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娘娘呢?”颜倾欢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问。
那宫女脸色有点为难,吞吞吐吐道,“娘娘她说……”
“她怎么了?”绿菱比颜倾欢还着急,云舒这几天被关在大牢里,吃不好穿不暖,这会这宫女这副模样,倒是让绿菱以为云舒出了什么事。
“娘娘说她不想见客,她刚从大牢里出来,想好好休息。”
颜倾欢和绿菱怔了一下,云舒是知道她们会来找她,所以才会吩咐这宫女的吧,看来她还是不肯原谅颜倾欢,所以才不想见到她。
“那就帮我给她带句话,让她养好身体,不管她怎么想,只要她想来找我,珠清宫的大门永远都会为她敞开。”
“是。”
吩咐完这句话,颜倾欢和绿菱才离开卷云宫。
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正看着她们慢慢离开。
云舒已经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脸上也因为抹了胭脂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在她身后的汐雨看着云舒的背影,开口问,“既然娘娘不忍心,为何不见皇后娘娘呢?”
“若是你差点被折磨致死,知道真相的人却不告诉你,你能否原谅那个人。”云舒反问。
汐雨怔了怔,“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吧。”
“所谓的苦衷就可以让我忘掉所有的痛苦吗?”
每个人都说颜倾欢有苦衷,可是谁也问过她,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呢?一个都没有。她从来就不值得人同情,也不会有人同情。
“娘娘说的痛苦是指什么?”
从云舒这次回宫之后,她总觉得云舒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眉眼间多了几分忧郁。
“没什么,不管以前如何,今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云舒说着,握紧了拳头,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逆来顺受只会让人变本加厉得欺负你,只有强大才会让别人忌惮。
汐雨却看不懂云舒,她只吩咐下人不见颜倾欢,可是却不拒见娜提莫和其他人,明显是针对颜倾欢,或许她和颜倾欢之间闹了什么矛盾。
颜倾欢和绿菱离开卷云宫之后,并没有离开回珠清宫,而是往单禹闻所在的乾坤殿赶去。
一是因为想要知道单禹闻是用什么办法才放云舒出来的,二也是有几日不见他,心里有些想他了。
只不过让颜倾欢没想到的是,她未进门,便被覃熙拦在了门外。
“皇后娘娘,皇上正和太后娘娘在里面谈事,你不能进去。”
“母后来多久了?”
怎么她想见个人就这么难,一个都见不成。
“刚到,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皇后娘娘找皇上若是有急事,属下可以进去禀报。”
“不必了,没什么要紧事,既然他在忙,那我改天再来便是。”
颜倾欢可不想打扰单禹闻,洛离来找单禹闻,应该也是为了云舒的事吧。
“恭送皇后娘娘。”覃熙面无表情得说道,他一直都是如此,秉公办事。
颜倾欢转过身,想到这两天没见到单禹闻,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又回过身来看向覃熙,“覃将军,这两天单禹闻有什么异常吗?”
覃熙不知颜倾欢的意思,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单禹闻怎么了,这两天都不苟言笑,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没什么异常,只是喜欢独处。”
“那他政务繁忙吗?”
覃熙摇头,“这两天好些了,没像刚回宫时那么忙了。”
他不忙,为什么不来看她?宁愿一个人独处也不想见到她吗?还是因为她那天晚上拒绝了单禹闻,所以在生气?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月事来了,这个情况下又让她如何伺候单禹闻。
“我知道了谢谢你覃将军。”
向覃熙道了谢,颜倾欢便出了乾坤殿。
而乾坤殿内,单禹闻和洛离各座一旁,他是神情淡淡的,沉默着。
洛离手上是写着梁思柳遗言的白纸,看完后,将那张白纸放在桌子上。
“所以她的死和淑妃没有关系。”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单禹闻。
“这是她写的,想必她也不想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单禹闻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那信中说的她犯的错是何错?皇帝你可知道?”
这才是洛离好奇的,什么事情会让梁思柳用死来解脱。
单禹闻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母后,人已经走了,她做的事情也不需要再去介怀,我也不想再提起。”
洛离听单禹闻这么说,也不再追问,起身拍了拍单禹闻的肩膀,“该放下就放心吧,你没有对不起她。”
单禹闻抬头错愕得看了一眼洛离,没想到她还会安慰他,他一直以为,洛离只会对他严厉,很少见到她这么慈母的一面。
“只是你现在后宫的人还是少了些,还记得母后的好姐妹公国玲吗?她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小,以前你们小时候见过几面,那时候你们还挺合得来的。”
单禹闻就说洛离怎么会突然那么关心她,原来是因为这个目的。
什么叫做合得来,小时候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被洛离管着,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按她说的来做。
公国玲他是记得,但是她的女儿,单禹闻却是没有印象。
“暂时我还不想再纳妃子。”
“阿闻,母后心里着急呀,你想想,后宫才只有三个人,一个一个肚子都没有消息,我怎么能放心。”洛离着急得说道,连单禹闻的乳名也都喊了出来。
“若母后是因为孩子这事,大可不必替我寻思新的妃子。”
就算纳再多妃子,她也不能得偿所愿,因为单禹闻不会宠幸她们,他唯一只想宠幸的人是颜倾欢。
“阿闻,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考虑南越的以后?”
“母后是担心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对你的母亲就这个态度?”洛离被单禹闻这句话气得七窍生烟,她确实是因为如此,可这话从单禹闻嘴里说出来,倒让她有点心虚。
“放心,我还年轻,孩子以后有的是,而且我也不会让别人有夺走江山的机会,母后你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