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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你好过分哦(1 / 1)

余暖走进自己房间,故意没关门,盘腿窝在小沙发上,听着外面的欢笑声,瘪了瘪嘴,拿出吹风机开最大档,“嗡嗡嗡”的声音占据了耳朵。

余暖心里告诫自己一点都不好奇她们在笑什么,却不由自主地挺着身体竖着耳朵去仔细辨别,什么也没听到,她有些泄气。

迟愈见余暖回了房间,心就不在谈话上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就装模作样的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皮半敛,像是没精神的样子。

余志邦一贯细心体贴,注意到后,在妻子兴致勃勃又要说话之前,慢条斯理的开口:“已经很晚了,小愈早点休息吧。我们也去休息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迟愈端起桌上为余暖新盛出的热乎乎的姜汤往房间走,注意到身后客厅的灯熄灭了,她才抬起空出的手搓了搓笑僵的脸。

实话实说,要让谈话有趣味并不难,投其所好即可。

余父是牙医,业余爱好却是文学,迟愈因为一些缘故有所涉猎,无论何种也能说出见解。余母是美术老师,迟愈就讲画家谈所看过的画展。余父余母发现迟愈见识不凡,难免有些高看,惊喜之下,自然想多说一些,好看迟愈的知识面到底有多广。

难就难在装乖巧!

迟愈深刻觉得爱笑的女孩子不好做,还是表情少些好。时时刻刻重复微笑,让肌肉保持紧张状态,实在太累!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余暖以为是母亲,没回头,将自己的头发撩得更高,意在表明自己的不屑。

又是几声。

不疾不徐,格外耐心。

张女士出了名的没耐性,敷衍敲一次,要让她再打招呼,必定是一声怒吼。

余暖关掉吹风机,扭过身体招呼:“直接进来啊。”

门口的人赫然是迟愈,身上穿着粉色毛绒绒的玲娜贝儿造型的睡衣。平时迟愈衣品和性格符合,都是冷淡风格。

余暖一时不适应,但高高瘦瘦的迟愈这么一穿,居然难得软萌。

是张女士的审美,她总觉得余暖最喜欢粉色。

迟愈走近,将姜汤放在桌上:“叔叔给你温好的,先喝完。他们去睡觉了。”

余暖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生闷气,别别扭扭地说:“我先把头发吹完。”

迟愈见她吹得毛毛躁躁的头发,放软了声音:“我帮你吹。”

余暖哼哼唧唧地同意了,捧着碗喝姜汤,享受着身后迟愈的伺候。

迟愈将吹风机关小,温和的风吹出,她用手掌试了试温度,调整出合适距离后,才撩起余暖发量惊人的秀发细细地吹。

冰凉的指尖穿梭在被吹得滚烫内里却湿漉漉的发间,指腹不时触碰到头皮,极为舒服惬意。余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像是被撸毛撸舒服的猫咪。

迟愈居高临下自然注意到她的表情,想起刚刚余母讲小时候余暖的糗事。

当时余暖三四岁,因为常被老一辈亲戚逗弄,说父母觉得其他小朋友乖就不要她了,就十分黏着父母。其他都可以分享,就是不乐意别的小朋友被她父母抱。

有次过年到奶奶家住,余母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小婴儿逗弄,余暖非不愿意,把小孩子扒拉哭了。

余母不懂为什么余暖醋劲儿这么大,这次总算不惯她,讲理讲不通,余母发火:“你下次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出去,重新捡个听话的小朋友回来!”

余暖嘴撅得都快挂油壶了,大眼睛里包着满满的泪水,听到这话立马绷不住咧嘴哭了。偏偏一边哭,一边还要梗着脖子奶声奶气的放狠话:“泥、你丢!丢了我,你在外面捡的,还不是别人丢出去的小盆友!”

有理有据,把余母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放完狠话以后,她还委屈巴巴的跑开,说要离家出走。

余母看她屁颠屁颠的跑进房间,把房门碰的一声关上,淡定地招呼亲戚朋友打牌。

余暖的堂哥堂姐们倒疼爱她,想去哄她,哄了半天也不见她开门。找大人拿了钥匙,打开门发现她一手捏着自己装压岁钱的被打开的小包包,一手拿着几张钞票,俨然是趴床上数离家出走的钱数睡着了!

这件糗事,每年都要在聚会的时候拿出来说一遍,余暖都麻木了。

迟愈有意调侃余暖,戏谑道:“吃醋啦?”

