郭园园?还有李梦可?卧槽!这么巧?”
马庶贤回过头,看着同样皱眉惊疑的林叔,问道:“也就是说,淮京市四大家族的继承人,有三个再这座岛上?这他么的也太巧了吧?”
林叔沉默半晌,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潇洒如马少爷这般性子,很快便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他和李梦珂一样,都不喜欢将脑力用来思考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反而扭过脸,对一旁面色苍白的狼牙说道:“刚才那个事情暂且不提,我现在有些好奇的是,你们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竟敢绑架我马庶贤的女人”狼牙愣了下,随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郭家大小姐,郭圆圆,是马庶贤的未婚妻。这点,在当初他们策划绑架时便已调查过。只不过当时打听来的消息是这两人互相不对眼,已经不能用‘牛唇不对马嘴’来形容,两人一见面就死掐,用‘水火不相容’会更贴切一些。据小道消息称,这两人都是碍于父母面子,才算是勉强承认了有这门婚事。实际上,两人私底下交恶颇深。郭小姐认为,这个满脑子污浊思想的纨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乃是实打实的中看不中用,草包一个。而后者则认为,郭小姐,说起来是个小姐,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小皮妞。虽说对方长了一张瓷娃娃的精致俏脸,可他马庶贤又不是爱好偏谲的萝莉控。多看一眼都觉得扎眼。正因为将这些小道消息调查的门儿清,独龙狼牙等四人才敢胆大包天,对郭圆圆下手。此时,听到马少爷的质问,皱眉沉默的狼牙将这些信息,重新在大脑中细细斟酌半晌,直到看见对方的表情微微透露不悦时,他才开口解释。“我们当初绑架郭大小姐,只是谋财,但从未想过要害命。即使是游轮失事,我们也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汗毛……马少爷,你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当初不是我们绑架了郭小姐,她这会儿很可能已经随着游轮沉没。尸沉大海了……”这个时候,木屋内走出一个旗袍女人,身姿妖娆,浑身散发诱人气息,特别是那张脸上有一层未干的细汗,头发微微凌乱,一看便是刚被男人按住征伐了几遍。狼牙偷偷咽了口唾沫。面对这等尤物,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然免不了心猿意马。但也只敢浅尝辄止,瞧见那女人微微不悦的目光后,狼牙很懂事的低下了头。旗袍女人邓荚来到马庶贤身边,坐下,将男人的脑袋枕放在自己胸前。一脸享受的马少爷,用脸蹭了蹭那丘山,笑道:“按照你这说法,我还要感谢你了不是?”
本就不善言辞的狼牙低下头,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自己再怎么解释,即使把黑的扯成白的,对方若打定主意要杀自己,也全是徒劳。说到底,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对方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对方愿不愿信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