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郁闷着，巡舱的空姐杨小乐就走了过来，低声问道：“舒女士，还需要加点果汁吗？”
舒晚云视线微垂，正好看到了杨小乐的腿，于是微红着脸，不好意思道：“请问，你们乘务组有备用的丝袜吗？”
说完，抬了抬腿，把勾坏的部分展示了出来。
杨小乐愣了一下，旋即微笑道：“有的，我今天带了备份丝袜。”
舒晚云赶紧连声道谢，暗叹道自己也太幸运了。
本来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会这么巧。
杨小乐眨了眨眼说道：“理解理解，我们经常刮坏袜子，您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去给您拿过来。”
舒晚云点点头，再次道谢，顿了几秒，开口道：“我可以给你转账或者微信吗？”
杨小乐笑了，说道：“没事啦，舒女士。公司发的，不用付钱。”
舒晚云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
杨小乐看她的表情笑道：“舒女士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写一封表扬信。”
舒晚云点了点头，“很方便。”
她原来听俞思思说，表扬信对空姐还是挺重要的，可以加分，尤其是会员旅客的表扬信，更是跟绩效直接挂钩。
以前飞的时候也见过有空姐主动要表扬信，只是她一般上了飞机就开始看电脑，空姐每次都不好意思打扰她找她要。
杨小乐见她一口答应了下来，眼睛一下就笑眯起来，说道：“那真的麻烦您了。”
舒晚云摆了摆手，“是我应该谢谢你。”
杨小乐很快就拿了一个新的丝袜给舒晚云，“舒女士，我刚看了一下头等舱的卫生间有人，公务舱有一个相对大点的卫生间，您可以去那边换。”
舒晚云接过丝袜笑道：“再次感谢。”说完就拿着丝袜去了卫生间。
正在卫生间换袜子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傅总，这么巧？”
是李par的声音，舒晚云听了出来。
可下一秒出现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是很巧，李律师来北城出差？”男人的声音响起。
清冷又带着磁性。
光是听，舒晚云就能想象出他的表情。
毫无疑问，这是吴野山的声音！！！
她的心跳停滞了两秒，想冲出去，但腿上的丝袜刚脱到半截。
“咚！咚！咚！”头顶上方响起了颠簸提示音，乘务员的广播紧跟着响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遇有颠簸，请您马上回座位坐好并系好您的安全带，卫生间暂停使用，正在使用卫生间的旅客，请您握紧扶手。”
舒晚云回了回神，把自己固定好，刚换好的丝袜也来不及扔，就放到了旁边的洗漱台上。
她现在满脑子疑惑。
刚刚怎么可能是吴野山？
如果没听错的话，李par叫的是傅总，也就是傅亦深！
一定是飞机上的噪音太大，她听错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爷怎么可能会伪装成清纯大学生接近自己？
舒晚云光是想都觉得不可能。
她摇头笑了笑，自己刚刚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可笑，等飞机稍微平稳，她开门走了出去。
出去的一瞬间，舒晚云有些恍惚，她现在竟然觉得空气里有一股清冽的香水味，和吴野山身上的味道好像。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吴野山中毒如此之深，感觉哪里都是他的影子，舒晚云暗想不妙。
她前脚刚离开卫生间，后脚傅亦深就掀开了两舱之间的隔帘。
本来他是起身来上厕所，结果看到了从头等舱走过来的舒晚云，刚掀开帘要离开，又遇到了从普通舱溜达过来的李义安。
所谓前有狼后有虎，又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时他刚来南城，参加了一个商业饭局，正巧李义安也在饭局上。
因为事先知道了舒晚云在这个律所，所以本来踪迹神秘的他，不免和李义安在饭局上多聊了几句，席间旁敲侧击了一下律所的待遇和环境。
那天，李义安是把他当作了客户来对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他是把李义安当成了解舒晚云生活的一个途径。
飞机上的广播再度响起，播报着马上要下降的消息。
傅亦深回了回神，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回身就看到了台面上的东西。
舒晚云回到座位上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把坏袜子扔掉，赶紧掉头回到卫生间，结果卫生间的台面上已经被收拾干净。
坏袜子也消失不见了。
她想起了以前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有人癖好特殊，会收集空姐的丝袜，尤其是原味丝袜，最好是刚刚穿过的那种。
一双便宜的卖几十，贵的上百。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变态，根本想象不出这是迷恋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这种旧丝袜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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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案件是离婚案，舒晚云他们作为男方这边的代理人，晚上被安排了接机和吃饭。
而他们的客户是有名的摄影师，白天去旁边省的草原拍摄，路上遇到点状况，当天无法回来，约定明天再见面详聊。
今天就拜托了工作室的合伙人陪同他们在北城吃吃逛逛。
舒晚云小时候就是在北城长大，对她来说没什么可逛，所以出了机场就被批准回家，两人在出站口就分道扬鞭了。
舒老爷子住的房子是套四合院，位于旧城核心区，是典型的三进四合院，前院还保留着门楼和拱门雕花，中间的老树年龄比舒晚云还大。
当时全家人都劝舒老爷子去楼房住，四合院从房屋到门窗都破损严重，老爷子愣是不听，说住不惯高楼，拿出了一半的退休金把四合院整个翻新了一遍。
增添了‘游廊’和停车院，从那以后儿女们就闭上了嘴，还经常回四合院住，就像是周末去民宿休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