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做这么露骨又不知羞耻的事情,双手迅速背过身后,回到房间,将发带放进行皮箱最外侧的夹层,又将黄金项链及其它设备放进布包后,塞进皮箱,又从衣柜叠了几件换洗衣物,这便是他此行所要带的全部家当。直到饭后,闻泽语也没有总结出味道到底哪里不同,原本以为她会问上一问到底去哪,甚至自己都想好了说辞,可她一如往日跪坐在茶几旁,专心致志的看着书,时间一到,再去睡觉。深夜时分,小区安静无比,稀稀疏疏的能听见道路尽头的几声鸣笛。闻泽语单手提着皮箱,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即将开始他脖子架在单刃上的生活。殊不知,公孙锦也悄悄的打开卧室门,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紧闭的门口,寒冬的凉意席卷全身,才再次回到房间。——一周后,闻泽语已经基本熟悉周围地势,环境,及内部格局,所有人已经就位,闻泽语、林歇、王强、红毛、李强、陈虎自成一派,而白寒带着自己心腹另成一派。一周时间里,他们将整个赌场闹出不小动静,关注点拉满,真正的计划也将开始。来到此处,首当其冲必是捞钱,捞钱之余,那便是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强,王强能来,自是利益驱使,即便王强认为闻泽语有杀母之仇,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跟来,因为他知道,以他在王家的地位,有王嵩在,他还不足以达到继承的位子。此处闻泽语化名言亿,林歇为林可,王强为于浩存,红毛为王尚奇,满头红发已染成紫色,称呼也改为紫毛,李强为吉祥,因为脸上的疤太过明显,此处都叫他疤哥。名称尽量避免与原名太过相近,又找些常见的姓名作为伪装,而闻泽语的伪名确实是有一位地方世家公子所来。陈虎化名木非,也称呆子,此刻正抱着黑色皮草,跟在闻泽语身后,闻泽语穿着黑色衬衫,手腕挽起,脖子上挂着粗重的黄金项链,满头锃亮黑发背过额头,鼻梁上载着金色框架眼镜,单臂环着林可玫红色连衣裙的腰侧,在这曼妙的夜晚,场内最不缺的就是嗜赌如命的热情,疤哥上前,附耳低语:“言少!正中央的,人称虎爷,单周一次,赚完就走,手段阴毒是出了名的!”
李强耐心提点,但架不住对方的目光早已投射过来,只见虎哥身侧的一肥头大耳上前,李强见状,跻身上前,挡在闻泽语的正前方,与肥头大耳怒目相视。李强脸上狰狞的疤痕,并没有吓到肥头大耳,反到侧出头,直接看向闻泽语。“言少!久闻大名!来跟我们虎哥赌一把啊!一局定输赢,你赢了钱归你!要是输了,我替虎爷认下你这兄弟,分文不收如何!”
才来一周,哪来的久闻大名,闻泽语头都未抬,左手盘着核桃,右手附上林歇头上用发带盘起的麻花辫,抚摸过后极尽温柔道。“别怕!一条狗而已!”
肥头大耳一听,眼神凶狠,外翻耳垂更甚,过浓的眉毛都在为之叫嚣。“阿飞!”
飞?肥?那个人称虎爷的发声了,声音低沉雄厚,与他看上去四十多的面容倒是相称,只见他耸了耸肩,拿起雪茄,慢条斯理的浅吸一口,挪步上前,身后十数人跟在其后。“手下不懂事,兄弟莫怪!”
闻泽语不答,转头对林歇道:“有没有被吓到!”
林歇明显没缓过神,闻泽语又道。“确实不懂事,你还是好好管管吧!免得见谁都咬!”
拍了拍李强的肩膀,李强退在一旁,那个叫阿飞的男人正凶狠的看着他,而闻泽语也不甘示弱。“要是管不好,不妨交到我的手里,我帮你管管!”
核桃相碰,发出侧耳的声响。虎爷眉毛一挑,一计冷眼直接扫射而过,那条叫阿飞的狗不再叫嚣,敛了怒气,站在一旁。“言少是吧!不妨来一把,娱乐一下!”
“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你家的狗吓到我的女伴,本人怕是没这个兴致,虎爷不妨另寻他人吧!”
闻泽语揽着林歇的细腰,眼神坚毅,从容不迫,抬步就要离开,虎爷一看,多了抹钦佩,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道歉!”
声音拔高,惊的所有人一愣,阿飞后知后觉,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敷衍的说了句对不起。闻泽语嗤笑:“你吓到的不是我,吓到的倘若是我,你就没命站在这了!”
此话一出,阿飞率先看向虎爷,只见虎爷面色如常,看来是不会保他了,略微躬身,这次语气还算恭敬道。“这位小姐,对不起!”
不等林歇说话,闻泽语用力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众目睽睽,两人鼻息交错,“一条狗,不配站着跟你道歉!”
“你......”阿飞瞬间恼火,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虎爷生生按了下去,随后只听一声闷响,膝盖着地,阿飞咬牙切齿道。“对......不起!”紧紧三个字,说的心不甘情不愿,虎爷撤掉身上外套,随手一扔,又将雪茄递给身侧的人,双手插兜,笑脸相迎。“看不出来,言少还是个痴情人!”
“过奖!”
闻泽语依旧盯着林歇,看着她羞红的脸,搂着自己的双臂也越发紧实,头上的发带小幅度的扬了扬。“这位小姐,我想与你先生交个朋友,能否劝说一二!”
林歇从未觉得‘你先生’三个字如此的悦耳,头昏脑热之际还是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若是无聊,也不是不可,你决定就好!”
语气温柔,眸光像是溢出水,指腹不断的摩擦头上的发带。左侧的王强气的牙痒痒,有这时间多捞点钱不好吗?连续一周,即便按着约定,将盈利的三成分给王强,此刻他已连本带利收了近一倍,一旦喂饱,人就会变贪,也正是闻泽语此行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