余暖暗道不好,依照自己妈妈那性格,肯定把自己那些少不更事的糗事抖落了不少。面上却不显,硬着头皮否认:“我没有!”

迟愈当然不信,面前这小祖宗可是个醋精大王呢。轻笑了一声,解释道:“叔叔阿姨对我好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你的…朋友,他们才乐意关心我。”

迟愈很温柔,那么冷的一个人,总是对她很耐心。余暖努努嘴,真心实意地说:“我不介意……”

的确,余暖所有东西都想和迟愈分享,哪怕是自己父母的关心,她也想分享!

她现在仍然小气、爱吃醋,可对迟愈,她却舍不得这样。

余暖很擅长从字里行间看出一个人的情感,最近和迟愈常聊天,她知道,迟愈其实对于父母有很深的眷恋,渴盼对方的陪伴。

大概因为一直缺少,所以更加需要。

余暖无法干涉迟愈的父母,但又想做些什么。

刚刚突如其来的别扭和生气,或许是因为迟愈不加掩饰的人格魅力太过耀眼,有些羡慕?就像她的父母一样,很轻易被俘获。

又或许是,迟愈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自己,而感到失落?

与其说是嫉妒迟愈,不如说是嫉妒父母。

她声音细若蚊音,迟愈手持着吹风机,没有听见:“什么?”

余暖想清后觉得有些羞愧,不敢再说,打着马虎眼:“我说我困了,我们早点睡觉。”

迟愈动作加快,很快就拍着余暖的肩说可以了。

余暖怕迟愈客气,非要她先躺床上。迟愈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把自己塞进被窝。

掀被躲进去,属于余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将她包裹。枕头也是余暖的,软得像枕在棉花糖上。

迟愈不自在极了,规规矩矩地躺好,打定主意今晚靠着床边闭目养神。

余暖也钻到了被窝里面,一进去就靠过去,侧身将迟愈的臂膀抱在自己怀里,她晚上睡觉不喜欢穿内衣,隔着厚厚的两层一点,迟愈依旧敏感的感受她波涛汹涌的某处抵着自己,触感绵软。

迟愈猛地睁眼,呼吸一滞,往旁边退的时候差点就翻下床去。

余暖脑袋刚沾着枕头,困意就上头了。眼睛半眯把要跑的人拉回来:“靠近点才暖和,你躲那么远干嘛?两头拉被子,中间有缝隙会透风。”

余暖半撑起身子往迟愈另一侧一摸,质问:“你睡这么边上是打算半夜滚地上去吗?怎么,嫌弃我?”

迟愈看她半个身子悬在自己身前,杏眸幽怨,呼吸喷在自己脸上,无处不被染成滚热。落下的发丝蹭过她的脸颊而后滑落到宽领迟光洁的颈肩,酥麻感不断蔓延。迟愈抬起手搭在胸膛上,微微用力,怕自己失常的心跳声被听见。

明明余暖软绵绵的,没什么压迫感,迟愈仍然觉得胸闷气短。

迟愈呐呐回答:“没、没有。”

“那你躲那么远?过来。”迟愈被拉过去,关灯睡觉。

迟愈半个身体都被余暖压着,黑暗中目光幽幽: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听到余暖逐渐绵长深重的呼吸声,迟愈忍住心里的不舍贪婪,轻轻往旁边退,中间的被子压下,没有缝隙。

迟愈才合上双眼,旁边的人忽然探手摸过来,嘴里叽里咕噜的念:“过来…冷…冷”

迟愈以为她没睡,后来又试了几次,才明白她完全是无意识的反应。只要自己不在她旁边,她就声音娇娇地喊着“冷”。

迟愈:……

没办法只能靠过去,余暖极其自觉地往她怀里滚。迟愈侧身看着靠在自己锁骨处的某人,黑暗中依旧能够清晰描摹出她的面容,明明看着乖乖的,怎么这么闹腾呢?

余暖被教得很好,她的家人也很好。余父余母对她态度亲和、真诚,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为什么迟愈会在这种时候不回家,没有惊讶,只是热情招待着。

他们像朋友一样和她交谈,却又给出长辈的周到照顾。

这样的家庭,能养出余暖这种爱娇善良的女孩子不奇怪。

这是余暖生活痕迹最多的地方,空调达到温度后停止运行,室内静得很,温香软玉在怀。幽暗的环境助长心中的邪念,迟愈用手细细磨挲着她睡得温热的脸,而后慢慢垂头,嘴唇靠近余暖的额头,最终,伴随着一声低哑的叹:“暖暖……”

一个轻柔克制的吻,落在余暖散发着花香的发丝上。

……

“暖暖!快起床啦!”

