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很直白,但这不是公孙锦第一次说,一直以来她都这样,好似真的和她那副清纯的长相一样,不带任何的曲解,只是直观的表达着自己的感受。果真如她所说,她没受丝毫的影响,2个小时完成了所有的课业,整理着课本,闻泽语轻瞥了一眼,没有一本是自己认知里的,也不在纠结,直到身旁公孙锦弹着小腿,坐到沙发里侧。“哥哥!你很喜欢赛车吧!”
软糯中带着肯定。闻泽语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浅浅的嗯了一声,“来!和我比一场!”
说着调换着游戏模式。公孙锦握着手柄,“啊!我肯定赢不了你的!”
闻泽语只是想在实践中试一下公孙锦的水平,看一看她一整晚的结果,再酌情对她进行指导。还想赢他?闻泽语偏过头被逗笑。“玩游戏而已,干嘛非得想着赢?”
公孙锦茫然的点着头,从她的认知中,所有的比赛都是秉持着要赢的,如果不能赢,那么是不会轻易涉足。比赛开始,她起初有些生疏,慢慢的进入状态,闻泽语耐心的看着屏幕上车子的速度,偏移量,自己手指的可控的尽量保持着不超过公孙锦的视线范围内。如果姿势不对,或者偏移量过大,闻泽语会耐心的提醒,公孙锦好学,思维灵活,不懂就问,并且一僵就通,很快就能追赶上闻泽语的步伐。车轮是滋滋作响,划过赛道,冲向终点,公孙锦兴奋道:“哥哥!我懂了!”
游戏带来的快感,永远比实验上慢腾腾的结果来到猛烈,内心起伏更为刺激,激动。闻泽语低笑一声,揉了揉小脑袋,“很棒!你自己玩一会儿”说完,闻泽语就起身去了阳台,公孙锦点了点头,以为去打电话,没有在意,继续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中,来到阳台的闻泽语,抽出一支烟,动作熟练的点燃,猛吸了一口,半倚栏杆,空洞的仰望着星空,缓缓呼出烟雾。这是公孙锦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闻泽语抽烟,虽然平时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烟草味,但还是有些愣神,耳边响起熟悉的game over,闻泽语下意识的转头,对上了那束清澈的双眸。一整晚公孙锦都没发现他的异样,他藏的好深,没有任何不正常的情绪外漏,甚至还会那样爽朗的笑,温柔的讲解,还是她眼中的天蓝色。闻泽语略收眸子,转过身去,双手扶栏,只留下宽阔的背影,那种自带言语的眼神,他太懂了,已经不是第一个人提醒他不应该这样,可越是这样,就越不可能。可他听到身后那声呢喃时,自己的猜想土崩瓦解:“为什么要转过去,转过去我就看不到了!”
闻泽语眸光越来越深,他知道她说的只是字面意思,一直以来看他是她自己的下意识行为。不久,闷热的冷风吹过,闻泽语理了理神情,再次回到客厅,看着沙发上盯着自己发愣的公孙锦,平和道。“怎么不继续玩了?”
“哥哥!你不开心吗?”
两种声音交叠,一个迫切的关心,一个藏了自己的内心,若无其事。软糯的声音再次追问:“怎么才能开心?”
相比问为什么要抽烟,好像怎么才能开心更重要。看着那张稚嫩的脸上过分认真的眼神,闻泽语开玩笑道:“你满星通过所有模式,我就开心了!”
语气随意,并未当真。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公孙锦眼神坚定,缓慢开口:“好!”
闻泽语一愣,没什么人会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再看时,公孙锦不再看它,一丝不苟的盯着屏幕,闻泽语慵懒的倚靠在沙发背上,起初偶尔的继续指导,到后来没什么可教的,就开始放空自己,游离的盯着屏幕。——从那天以后,公孙锦除了日常的课业任务,多了一个叫做通关的词。十一假期一过,脑力赛初赛已经开始,去云市参加比赛的公孙锦这天回来的比较晚,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即将出门的闻泽语。小脸一下退去了疲惫,笑盈盈道:“哥哥!你过了吗?”
闻泽语嗯了一声,就开始换鞋,“哥哥!我从云市带了正宗的抄手,煮一下就可以吃了!要不要吃了......再出去!”
话还未说完,被闻泽语一句有事打断,急匆匆的甩门离去。直到初赛第二场比赛结束后,公孙锦才又一次见到闻泽语,眼神阴郁的坐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伤,俊朗的五官上看不出一丝笑意。公孙锦小心翼翼地走进,轻喊道:“哥哥!”
失神的闻泽语缓缓的收回视线,勉强的带出一丝笑容,公孙锦眼眶瞬间微红,看着那毫无神色的面孔,没了朝气,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哥哥。“来!”
嗓音暗哑。公孙锦如往常一样,坐在闻泽语身旁,刚要开口,公孙锦整个人被闻泽语抱起,最终落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揽过一整个小小的身子,无助道。“让我抱一会儿!”
没有挣扎,周遭静的可怕,公孙锦不发一言,一双小手勉强够着他的臂膀,小心的安抚。不知过了多久,奶甜的味道席卷闻泽语整个脑神经,意识慢慢回拢,无力道。“小鬼!我饿了!”
公孙锦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角无声的留下一滴泪珠,“我带了新的抄手回来,我去给你煮!”
身子微动,闻泽语加大力度桎梏,公孙锦没急着说话,只听耳边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抱一会儿!”
两人默契的一直未说话,餐桌上已经恢复常态的闻泽语看着身前的白粥,和两个素淡的小菜,开口道。“不是抄手吗?”
站在身侧的公孙锦老实回答:“抄手很快就好!抄手太辣了,不适合太饿吃!”
看着乖顺没有反驳的闻泽语,公孙锦才放心的又进来厨房,再出来时,闻泽语碗中的粥也已全部吃完,大概是真的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