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松开了娜提莫的手,而娜提莫得到自由,手腕转了转,便再次伸手想给采薇一个狠狠的教训。
只是这一次,拦住她的不再是采薇,而是一只强有力的手,骨节分明,紧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头顶上的光。
娜提莫抬头,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单禹闻。
他正看着娜提莫,眼底一片冷漠,手上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皇上……”娜提莫没想到单禹闻会来看她,以为单禹闻还是在乎她的,有几分受宠若惊,也忘了手上传来的疼痛。
而单禹闻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扭头对采薇说道,“你回去吧。”
采薇忙不迭点头,便拉着灵淳往珠清宫的方向走去。
灵淳被采薇拉走,回头看了一眼单禹闻,他的视线也正好落在她身上,锐利得好像能看穿她一般,吓得她心虚得移开视线。
直到她们消失,单禹闻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好不怜惜得松开娜提莫的手,薄唇轻启,“别招惹她的人,否则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话落,便准备离开。
娜提莫看着单禹闻准备走,急忙出声,“皇上来看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话的吗?”
“朕不是来看你的,别自作多情。”单禹闻一点希望也不给她,说出的话也是让人心里悲凉。
“难道皇上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臣妾的位置?”娜提莫不甘心得问,她现在连单禹闻的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颜倾欢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他这么看重?
“朕早就说过了,娶你只是因为你是大匈的公主。”
“我不信,若是当时父汗不是让我和皇上联姻,换做别人的话,皇上也会娶吗?”娜提莫不肯相信单禹闻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初到南越的时候,单禹闻对她那么照顾,难道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吗?
单禹闻扯了扯冷漠的嘴角,“无论是谁,朕都会娶。”
他的这句话让娜提莫彻底伤到,脚下一个不稳,便跌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单禹闻听到这一声响,只是淡漠得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再也没有停留。
娜提莫护着自己的肚子,她终于知道那木提莫说的,单禹闻到底有多么的残忍,又是如何年纪轻轻得就登上皇上的位置。
就连他的亲生骨肉,他都可以漠不关心,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她还以为可以凭着这怀中的孩子受到他的重视,看来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灵淳和采薇走在回宫的路上,采薇因为单禹闻的出现逃过一劫,所以此刻一直在说着单禹闻的好。
“灵淳,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当今的圣上,他对皇后娘娘可是好的很,你以后若是见了他,可要记得向皇上行礼。”
采薇嘱咐着灵淳,毕竟她刚进宫,很多规矩要教,这宫里又不比宫外,要是说错话,可能就是杀头的事了。
灵淳点了点头,原来他就是单禹闻。
想起刚刚临走时他看她的眼神,心里便有点忐忑,单禹闻比起砺廷轩给她的感觉更神秘,好像一眼就可以参透她心中所想似的。
她要如何才能接近单禹闻,完成砺廷轩交代的任务?
想一想都觉得这个任务十分的艰巨,她担心待久了,会被单禹闻发现她的动机。
一整个晚上灵淳都在想如何找到机会刺杀单禹闻,直到破晓也没想出个结果。
颜倾欢看见她的时候,吃了一惊。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灵淳振奋了精神,比划道,“可能是第一天进宫,对周围的环境还不熟悉,睡得不太踏实。”
颜倾欢想想也是,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可能还是会怕生的。
“那你待会再去补补觉吧。”
“不必了,我现在不困。”灵淳摇头,她既然进了宫,就得按照宫里的规矩来,怎么能在白天的时间反而睡觉,这不是偷懒吗?
颜倾欢以为她在逞强,接着说道,“不行,你必须去休息,这是我的命令。”
“倾欢姐姐不必担心我,我若是真的困了会和姐姐说的,现在是真的不困。”灵淳有点着急了,只能拼命得向颜倾欢证明她没有说谎。
见灵淳也激动起来,颜倾欢才觉得她或许真的是不困,也就不再逼她。
正沉默间,门外的采薇便走了进来,虽然昨晚敷了药,却还是有些红肿。
“你的脸又怎么了?”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要么脸色不好,要么脸肿了。
“没什么事,娘娘不必担心。”采薇不想将昨天的事说出来,所以准备这么带过。
可颜倾欢哪这么轻易应付,连采薇也不敢告诉她实话,她着实有些生气了,沉着脸问,“我问你到底怎么了?”
“娘娘息怒,我说,是昨天娘娘睡下之后,我想着灵淳刚进宫,便准备带她四处看看,正好遇上了贤妃娘娘,便被她接着机会刁难了一番。”
“是她打的你?”颜倾欢咬着牙,她本来打算暂时放过娜提莫,可她却还来找她的麻烦,她又岂是好惹的人。
“是。”采薇如实回答,看到颜倾欢眼里迸发的怒火,又接着说道,“但是皇上刚好出现,也罚了贤妃娘娘。”
单禹闻当时也在?所以是他给采薇解了围?
想到这里,颜倾欢的怒气才消散了些,“下次她若再打你,你便将她打回去,她若是敢如何,还有我在。”
颜倾欢的话让采薇十足的安心,不过这种事也不会再有下次了,能离娜提莫多远,她便要离多远。
用过早膳之后,颜倾欢便让采薇带着灵淳出去散步,自己则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
在这宫里是一天比一天无聊,真相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只是她要顾忌的太多,无法随心所欲。
她想得入神,突然一只鸽子落在旁边的石桌上,颜倾欢的思绪被它打断,眼神落在它的脚上,那脚上绑着一捆小纸条。
多久没有看到这鸽子了,她已经猜到了是谁给她寄的信,将纸条取下来,心跳却急促起来。
到了这个时刻,竟然不敢看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