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墨亦歌没有告诉你?”
古璃树见我反应如此大,是一脸的狐疑。“没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定了定神,到底不是很信古璃树,他身居在深村,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事,这话着实可疑。“昨儿个我去找墨亦歌,听他下属给他报道,说这仗打半月了。守城将军陈广龙因惧怕大燕威淫,已弃岚城退军到汴州屯守。大燕军素来已残暴为名,所夺之城皆是杀光掠光。我娘独自一人待在岚城,我心内着实担心,我爹爹又不在,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呜呜呜。”
古璃树言罢,又哭起来。“古璃树,我问你,你说的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
我面如死灰问他,心中惊慌,着实当心我娘安危。“是的,千真万确,我实实在在听到的,绝无半点虚言。”
古璃树道。我闻言,再也忍不住了,当下夺门而出往墨亦歌办公的营帐跑去,脑中下意识地想起昨日墨亦歌莫名其妙的问话。原来,他隐瞒的并非他造反的事,他隐瞒的乃是岚城打仗的事!我跑到墨亦歌的营帐,刚准备揭开门帘进去质问墨亦歌,却突然闻得阿黄带着哭腔的声音至里面传出,“少爷,香姨殁了!”
我闻言,当即僵怔在原地,只听墨亦歌声贝提高,声音急促问阿黄,“什么,你说什么?”
“少爷,香姨殁了!香姨殁了!”
阿黄言罢,哇一声痛苦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我整个脑袋“轰”一声炸响分不清东南西北,眼泪如坏了的决堤,颗颗硕大如黄豆般夺眶而出。我娘殁了,我娘殁了,我娘殁了,我娘殁了,我娘殁了……那个永远爱我,永远呵护我,永远在家门口等我,永远为我着想,永远被我气也不生气,永远担心我未来嫁不出去,永远生病叫唤我名字,永远以我为中心的我娘殁了……娘,娘,娘,我的娘殁了……我的娘殁了,再也没有人半夜给我盖被子。我的娘殁了,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菜。我的娘殁了,再也看不到她的笑脸。我的娘殁了,再也没有人等待我归家。我的娘殁了,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睡觉一定要认一条破旧的小毛毯。我的娘殁了,再也没有人给我缝补衣服。我的娘殁了,我此生再也无法尽孝道。我的娘殁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娘!娘!娘!”
我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软坐在地上哀恸痛哭。我多想,多想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我多想,多想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什么都是假的。但我知道,这不是玩笑,这不是梦,没有玩笑会这样,没有梦会这样,这一定是真的!是真的!“清莲,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亦歌闻声出来,见到我怔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将我揽入怀中,声音颤抖地抚慰我:“有我,清莲,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墨亦歌,我娘殁了,殁了,我娘殁了!为什么是我娘?我真想是我殁了,我真想将我的命给她!”
我靠在他怀里,眼泪如何都无法阻止,一想到永远永远都见不到我娘了,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在撕扯我的五脏六腑,真的很痛,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