余暖被妈妈喊醒,坐起身就开始找人,看着空旷的房间,懵懵地搓了搓脸:“迟愈呢?”

张女士心疼地摸着女儿带着困倦的脸,听到她的问话,好笑地说:“人早就离开了,还给我们留了言。”

”这孩子,太贴心了,还很有礼貌!不仅有见识,那手漂亮的字啊,你爸都自惭形愧,真心实意地赞叹有风骨……”

余暖耐心听着,心里涌出喜悦,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等母亲夸我,她才摊手:“我的呢?”

张女士:“我怎么知道?”

余暖用人朝前不朝后,指着门口:“妈妈,出去吧。”

张女士:……

余暖站起身,就开始在书桌上翻看有没有给自己的留言,可惜翻了个遍,都没有。

好嘛,迟愈果然没给她留!

太过分了,连道别都没有!

余暖气鼓鼓地拿起手机准备出言责备逃跑的某人,心里打着腹稿:一定要疾言厉色,充分表达自己的气愤和指责。

打完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两句。

【你那么早就离开,不跟我说,也没有留言】

【睡完就跑,你好过分哦】

气愤没有,口吻倒像个深闺怨妇。

余暖:……

外面传来母亲的催促声,余暖自暴自弃的丢掉来不及撤回的消息的手机,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转身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换完衣服后,余暖就开始整理回老家住几天要带的行李,来到书桌,摆着两本书面泛黄的蓝色封皮古籍,是一本诗词集,余暖想要很久了。

余暖细细翻阅,心想:仿得跟真的似的。还故意做旧,居然连上面戳的印章仿出来了,颜色黯淡。书页有的地方被虫蛀出黑点,甚至那字明显错处都一样。

余暖在网上搜过真迹的图片,所以算很了解。

古籍有部分可以被出卖,私人收藏,不过价格令人咋舌,反正余暖没那个能力。

想着是迟愈送的,即使是仿品,她也十分珍惜。将两本书放在自己那叠堆得高高的言情小说上,准备回来再看。

余暖更在意的却是另一个木盒子,十分虔诚地打开,里面是十二个形状各异的鲁班锁

余暖在图书馆有段时间十分痴迷这种技术,迟愈是知道的。余暖眼馋苏盼月家里那堆鲁班锁很久,迟愈也知道。

苏盼月是玩这种玩具的高手。

余暖挑出那个最复杂最难解的,放在手心里细细把玩:这个是迟愈私藏的,本来还不打算给她。

余暖拆开礼物后,发现盒子里有十一个,非常精美。惊喜之余,却注意到里面似乎还有一个鲁班锁的空位,她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是不是少一个啊?”

第十二个,是她收拾衣服的时候从迟愈兜里掉出来的。

恰好迟愈把碗洗完了回到房间,看到这个鲁班锁,似乎有些紧张,快步走进夺过以后,又还给她,认命般地说:“本来就是你的。”

“那你怎么不给我?”

“我……”迟愈别开头,声音古怪:“这个太难了,我怕你解不开。”

余暖突然被鄙视,当即气鼓鼓地要解开,盘腿窝在沙发上鼓捣了半天,她还真的没解开。

后来迟愈似乎良心发现,当着她的面为她解了一个最简单的,说:“十二个难度递增,从简单的开始,找找经验。”

“当然,太难的话,你也可以找别人帮你解开。”迟愈眼中的轻视太明显,激起了余暖的胜负欲。

她当即就立下豪言壮语:“你等着!我不用别人,自己也能解开。”

迟愈:“没关系,解不开找别人帮忙,我也不会知道的,你不要逞强。”说完还宽慰地递了个“了然”的眼神给她。

余暖怒目:“我要是找人帮忙解,我就是小狗!”

迟愈反复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决心,才放软声音哄道:“没关系,慢慢学。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的。”

余暖冷哼:等着吧!一个月时间她就能破解真谛!惊艳四方!

余暖想起自己的誓言,把行李箱里的零食扒拉出来换了把木盒子装进去:她日夜钻研,不信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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