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婉趁着钟实讲完课的空档问及了此事,后者闻言思索了半日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此书臣只在年轻时见过,后来也未曾听说过了。”
说完,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徒留下李婉有些无可奈何地坐在书案前一筹莫展。“咦,公主你竟然没有走?”
久违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李婉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曾见的方端。“三公主今日没来吗?”
他看了眼李姒空荡荡的桌案,有些扫兴。“来是来了,可刚才已经走了。”
李婉说。方端显然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那公主你怎么还在这儿?”
李婉撑着脑袋,并不是很想回答方端的问题,但是转而又想起曾经钟实也夸赞过方家的藏书之多,顿时又来了精神,“端师兄,你可听说过《骇闻录》?”
话音刚落,方端两眼放光,“自然!不瞒你说,我最近刚从父亲那儿偷——不,取了出来,正看着呢!”
他说着,献宝似的从自己带的基本书册里取出了一本手抄本。李婉见了,不由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端师兄可否将此书借我?”
“作甚?”
“渴慕已久,心中好奇,想要抄录一份。”
“你才不喜欢看这一类书的呢。”
方端说得斩钉截铁。李婉叹了一口气,佯作可惜道,“姒儿近几日时不时都提起‘端哥哥’,不知这‘端哥哥’想不想听听她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方端一听是李姒的事情,立马来了精神。但是李婉偏就保持缄默不肯开口,最后还是方端妥协,同意将书借给李婉抄录,但是限她三日之内抄完,因为三日后他便要跟着方父去一回江南。“一言为定。”
李婉点了点头,笑着要从方端手里拿书,岂料对方将书本另一端捏得紧紧地,再次向李婉确认,“三日之后,不仅要还书,三公主的话你也要原原本本告知于我。”
“自然。”
李婉又笑,这才顺利去过了书册,整理了东西要回宫,刚走到门口却看见一顶熟悉的软轿在门口转了个弯便不见了。“那是三公主?”
她问等候在外的花奴。“正是,三公主方才折了回来,但只在门口站了片刻便走了。”
花奴补充,“看起来不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