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一副很是伤心的样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也抑制不住发出了啜泣的声音。
看着她这么可怜的样子,叶锦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着你只是帮他们传话而已,可你轻车熟路进客栈的样子,并不像是第一次过去,你要我怎么对你交托信任呢?”
一番话听得秀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擦擦眼泪,抬头望着叶锦,“王妃,您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我只是听令传话而已,那个客栈是我们那土匪帮经常去的地方,我当然熟悉了。”
“那你和馄饨摊的那个男人说了什么话?”
叶锦继续追问,强迫着自己不要心软。
她知道秀儿现在肯定很害怕,不管是怕被戳穿还是自己被为难,总之哭成这样看着就让人心软。
只是叶锦明白,现在并不是心软的时候。
如果真的轻而易举放过了秀儿,错过什么重要之事的话,她和裴景羿都肯定会后悔的。
裴景羿站在角落里并没有出来,不想打扰几人。
等到叶锦叹了口气,他才看向了秀儿,“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句狠话听得秀儿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她连忙转过身,就看到裴景羿一身黑衣,淡漠如玉的站在了不远处,好像随时都会出手了结自己的性命。
叶锦立刻将秀儿挡住了,“你为何要这样吓唬她?咱们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这还怎么好好说?”裴景羿反问一句,“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这个女孩根本就是故意的,你不要上了她的当,她不仅想着如何逃脱,随便找个借口萌混过关,还想着利用你的信任和心软做什么。”
裴景羿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女孩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叶锦紧紧抿着唇没有吭声,半晌才回过头去,认真的望着眼前女孩。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不会对你再心软了。”
听到叶锦这样说,秀儿就知道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谎了。
“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其实这些土匪确实是有目的的,他们让我去送信,是为了聚集几个帮派的人准备一场巨大的动乱。”
“什么动乱?”叶锦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些帮派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争斗才是,争来争去只会浪费帮派的人手,造成惨重的损失。
“他们不是在帮派之间各自争斗,而是想要给一个京城的人效命,让他有足够的帮手可以做成大事,只不过这个大事是什么,他们又想要为谁效命,都不是我能够打听的,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
秀儿奶声奶气的说出这番话,看着便是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孩。
可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冷静和兴奋,并不像是普通女孩可以表现出来的,更何况别提她只有五六岁了,这个年纪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叶锦越想越心惊,看着秀儿的眼神也不再单纯了。
她紧紧皱着眉,半晌才问:“那你们之前打劫的事,是不是在故意演戏?你是不是装病?”
两句话问的秀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下意识慌了神,抬头看向裴景羿,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裴景羿也冲她挑了挑眉,“还不说实话吗?你是装的吧,那么病在旦夕的人,怎么可能只用几天的时间就生龙活虎。”
“你还是个孩子,有没有说实话我们能够看得出来,如果你要是继续否认和狡辩的话,只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你看着办。”
叶锦说的这番话太绝情,但她就是觉得这个女孩能够听懂一切,别看她年纪这么小,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
秀儿眯起双眸,片刻之后终于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笑意来,表现的根本不像一个大人。
“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是装病,为了配合他们不被你们整支,他们就是这样来要银子的,先是打劫,若是遇到了什么不能够解决的大人物便拉来卖惨,说是为了我的银子治病。”
叶锦听到完全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裴景羿说秀儿的心思多,居然是真的有几分猜测依据。
她当时只是觉得裴景羿用他自己的思想分析,一切都往坏处里想别人,可是秀儿现在这样的表现,实在是让她太失望了。
叶锦闭了闭眼,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抿紧唇,抬头看向秀儿,“你这么做不觉得可怕吗?你现如今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跟他们同流合污,将来也没什么出路,说不定长大了只会被劫匪帮送人,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出事的!”
叶锦现在明白了,这个秀儿什么都能听得懂,现在说这些,相信秀儿自己心里也明白的?
秀儿沉默良久才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也害怕我继续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不过我既然是这个劫匪窝里长大的,从小无父无母,那我就应该为他们做事,他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我就不能再背叛他们,所以你们现在要对我怎么样”
她抬起头定定看着叶锦,目光一如既往的澄澈。
可这抹澄澈目光的背后藏着什么歪心思,叶锦连想都不敢想。
叶锦闭了闭眼,转过身不想再看她,淡然道:“你先回去吧。”
“不能回去。”
裴景羿突然开口,脸色十分冰冷。
他眯起双眸,定定地望着秀儿,“你必须说清楚,那些帮派联合起来要做什么事,要追随谁?”
“就是京城里的一个人物,好像是跟朝廷有关,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秀儿十分害怕他,没多想就直接说了实话。
看着秀儿这副谨慎的样子,叶锦便有些担忧了。
如果跟京城有关,又急需土匪劫匪的帮助,会不会是沈家人在背后指使的这一切呢?
她想到这里便抬头看向裴景羿,“会不会和沈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