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这里,气氛一时间显得很是紧张。 吕布携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势而来。 直言要来借头颅。 对于吕布有这样的做法,众人并不稀奇。 毕竟吕布的性格就在这里放着,又有勇力。 但华雄此时的反应,可就有些令人吃惊了。 以往吕布没有杀丁原的时候,并州兵马不是没有和西凉兵马打过。 西凉兵马根本不是对手。 凉州的那些将领,见到吕布,大多心里都有些怵,不敢与之硬刚。 可如今,这华雄居然就敢这样面对面的拍着自己脖子,让吕布来取头颅! 而且还是面露微笑的那种。 直接就是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这种反应,让魏续看的都有些呆。 原以为这华雄面对自己姐夫,必定非常不堪,远不如自己。 结果却直接做出了打死自己,自己都不敢做的事! 局面一时间有些僵住了。 “我姐夫说的是取于禁头颅,不是你的头颅!”
魏续心里面犹豫了一阵儿之后,开口打破了这种死一样的沉寂。 吕布扭头,瞪了一眼魏续,似是在怪魏续多言。 华雄闻言笑到:“原来不是要取我华雄的头颅。”
“你华都督的头颅,我吕布可不敢取!”
吕布声音响起,话虽然这样说,但这语气之类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华雄面上笑容不曾敛去。 “我的头颅都亭侯不取,那这于禁的头颅你就更加取不了了。”
“奥,这是为何?”
吕布的声音变得更冷了。 华雄笑着道:“因为这人是一员难得的将领,已经降服,我说了,谁要取他头颅,就需要先取了我的头颅。 既然都亭侯不愿取我头颅,那这于禁的头颅,都亭侯也就无法取走了。”
站在华雄身后不远处的于禁,身子不由的为之颤了颤…… 吕布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 似乎一头吊睛白额猛虎炸了毛。 “华都督这是不愿意给我吕布面子,非要和我吕布顶着来是吧?”
听的出来,吕布声音里面,压抑着无尽的怒气,与刺骨的寒冷。 华雄摇摇头道:“非是我华雄不给都亭侯面子,而是都亭侯不给华雄面子。 不如都亭侯卖华雄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有时间了我请都亭侯喝酒。 都亭侯觉得如何?”
吕布亦是摇摇头。 “李肃与我乃是旧交,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了,需要有人与其陪葬。”
华雄道:“文严亦是我的副将,他死我一样难受,但他死的并不窝囊,乃是奋勇杀敌而死。 且他的仇,我已经报了。 于禁只是一员副将,按照鲍信命令行事罢了。 鲍信脑袋被我砍下。 有济北相鲍信的首级进行祭奠,也不算辱没了文严。”
吕布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自己可是做过主簿的人,结果此时居然有些要说不过这华雄。 吕布忽然间很想问一问华雄,以往的时候,是不是在董卓手下也做过主簿之类的文官。 “听说华都督武艺高强,身手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布一时技痒,向华都督讨教几招如何?”
吕布望着华雄出声说道。 这就是吓不住,也说不过,准备动手揍华雄了。 听到吕布说出这话,吕布背后的魏续侯成几人,眼中都露出玩味的神色,望着华雄,等着看华雄会不会接。 这华雄方才讲话说的那样硬气,这会儿可不要怂了才好。 “可以,刚好我也想要见识一下都亭侯的威风。”
再次出乎许多人的预料,华雄直接了当的将事情给应下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想要和吕布交交手,看看自己这霸王之勇和吕布相比如何。 但这话落到别人耳中,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于禁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下,朝着华雄走去。 对着华雄恭敬的行了一礼:“华都督,不必如此,于禁脑袋没有这样金贵,值不得华都督如此对待。 吕布想要,便来取好了。”
他说着,便向边上的兵卒讨要兵刃,要去与吕布对战。 华雄将之拉住。 “你只管在这里看着好了。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和你已经没有太多关系。 或者说是,一开始的时候,与你关系就不大。”
华雄说着,就让王远等人去移开关卡。 “到关卡外面比斗,你们没有文书,不能进来,不能坏了规矩。”
华雄伸手止住想要进来的吕布几人,自己骑马提刀走到了关卡之外。 “华都督,是条汉子!”
魏续对着华雄喊到。 听起来是在称赞,实际上却在幸灾乐祸,等着看华雄被吕布揍的抬不起来头。 华雄敛去笑容,目光盯在魏续身上。 他的目光虽看起来远不如吕布的凌厉,充满了侵略性。 但是,却有些一种说不出来的霸道之感。 魏续心头没来由的颤了颤,面上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僵。 他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状态,自觉有些丢脸,居然被一个和自己层次差不多的华雄,给吓住了! 当下就准备再开口说上一些别的话,找回场子。 但感受着华雄那目光,只要吕布在身边,对待别人胆子一向很大的魏续,那话在两口中转了几转,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等到直到吕布身影出现在他的前面,阻断了华雄的目光之后,只觉得憋闷的不轻的魏续,才忍不住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竟被华雄给震慑住了。 还是有姐夫在身边的情况下! “华都督,请了!”
吕布坐在赤兔马上,握着方天画戟,望着华雄说道。 声音冷淡,目光如刀。 “都亭侯,请了!”
华雄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言语,下一刻二人便直接纵马,朝着对方冲去。 一人握方天画戟,一人手持三尖两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