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碎玻璃渣,有点扎手。在一年夏天,烈日高照,知了在树上不断鸣叫。玉槟再一次被她那对在研究所工作的父母丢下了。爸爸妈妈因为临时出差一个星期,而保姆年幼的儿子生了重病需要回去照顾,他们便将仅仅六岁的玉槟托付给多年的好友。妈妈弯腰摸了摸玉槟的黑发,语气温和。“槟槟,这是郑叔叔,你乖乖的,我们过几天就回来接你。”
玉槟已经哭了很久,上气不接下气,肉嘟嘟的小脸憋的通红,可是该走的还是会走,她怎么可能拦得住?只能眼眶通红的看着爸爸妈妈离去,直至身影彻底消失小玉槟才回头转向这位陌生的郑叔叔。然后一大一小的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尴尬,郑叔叔也无奈的叹口气,低声嘟囔。“你爸爸也太不靠谱了,我还没结婚,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我可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
听言,玉槟小嘴一撇,嘟的老高,都足以挂闷油瓶了。她被爸爸妈妈丢下就算了,人家还嫌弃她,宝宝心里委屈。转眼她又哇哇大哭起来:“爸爸妈妈!呜呜呜……”郑叔叔忙把她抱起,慌乱的哄着。“哎呀,这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声线温和,就如同她妈妈一样,玉槟不由边哭边望去。只见一位穿着蓝色清新连衣裙的女人牵着一个差不多八九岁的男孩刚走出房门。男孩黑发黑眸穿着件可爱的牛仔背带裤,也好奇的望过来。他们是正住在郑叔叔隔壁的邻居,相识多年,平日里关系很好。郑叔叔怕被误会,赶紧解释清楚。“这样呀。”
女人凑过来,纤纤玉手伸出食指轻轻的刮过玉槟的小鼻子,笑着:“原来还是个小哭包,再哭下去,可爱的小脸就要变丑了。”
玉槟慢慢停下哭声,哽咽着盯着女人温柔的脸看,没一会又不由害羞的低头。“哈哈,还是你有办法,我对孩子就没辙。”
郑叔叔无奈笑着,看着逗笑着玉槟的女人,脑子一转。女人是位单亲妈妈,只身一人带着孩子生活,性格温柔,平日里相互往来,他早就对人家有好感了,正苦恼怎么追求呢,这不正给他找到理由了?郑叔叔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对女人说:“娇兰呐,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带过孩子,还是个女孩,我这大男人的也不太方便,平时有什么事我可以麻烦一下你吗?”
女人听言,不多考虑直接点头:“好呀,我可喜欢可爱的小女孩了,你平时可以多带她过来我这里,我可以帮忙看看。”
“那就帮了我大忙了!”
郑叔叔连忙感谢,不仅小孩子什么的他是真的应付不了,还能找机会接近喜欢的人,他第一次觉得玉槟那对不靠谱的父母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郑叔叔心里暗中下了决定,他以后一定要经常请他们带小玉槟过来玩才行。女人摇手招呼身后的男孩过来,介绍给小玉槟:“来,都认识认识,这个小哥哥名字叫陈立衍,直接叫哥哥就好,立衍,你可得好好照顾妹妹。”
两个小孩就这样对视着,男孩见自己母亲的目光一直放在女孩身上,还不断的夸赞可爱,轻微的皱眉。呵。陈立衍一脸不屑的伸手用力扯动玉槟绑成两条的长辫子。他嘲讽:“怎么长得那么丑!”
两个站在一旁的大人纷纷愣住。这下好了,原本已经停住哭泣的女孩鼻子一抽一抽,又开始放声大哭了。“呜哇啊啊啊……”“立衍!你赶紧松手!”
“槟槟,别哭了,我让哥哥给你道歉……”在哇哇的嚎哭之中,一人心里念‘爱哭鬼’,另一人心里骂‘讨厌鬼’。两个小孩就这样开始互相讨厌起对方了。——玉槟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她睁着眼直直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这里是医院?稍稍一动,全身就嘎吱嘎吱的响,玉槟知道应该是因为自己体力过于透支,肌肉损伤后又躺了很久才会这样。说起来,她好像从未睡过这么长的觉,以至于做了些无聊的梦。徐思若就坐在一旁,一见到自己的好友终于醒来,就直接扑了过去。原本的担忧换成了咬牙切齿,手指重重点了几下她的额头:“臭丫头,下次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玉槟能感觉到徐思若语音里的微微颤抖,明白她的忧心,没有被她的指责吓到,反而笑嘻嘻调皮的双手捂着头。“这不是没事嘛。”
徐思若气急败坏:“这次是你好运,下次可不一定,你别不当一回事!”
“好好好,肯定没下次,你放心。”
看徐思若气的似乎连她伤势都不在乎也要揍她一顿的模样,玉槟只好立下承诺,示意徐思若别那么生气。“哼!”
徐思若哼了一声,撇过头。徐思若其实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这种情况如何让她消气,玉槟可太明白应该怎么做了。玉槟嘴角一勾,突然的假装难受的表情,“哎哟,我怎么感觉那么痛啊。”
徐思若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赶紧按铃叫护士。“你先别动!赶紧躺下!”
其实她的伤口没有想象的严重,只是背部被砸伤导致一片青黑,看着严重其实过了最初那个痛劲,现在也还好。其它小的划伤不说,就是大腿一处几乎快深可见骨的伤口的确是个问题。不动的时候还好,当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玉槟直接痛的嘶嘶叫喊。徐思若在旁边勾起嘴角冷笑。护士也是个狠的,丝毫不在意她的惨叫,利落快速换药走人。玉槟欲哭无泪的躺尸在床上,脸色都被痛的苍白,好不容易忍了下来才有气无力的转头看向徐思若。这时候她才想起她还不知道事情最后怎么样了,怪物呢?那些好不容易被救下的同学们呢?“其他人没事吧,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了。”
说到这,徐思若露出一抹莫名其妙的尴尬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