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五分钟才到么？”沈炼贴着墙壁，像是一只大蝙蝠一般。
他被那诡异的白衣女人一拳击退，在天花板上滑了好久。
打碎了一排熄灭了的日光灯。
他低头。
就看见郭旭抓着那女人的尾巴，拧着腰，把那女人当做沙袋一般，左甩一下，右甩一下。
女人想扬起利爪，郭旭根本不给他机会。
甩得越来越起劲！
沈炼看郭旭兴致勃勃的，实在没好意思提女人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这件事。
沈炼滑了足足二十米才停下来。
那一瞬间，他看见一道白光如流星般划过！
是黎星若。
她直奔那个白衣女人而去。
两条长腿飞速摆动。
破风声不绝于耳。
她一跃而起。
一蹬左侧墙壁，再蹬右侧。
凌空一翻。
修长的右腿直接袭向白衣女人。
那白衣女人刹那间消失。
闪到了黎星若的侧面。
小手再次伸出！
“小心！”沈炼低喝一声。
那一刹那，只见黎星若的嘴角，扬起一阵自信的微笑。
左腿在空中一拐。
使出一个类似于“鸳鸯拐”的踢法。
同时，拧腰在空中一转。
正中白衣女子的头部。
“咿呀！”白衣女子发出一声如婴儿般的惨叫。
脑袋直接被踢进了天花板里！
身子挂在下面，不断地挣扎着。
黎星若落地的瞬间，一把银色的手枪借着她那一身风衣的掩护，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里。
七枪连发，从白衣女子的脚一路打到脑袋！
银色的特制子弹，雕刻着一道道古老的符咒，瞬间钉在白衣女子身上！
打得空中黑雾弥漫，空气震荡。
白衣女人怪叫连连，在空中不断扭曲。
那一声白衣最先消融，苍白修长的四肢在空中不断挣扎扭曲！
银色子弹爆炸后，似乎还不断在空中产生震荡。
将她的一身血肉和骨头尽数震断！
最终，化为一团浓重的黑色雾气。
在空中急速收缩，变成了一颗小小的黑色圆珠落下。
黎星若悄无声息地掠过，在圆珠落地之前，将它收进腰间一个小小的皮包里。
同时，她听见背后枪响。
只见郭旭把另一只鬼怪摔得嘴歪眼斜，一时间失去了意识。
沈炼高高跃起，从天而降，踩在鬼怪的胸膛上，一枚子弹，正中鬼怪的眉心。
猩红色的鲜血从脑后喷涌而出。
那鬼怪顿时不动了。
被郭旭一脚踢到墙边。
“呼！”沈炼长长地舒了口气。
回头看向郭旭：“腰不错！”
然后声音压低：“怪不得黎星若对你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
郭旭咽了口口水，喉结明显动了一下：“别特么瞎说，这女人下手可狠了！皇甫君笑问她微信号，被罚得啊，现在还在公寓上下跑楼梯！”
背后，响起了高跟鞋“哒哒哒”踩地的声音。
两个人顿时不说话了。
黎星若冰冷的声音传来：“沈炼队长……”
郭旭把沈炼往外推了推。
沈炼浑身一僵。
堂堂支队长，脸上露出小时候抄作业，被老师抓包的表情。
他脖子僵硬地回过头。
就看见黎星若一边换弹夹，红唇轻启：“别把你们警备那些抠抠搜搜的做事风格，带到夜不收来。”
沈炼微微皱眉。
他觉得，黎星若似乎从头到尾，都看不起警备。
黎星若那一双十公分白色高跟鞋，缓缓踩过一地血污。
就在她经过那鬼怪时。
鬼怪的长发忽然飘起。
镰刀般的利爪张开。
瞬息如电，刺向黎星若！
黎星若似乎早就料到了，身后，扣动扳机。
对着她的脑袋。
七枪连发！
将她的脑袋震成一片巨大的血雾，身躯颤动，化作一颗血色珠子落下。
被黎星若握在掌心里。
然后，她抬头，清冷如月的眸子看了沈炼一眼：“别为了节省一颗子弹，浪费一条命！”
沈炼默不作声。
想点头。
这头颅，却压不下去。
“嗨，这不是警备的用枪程序，报备太麻烦么！”郭旭打了个圆场，顺便问了声，“夜不收的用枪报批麻烦么？”
“用完了，去库房签个字领取就行。”黎星若收枪，看向郭旭，“要是用得少了，写一份报告上来，说明一下，你为什么那么自信！郭旭，跟我来！”
她说完，走向走廊的尽头，郭旭跟了过去，只剩沈炼孤苦伶仃地站在那里。
他按下无线电，无线电依旧响起沙沙沙的声音。
“有没有人收到！”他低喝。
无人应答。
“你的人都在楼下呢！”郭旭远远地喊了声。
沈炼听得一头雾水。
这时，黎星若停了下来，美丽的眸子微微眯起，问了声：“进入这栋宿舍后，你看见了什么？”
“两个怪物……”郭旭回答得简单明了。
“那些学生、保安和警备呢？”黎星若接着问。
“不是在宿舍旁边的操场呆着么？”郭旭耸肩，看向沈炼，“就这傻子一个人跑了进来！”
“血统不错。”黎星若伸手，想拍拍郭旭的肩膀，但似乎想起了什么。
放下了手。
开口说了句：“后勤队，清理现场！”
十几个黑衣人从楼道拥上，拿起静音高压水枪，吸尘器和速干水泥等等，开始快速施工。
黎星若将沈炼带下了楼。
指了指远方的操场。
沈炼这时候才看见，那些学生，那些警备，包括保安大爷，就蹲在操场上！
还有两个，似乎是学校的老师。
“章思羽！”沈炼喊了声，走上前去。
那小女警回头，看向沈炼：“队长，你查看完了？怎么样啦？”
“你们什么时候下来的？”沈炼问。
章思羽迷惑：“下来？我们没上去过啊，你让我们看着学生们，你自己上去了……”
她伸手，在沈炼面前晃了晃：“老大，你不会困了，上去睡了一觉吧？”
沈炼一把拍掉她的手，稍稍侧目，看向宿舍的方向。
黎星若和郭旭，也消失了。
朝阳三中门口，一辆别克gl8商务车缓缓停下，侧滑门打开。
郭旭坐到了副驾驶，黎星若直接坐在了后排。
开车的是秦补拙。
车子离开，进入不见尽头的燕都大道。
“刚才沈炼咋了？失心疯了？”车上，郭旭问。
“意识空间断层。”黎星若低着头，看着珠子。
“啥意思？”郭旭迷茫。
“沈炼所看见的空间，与其他人所看见的完全不同，进入宿舍附近的时候，他的大脑皮层就诞生了与常人不同的刺激！这是那些鬼怪的能耐！”
“他们知道沈炼是唯一的威胁。”
“所以，沈炼以为大楼里有学生，以为警备跟着自己进去了。”
“其实我们进入的时候，也被针对了。”
“我经过特殊训练，不受影响。”
“而你的血统里，可能含有精神抵抗力量。”
黎星若说着，看着郭旭的背影，有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