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这一抬头,眼前放大的脸,瞬间亮瞎了他的眼睛,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简直可以用完美这个词汇来形容,那淡淡的细眉,明亮的双眼,带着智慧的光芒,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眼角还带着一丝笑容,似乎一点也不可怕,这双眼睛,可比二皇子秦瑾懿清澈多了!七皇子毕竟是男子,被一个女子这样瞧着,难免有些害羞,马上低下头去,搅弄着衣角,别提多尴尬了。秦锦芸看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个七皇子是哪根筋不对盘,怎么见了她竟然会是如此的表情呢?可她不知道,不代表站在她身后不远的陆清弘不知道,陆清弘心里清楚的很,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气,忍住上前的冲动,将头扭向一边,不是他不想走上前,而是他如果上前了,又会被人说他小气,说他不识大体,通常站在太子身边的男人,必须行为得体,要不然,唾沫都会淹死你!秦瑾懿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嘴角浮现一丝阴沉的笑容,心里却在想,哼,一个吃醋的太子妃,一个糊涂蛋,和一个不知所谓的太子,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哄得这个糊涂蛋不再糊涂的!秦瑾懿的嘴角充满了嘲讽之色,他倒要看一看,秦锦芸会如何收场!秦锦芸见七皇子半响不说话,眼见这时辰慢慢的过去,再耽误下去只会是浪费时间,只得拉长了脸,沉声问道,“七皇子,你怎么不说话,刚才你坐在这里,所为何事?”
“啊!”
七皇子被她这股子低沉的嗓音吓了一跳,忽然间清醒过来,也是啊,她是堂堂的太子,又岂会将目光专注在自己的身上呢?暗自抽出一口气,猛然抬起头来,扶着一边宫女的手腕站了起来,盯着她说道,“回禀太子殿下,刚才本皇子只是走累了,想休息一下,谁知琉王竟然小提大作,大声呼喊起来,这才引起了太子的注意,若说是谁不对,以太子的精明,谁是谁非,应该很清楚了吧!”
秦锦芸一愣,将目光瞅向琉王,果然见他自觉的低下头,不敢再作声,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哈哈大笑道,“好好,既然七皇子累了,歇一歇是可以的,但是也不要耽误了大家的脚程,你说呢?”
七皇子仿佛受到她的蛊惑一般,点点头,道,“太子说的是,本皇子是不会拖累大家的,现在我的脚似乎一点也不累了。”
“不累就好,起程!”
秦锦芸挥了挥手,大步走回陆清弘的身边,本想去牵他的手时,却被他给避开了。这是闹哪样?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变了?还是那个七皇子可爱,一说就不闹脾气了,想着,嘴角还泛起笑来。陆清弘一见,更生气了,将她的胳膊一拧,立时,引来一阵轻吟声。秦锦芸暗暗叫苦,她这时领悟到一句话,得罪谁,也不要去得罪男人。男人都是小气鬼!而七皇子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嘴角若有似无散发着一缕笑意,漫延开来。皇家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皇陵,所过之处,无不洒下一些冥纸,以告慰女皇在天之灵。秦锦芸与陆清弘手下也没停着,一路洒满了白色的冥纸,眼里出现一缕雾气,漫延在眼前。而尾随在最后的秦瑾懿,手中若有似无的撒着一些冥纸币,随意的丢着,眼神却始终盯着秦锦芸的身影,目露嘲讽。在他旁边的正是琉王,他也是随便乱抓一通,便挥了挥手,埋怨道,“累死个人,这一路丢下去,还不把本王累死了!”
谁知,这时传来一阵低笑,这笑声倒是透露着暗嘲之意。“想不到,堂堂的琉王,也学会混淆视听了!”
琉王正想骂谁这么多事,猛一回头,看到的竟然是那个少不更事的七皇子,想发火的心猛的停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七皇子你呀,什么时候,胆小的七皇子也爱管起老子的闲事来了!”
“哼,我不与你争辩,今天可是女皇的死祭,你们再这么混水摸鱼下去,当心我向太子面前告上一状,到时候,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
琉王气得咬牙切齿,却拿他没办法,毕竟太子还在前面走着呢,要是闹起来,对他也是不利,这口气只得强行忍了下来。秦瑾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这眼珠一转,笑呵呵的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吵的,我说七皇子,琉王也只是埋怨埋怨,你可不要小题大做的好啊!”
说着,眼里充满了警告。这一眼,令他这辈子也忘不了,只好避开他这股凌利的眼神,低声道,“是,二皇子。”
“嗯。”
秦瑾懿这才满意的点头,又抬眸与琉王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一路上,再无二话。到达皇陵,启动水晶棺材,直至落下封棺,下葬,整个过程,快得只是眨眼之间,可在秦锦芸的内心深处,却是久久难以释怀。母皇,安息吧!儿臣一定会为您守护好这个江山!她闭上双眸,静静的倾听着四周,仿佛周围有母皇在一直叫着她,“芸儿,母皇走了,你在好好的,当这个女皇。”
次日,议事殿中,一大早,朝中的大臣便陆续的站在殿前,准备为新皇登基。秦锦芸缓缓从大殿踏进议事殿,四周都是官员投过来的目光,这些目光有的充满了期盼,有的则是不怀好意,但她清楚,要想管理好这个江山,并不容易。当她坐在龙椅上时,双手按在椅把上,脑中竟然浮现出母皇的身影。可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如数响起,高呼着,“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锦芸木然的望着这一切,竟然不知作何回应,还是身边的侍从提醒道,“皇上,该让群臣起来了。”
“啊,好。”
秦锦芸回眸望着这个侍从,这就是随自己从东宫一起跟来的侍从,只是他不要任何的赏赐,只要求贴身服侍自己便好,无奈之下,只得应了他,让他跟着自己,贴身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