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唯睁圆了双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问道：“你说啥？”
顾向东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秦敏，被人糟蹋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会干出这样的事？”
顾向东目光闪烁，迟疑片刻，随即摇头，“不知道，她才刚找回来，现在情况非常不好，什么都不愿意说。”
“查了吗？”
“已经拜托公安们继续查了，找到糟蹋秦敏的人，会让她去认人。”
认人？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还要去亲自指出害自己的那个男人。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十分残忍的事。“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据说是有人早就盯上了秦敏，见她年轻漂亮，还一个人住在招待所，就对她起了歹心思。”
唐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虽然不喜欢秦敏，但听到秦敏出了这种事，还是有些难过。想到顾向东的反常表现，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秦敏是你妈找来的，她出了这种事，你妈应该很自责，是不是对你说了些啥？”
顾向东目光游移，本来想了很多应付唐唯的话，现在听她这样说，他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嗯。”
一个简单的“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唐唯就算不细问，也能想到苏婉会对顾向东说什么。秦敏本来就是顾向东的未婚妻，又是因为顾家才来的这里，还在这里出了这种事。顾家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长长的沉默后，唐唯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顾大哥，不如你……”“顾向东，顾向东……”她的话还没说完，楼下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二人同时起身，走到门外的走廊上。苏婉扶着神色恍惚的秦敏站在楼下，二人直勾勾看向顾向东和唐唯这边。秦敏脸色苍白，眼神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鹿，脸上，手臂上还隐隐有一些红肿的伤痕，整个人完全没了往日的端秀。苏婉扶着秦敏，脸上的表情，眼神无一都写着“歉疚”两个字。只是扫了二人一眼，唐唯就转头看向顾向东，“顾大哥，你下去看看吧？”
对于唐唯的提议，顾向东不为所动。“妈，您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苏婉幽幽叹息一声，满脸无奈道：“你刚走，敏敏就醒了，哭着吵着非要找你，我没办法，只能带她来找你了。”
“您先带她回去。”
不等苏婉接话，秦敏就抢先开口，“向东哥哥，我不回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秦敏直接从苏婉身边跑开，从楼梯上到了二楼，来到唐唯和顾向东的跟前。苏婉无奈追上去，好声好气劝道：“敏敏，咱们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着向东哥哥。”
秦敏的视线落在顾向东和唐唯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气鼓鼓指着他们的手，问：“向东哥哥，她是谁？你为什么要牵着她的手？难道你不要敏敏了吗？”
唐唯想把自己的手，从顾向东手里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妈，您先把她带回去，成吗？”
顾向东的口吻近乎恳求，脸色也逐渐沉下来。现在秦敏谁也不认，就认顾向东，苏婉不想惹恼了顾向东，还指着他安抚秦敏。她再次靠近秦敏一些，柔声劝道：“敏敏，你先跟苏姨回去，向东马上就来找我们，好不好？”
“不好。”
秦敏径直走向顾向东，亲昵挽着他的另外一只胳膊，小鸟依人把头靠在他肩上。“向东哥哥，你不能不要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再过几年我们就能结婚了，我要做你最漂亮的新娘。”
顾向东抽回自己的胳膊，带着唐唯后退几步。“秦敏，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向东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你以前从来不会凶我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秦敏焦急打断了顾向东的话。紧接着，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痛苦呢喃着：“怎么办？向东哥哥不喜欢我，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是向东哥哥的新娘，我这辈子只嫁给向东哥哥，不嫁给向东哥哥，我就不活了。”
话音落，秦敏当着他们的面，直接爬上了走廊的外墙，作势就要从二楼跳下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顾向东拽回来，后被苏婉紧紧抱着，才制止了她的动作。见她这样，苏婉的眼眶再次红了，哽咽着说：“敏敏，你别这样，都是苏姨对不起你，是苏姨不该让你来这里的。”
“我要向东哥哥，我只要向东哥哥，你快放开我，你们是不是不让我和向东哥哥在一起？你们……”秦敏嘴里语无伦次，胡乱念叨着一些有的没的。唐唯满脸疑惑站在一边，看着眼前陌生的秦敏。为了不让秦敏继续闹腾下去，她只能将秦敏和苏婉，都请进屋子里，关上门确保秦敏不会再次跳楼。进屋后，秦敏就一直黏在顾向东身边，顾向东坐在哪里，她就坐在哪里。唐唯没多问什么，从秦敏的各种表现来看，她隐隐也猜到了一些。苏婉吸了吸鼻子，难过转头看向唐唯，“唐唯，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您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说。”
苏婉看了秦敏一眼，压抑着胸口的怒意说：“顾向东，敏敏都因为唐唯变成了这样，你还想让她听到那些话，让她回忆一遍那些不堪的往事吗？”
顾向东没说话。唐唯却捕捉到了苏婉话里的关键字眼，疑惑问：“秦敏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这到底咋回事？”
“你别多想，一切都有我在，全部交给我来处理。”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顾向东都还在安慰唐唯。苏婉勾唇冷笑，“交给你来处理，你能如何处理？顾向东，你不会到现在都没告诉唐唯，敏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和唐唯无关。”
“和她无关，还能和谁有关？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把这个女人保护的这么好？顾向东，敏敏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们现在该如何向秦家交代，这些你考虑过吗？”
苏婉红着眼眶，对顾向东低吼。母子二人间的气势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唐唯无暇去劝二人，重复问：“秦敏为什么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