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上那么大的占比,真的没问题吗?”
几人收敛了笑容,冯奇率先开口,“没事,放心吧,你哥很厉害的!”
她信,她的哥哥一直都很好,接着埋下头,低头小声呜咽了一句‘我知道’,一直都相信。会议室内打斗声消失,一侧桌椅凌乱不堪,两人相隔一个座椅的距离,毫无形象的倚靠在一侧。韩束眼角淤青,嘴角挂着未干的血渍,闻泽语除了凌乱的衣衫,并没有任何淤青,仰着头喘着粗气。韩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邪魅一笑,“呵!还是这么能忍!”
韩束是卓亦亲口承认的男友,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位前男友。他咬牙切齿反问“为什么分手!”
韩束眼中划过一抹失落,不咸不淡道“没缘分!”
闻泽语抬腿就是一踹,踹的他发出‘嘶’的一声。“你特么得逞之后说没缘分!”
“呵!得逞?”
两年前,某高级酒店,韩束与卓亦两人相拥入内,不多久房内传出细微暧昧的声音,站在门口的闻泽语仿佛烈火烧心般刺痛,眸色阴翳,手臂青筋暴起,可始终没有按响门铃,宽敞昏黄的走廊留下一抹落寞的身影。韩束区起双腿,撑着双臂,将头埋进臂弯。“没到最后一步!”
闻泽语狐疑,“怎么可能!”
他明明听到了,那种喘息并不只是前奏。“呵!怎么不可能!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卓老爷子和你们整个闻家捧着长大的......大...小...姐!”
卓亦的出身,长相,绝对是实打实的大小姐,没有温婉如玉,也没有嚣张跋扈,可却周身自带气场。她看上他,他很荣幸,但又很自卑,“再加上你对她无节制的宠溺,我能有什么机会!”
闻泽语罕见的自嘲“宠有什么用!还不是和你一样!”
想了想,纠正“甚至还不如你!”
韩束抬头,伸出手臂拍了怕他的肩膀“不一样,所有的世家公子里,只有你的家室足以与她相当,可你......即便青梅竹马,她吃定你舍不得碰她!”
是啊!她那么聪明,不会不懂!闻泽语沉默,是啊!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你知道她为什么不用你送的东西吗?”
“不想知道!”
即便自己怀疑过,可始终没开口,礼物照送,她照收。“行吧!那说说我吧!”
韩束比闻泽语年长两届,专业相同,外加两人有着同样的执着,自此不谋而合,一次还在上高中的卓亦,青春期的少女戏弄的跑进他的校园,本想捉弄他,不成想弄巧成拙,搞错了对象。曼妙的少女,吸引着年少的他,韩束受蛊般的上瘾,直到有一天,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她的秀发。带着少女的羞涩,娇弱声音入耳,带着些许的傲慢“做我男朋友!”
韩束自知自己的家室,权利,远不如眼前的女娃娃,他明知自己不是首选,可还是没忍住内心的渴望,答应了。回忆会让一个人的心情瞬间变好,可语气中还是透露着自卑。“喜欢一个人是真的会自卑,不仅是家室,财力,甚至你都会怀疑自己,凭什么配得上她,我比她年长四岁,认识他之前,我也如你一样是个高傲的世家少爷,即便没有多努力,以后也会继承家业。即便不如你家雄厚,但足够我逍遥一辈子,可自从答应她,我便开始筹备竞风项目,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想要自己足够与她相配。”
闻泽语突兀的拦住他的话,“这不是她想要的!”
“是啊!可惜!太晚了!”
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会太晚,闻泽语狐疑的看他,始终说不出那一句‘那你再追回来啊!’“来这之前!我去了趟星市,我看她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笑的如当年一样!”
自那后,他便知道,当年那个女孩,不再属于自己!闻泽语的脑海中猛地出现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粗粝的手指掰过她的手腕,消失在人流。“看你的表情!想来也见过了!”
闻泽语缓了缓神,起身,拍了拍手,“所以你才那么痛快的交出那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
“还不是你强取的!”
“你丫的,拿着别人的东西,在这当好人!”
专利的事儿韩束确实忘了。“我都说了!当时家里变故,忙着接任,一时忘了!”
闻泽语没回,随意的拍了拍褶皱的衬衫,转身往门外走,韩束来不及整理西装,带上眼镜,顺上衣服,跟了出去。揶揄道“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招小姑娘!”
闻泽语头也没回,“你也一样!”
他指地自然是她的秘书。韩束咧嘴一笑,扯痛嘴角,发出嘶的一声“我觉得我这顿打挨的真是冤枉!股份也给了,人也没碰,回去之后颜面也丢了!”
闻泽语勉强抿出个弧度“医药费我报了!”
韩束并不想听这个回答,停住脚步,按住他的肩膀,有些郑重道。“我今晚就走。以后堰世就归你管了!反正有没有股份,你不是也照样能清场吗?”
闻泽语掰掉他的手,留下一句,“没想留你吃饭!”
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又顿住,“以后有事儿,就说!”
以后如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算是两人释然的道别,把一切定格在他们的大学时光,但也同样保住了一份默不作声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