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来到沈姐的家中。这是典型的农村户型。前院后房,朝南三开间。沈姐将我们安排在最东边的客房中。终于要跟柳如烟一间卧室了。正当我在幻想着晚上会不会有点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孩拿着一根竹竿,骑在胯下,就好像是在玩骑马打仗的游戏。没有玩伴,没有武器,更没有场地。有的只是他一个人的自娱自乐。喊杀声,不绝于耳,他玩的是不亦乐乎。沈姐告诉我,这就是他的儿子,叫做林天天,小名天天。她生了天天后,自己的丈夫就在一次出船捕鱼时,失踪了,再也就没有回来过。村中都说,她丈夫是出船被水鬼给勾了去了。对于沈姐来说,她刚生孩子就做了寡妇。这在当地可是一件被人不断说道的事情。沈姐这个人要强。村民越是背后嚼舌头,说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她越是脾气犟,不但不改嫁,反倒是要将天天,就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抚养成人。沈姐的故事并不感人,但是,很奇怪,就是她这么平淡无奇的叙述方式,反倒是让我跟柳如烟心中有所感动。“天天,过来,叔叔给你一个好玩的!”
可能是心中一点一点泛起来的悲伤之情,让我很难受。我连忙招呼着天天过来,想要给天天一个玩意,转移一下现在我们的气氛。天天毕竟是小孩子,他一听我有东西送给他,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给!”
我从背包中找出来一把短小的桃木剑递给了天天。“来!你是大将军,怎么可以没有宝剑!”
见我手中的桃木剑,对我来说这只是匕首的长短,但是,在天天拿在手中却有他半个人那么高。“哇!我有宝剑了!”
天天两眼放光,对我给他的桃木剑爱不释手。就在他不断挥砍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他的肤色很不正常。虽然,给人的感觉只是微微偏白,但是,我感觉这种白色并非是正常的白色。有点像是白化病的感觉了,我越看,越是觉得天天的样子不正常。就是在一边的柳如烟似乎也感觉到不对了。“杨明,你有没有觉得天天身上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柳如烟咬着我的耳朵,轻声说道。我点点头。“天天,你过来!”
我对天天招招手,小家伙以为我还有玩具给他,便很是高兴的跑了过来。我这次给他的不是玩具,是一颗阳球。这是我从小虎那边好不容易要来的。这次,要不是真的被沈姐的故事给感动了,加上天天这小家伙,只是见上一面,我就觉得很喜欢。我才不乐意把阳球拿出来呢!“这是什么?”
“是一种很奇怪的糖,不同的人,吃的话,味道不一样,你能不能吃一颗告诉叔叔,这是什么味道的?”
还真别说,我哄骗小孩子不试不知道,我竟然如此有天赋。天天睁大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就将我手中的阳球丢入了嘴中。整个过程中,沈姐一直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我。当天天将眼球丢入嘴中之后,他竟然嚼得很起劲。“没什么问道啊!叔叔!”
天天的话,让我大跌眼镜。怎么可能这样?这玩意的阳气可不是一般的强悍,就算是普通人这么嚼,估计也会有很大的反应。更何况天天这种一看就有问题的小家伙。当天天将阳球吞下肚子后,我看着,直呼不可能。他非但没有任何的反应,还说没吃出来什么味道,还想问我再要一颗。这是什么情况?阳球吞下去,他一点阳喷的迹象都没有。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沈姐在一旁见我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悄悄凑到了我的身边对我问道:“小兄弟,你看出来我儿子是什么问题了吗?”
我摇摇头。“暂时还没有看出来具体是什么问题,不过,我可以肯定,你儿子应该是有问题的,容我在看看吧!”
这种事情,我给不了任何的保证,唯一能做的就是实话实说。而沈姐似乎也没有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因此,也就没有多少的失望。“行吧,我先给你们做饭去,一会吃完了再看!”
沈姐很实在,这是三连岛村民共有的朴实。在来的路上,看村民们跟我们打招呼,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乡村古朴,且热情的地方。趁着沈姐去做饭的时候,我跟柳如烟将天天打发自己去玩后,便悄悄商量了起来。“你看的出来是什么东西搞出来的吗?”
我朝柳如烟询问着,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幻灵把天天变成这样的。而柳如烟则是跟我一样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不好说,不像是幻灵,现在我们也只是单纯从肤色上判断出来天天的身体似乎是有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引起的,还真不好说。”
柳如烟没有给到我想要的答案。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大实话,而且与我看出来的东西相差不多。点点头。“确实,现在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搞出来的,刚才我用鬼手故意试探了一下天天,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充满了死气,这种感觉,要我不是看到天天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他身上的死气说的夸张点,就是连死尸都比不上。”
被我这么一说,柳如烟则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一点就比较难搞了,你确定天天不是那个吗?”
我知道柳如烟说的那个,指的是行尸,或者起尸这一类的玩意。摇摇头。“确定不是,天天还活着,就是一个活人,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活人身上我感觉不到阴阳两气,反倒是只有死气,这也太反常了一点吧?”
正当我跟柳如烟交头接耳正在研究着,到底是什么将天天变成这样的时候,屋外院子的大门被人猛的一角给踢开了。“沈茉莉,你在吗?”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络腮胡子,头发被整整齐齐的往后梳成了一个大背头。一头的发蜡在阳光下都感觉能够反观了。一听有人在叫自己,沈姐竟然拿着菜刀从厨房间跑了出来。一见来者,沈姐愣了一下,让我们奇怪的是,她竟然将猜到放在了胸前。这架势就好像是在提防着对方似的。“沈二狗,你来干什么?”
男子被沈莉称呼为沈二狗,这名字也是够可以啊!不过,我知道,这应该是贱名一类的称呼,在农村有这么一种说法,贱名好养活。所以,在乡下,什么二狗子,小狗子,兔子,诸如此类的称呼络绎不绝,不过,这些名字也几乎是动物有关,不外乎是那种什么猫啊,狗啊,猪啊这种家畜牲口之类的。二狗子见沈姐出来了,脸上露出了一阵戏谑的笑容。“沈姐,你看天天也大了,你以前一直说,走不开,现在你家来人了,要不让他们给你看着天天,你上我家来喝几杯吧?你可以以前答应过我的!”
这家伙看似客气,但是,听他的话,似乎话中有话,让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寡妇门前是非多?醉温之意不在酒?沈姐没好气的对沈二狗吼道:“你个泼皮,按辈分算,你要叫我一声婶,你这算什么意思?隔壁村的寡妇墙头爬光了,来打我的注意了?给我滚,不然,我就让你成为我现在灶台上正在炖的红烧肉的一份子。”
此话一出,只见沈二狗的脸拉长了下来,然而,正当我以为他会自讨没趣的离开时,他却对天天露出了一阵邪祟的笑容。“乖!天天!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