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黄晖就来请平安脉了。“今日怎么黄大人亲自前来了,真是叫人意外。”
李婉看着黄晖行完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一旁花奴早已看懂李婉的眼色,带着多余的宫人离开了,只留下月奴陪伴。“为公主请脉本就是太医院的职责所在,无论是臣还是臣的同僚,都该义不容辞才对。”
黄晖今天的话有些多,见李婉身边只留下一个宫人,看起来应该是心腹模样,便索性继续道,“况且,臣今日是来谢过公主的。”
“谢我?”
“公主昨日替小儿解决了一桩难题,臣自然要亲自前来,谢公主出手相助。”
“原来……博文馆的黄衍大人,是黄太医的公子。”
李婉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后笑了,“昨日之事,本就是举手之劳,黄大人何必挂怀。”
“公主言重了,是犬子自己没做好分内的事。公主的恩情,臣定让犬子牢记于心、加倍奉还。”
从李婉决定要拉拢黄晖起,就知道这过程不容易。能在太医院里生存数十年却依旧安然无恙,不是背景深厚,就是格外擅长中庸之道。黄晖常年不见升迁,想来是后者,因此想要拉拢这样的人,势必要多费一番口舌。因此,面对黄晖将事情都归在了黄衍身上的言辞,李婉并不感到意外,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黄大人教子有方,我自然不会怀疑。不过有些忙,恐怕只有黄大人才能帮。”
“公主说笑了,臣一介庸医——”“黄大人才是真真在说笑,能在太医院里安安稳稳几十年,又将自己的儿子安排在博文馆里做着不易出差错的职位,黄大人绝非庸才,只是看的比较透彻而已。”
李婉打断了黄晖的话,直接点题道,“想来此刻黄大人也能分清轻重缓急,做出正确的判断。一边,是我这儿的一个小忙;另一边,是黄衍大人的前途大事。”
“公主——”“且不说毁坏书册本身是何罪名,仅仅是让长公主替自己顶罪,已经不算小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