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淄川看到她愣了愣,一时之间有些惊讶,“你怎么到处乱跑啊,我正想要过去找你呢。”
听到这话,叶锦装作很是乖巧的模样笑笑,“我只是在府里随便转转。”
沈淄川没有怀疑叶锦的话,只是带着她往回走,“你要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何必自己去摸路,这样一来你也容易迷路的。”
叶锦乖乖地跟着他,故作好奇道:“为何所有丫鬟都送那种清淡的粥去给沈家家主啊?你父亲平日里就只吃这些东西吗?”
“沈家家大业大,吃点好的也不为过嘛。”听着她的话,沈淄川都没有怀疑什么,就跟她实话实说了,“我父亲不是不想吃,只是他如今中毒,再说时不时的就会昏迷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恢复,在他没有自理能力之前是吃不得这些东西的,否则一旦发作起来那可就为时已晚了。”
听完他的解释,叶锦才彻底放下心来,没有想到这个沈家家主的情况比皇帝算是轻了一点,不然的话连这粥食都吃不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也能理解为何沈家人没有急着跟他们谈判了。
沈家家主还有时不时醒来的征兆,在清醒过来的时候,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再去指使沈家人和沈皇后对付皇帝。
他也肯定亲口说了,不用管他的昏迷之症,这样一来想要继续钳制沈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当叶锦若有所思的时候,裴景羿便牵了牵她的手,“不过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咱们来担心,我大哥已经尽力让人去找能够帮助我父亲治病的东西了,你就不用太过担心,只不过找不找得到还是一回事呢。”
听着他这很是认真的话。叶锦轻轻一笑,“你大哥神通广大,我相信他肯定能够找到的。”八壹中文網
“那是你要知道,替他找不到的手下已经死了十几个了,大家找不到都不敢回来,这回肯定会更加卖命的”
沈淄川不以为意地说着这话,看起来好像认为找不到就杀了寻找的人,是很随意的事。
叶锦却听得愣了愣,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他,“你的意思是,沈家家主的病正在派人去调查,若是找不到解药的人回来都会被杀害?可是这种毒那么厉害,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别人又怎么可能一定找得到呢?”
说到这里,叶锦便有些震惊和不能接受。
她没有想到沈家大爷会这么残忍,为了让自己的父亲好起来,不惜用这样的办法。
这话听的沈淄川不以为意的笑笑,“你以为天底下的事情都这么好办呢?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尽心尽力的寻找?再说下人都是卑贱之人,就算是杀了他们又怎样?他们的卖身契在我们手上,我们想对他如何就如何。”
听了这话,叶锦张了张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认为下人就算卑贱那也是命,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呢?再说了杀人是违背朝廷律法的,如果这些人继续执迷不悟,还要视人命如草芥的话,接下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杀人的可能。
想到这里,叶锦突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用来对付沈家的好办法。
她抬头看看沈淄川不以为意的样子,便忍不住继续询问:“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杀了下人们也是应该的?他们的命就是贱命一条?”
这话问的沈淄川愣了愣。
他低下头认真地望着叶锦,继而毫不犹豫道:“当然了,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在你们眼里下人们也都是卑贱的存在,为何不能这么想?难道你是还想跟这些下人们一起抱不平?”
叶锦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不平起平坐,也不能随意处置伤害他们吧?我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应该对这些人太过苛刻的,否则沈家流传出去不好的事,只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现在观察看来,沈家人认为杀害下人们并不是不好的事,而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也就没有顾忌什么,这正好给了她能够发挥的余地。
叶锦想到此处,转身认真看着沈淄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改变这样的看法,那也许咱们两个人还能走到一起去,毕竟我也经常被人看不起,如果你们府里连我这样的人也会肆意杀害的话,我还怎么在这里呆下去?”
看着她格外生气的样子,沈淄川先是愣了愣,继而认真的解释:“你怎么能够这样想呢?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够安心下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卑贱的,而你只不过是现在没有身份而已,等你有了身份,谁也不能肆无忌惮。”
听到这话,叶锦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承认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坏心思,也从来不会去做过多的害人,但他对于下人们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更何况在她眼里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全沈家人这么做只不过是一些劣性作祟,借此来树立自己的威严,以便更快的达到目的罢了,她不能苟同。
想到这里,叶锦不免对这个男人有些失望。
她没有想到沈淄川会是这种人,本来还觉得肆意利用了沈淄川心怀愧疚呢,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想到这里,叶锦便逼迫自己的心肠都冷硬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沈淄川,“那希望你们家尽快找到解药,咱们先回去歇息吧。”
沈淄川点点头,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偏院里。
院里配有两个丫鬟,看起来倒是不嫌弃叶锦的身份。
叶锦安心住下来之后,便没有再跟沈淄川说什么,直接就找借口说累了。
沈淄川没有打扰,她坐在院里发了会儿呆,觉得事情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便直接站起来,趁着丫鬟不注意悄悄的出了院里。
她一路上鄙人耳目来到沈家家主的院里,就见几个人在把守,里面传来了若隐若无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