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骁也想入梦?阿骁的理由是什么?阿骁又不是她那疯子一样的亲姐姐。见筱筱还在思量着什么萧圆莲贴身的丫头跪倒筱筱身边求着筱筱道,“二小姐求您了,就算您不想救大小姐,也得救程家少爷不是。”
“她必须去救她姐姐!萧圆菂!你听见为父的话没有!”
筱筱心想真是令人刺耳的话,她轻蔑一笑,“朱楼雀的印拓在纸上,我是修仙之人与尘俗之间本也可无瓜葛。”
“萧圆菂!”
“萧老爷,注意言辞。”
“菂儿啊,你怎么这样同爹娘说话。”
“用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今日我来,只为阿骁。你们,竟还不如宁伯清楚。”
萧老爷又要发作,宁伯赶紧打手势叫他们先歇歇。余光中,萧圆菂将一切看尽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配合他们在演戏,自然为的不就是眼前这个姐姐,但不管怎样,阿骁得救。“是是是,二小姐说的是。你且看看吧,我们也拉不开阿骁少爷和大小姐的手,老奴自觉得,您只能一双的去救,只一个,是救不了的。”
筱筱凌厉的目光睨了老奴一眼,怼他道,“救不救的了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到底我是修仙的那个还是你这个老奴?”
宁伯本想借着这程家少爷,想这二小姐毕竟关心的紧,唬一唬她,也可以占了一两分的先机。偏巧自己到底没关照过这个小姐,这模样,当真是软硬不吃的。筱筱不理他们这些杂人杂音,伸手触去他们合着还夹着那佩镜的手,上面的手正好是阿骁的。可筱筱碰到他们手的那刻,筱筱忽的收了回来。她心下疑惑,“怎么会…疼?”
“你快点救她,阿菂,快点救救你姐姐,也是救程家少爷。”
“是啊,二小姐,就怪老奴说错了了,您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同时入两个人的梦境是不可能了,毕竟是不是在同一个梦里都不知道。这面佩镜有大问题,不然…“你们有试图从他们手里拿走佩镜吗?”
宁伯一听忙回她,“当然了,二小姐您看看程少爷那手腕。我们想拉开,可根本拉不开手,就只能去拉胳膊,拉手腕。可谁知道,都拉的皮肉开始渗血了,那连着的手却分毫不移。”
筱筱一看,“你们竟然这么去拉阿骁,你们是忘了他是新科状元了?宫宴之上闹得还不够多?”
“你!”
“老爷,老爷。”
萧余氏赶紧拉住要骂她的萧山鄂,“今天不能,听筱筱的,听筱筱的。”
“宁伯,去国师府找焦鸿。”
“二小姐,您这是。”
“我现在就入他们的梦,可我怕有别的事情生出来你们应付不了。去找焦鸿,叫她替我守着。”
她微微回头,对自己的父母讲,“要是想让她好好的醒了,就按我说的做,别耍心机,也别不作为。”
“好好,宁伯,你快去,快去国师府请焦鸿大人来。”
宁伯点头,“是,夫人。”
“给我把小刀。”
甸妈听了赶紧找了把小刀递给她,筱筱拿小刀划开左手的拇指,血流出她伸手到阿骁的额上按住他的眉心处。血没有再四溢而流,反而向着他的眉心凝去。筱筱拉了个凳子坐在藤床边,闭上眼睛,入了阿骁的梦。“不是说不要过去的吗?”
“什么?”
“你就是不听话。”
说话的人轻笑“确实是不听话的…”“你是谁?”
男人,这人是…他走了?筱筱去追,大喊道,“你到底是谁?一次次提醒我?你是谁!”
她吸了口气,醒了。可这里,她站起来打打身上的灰尘。倒吸了口凉气,一看自己满手的血,还很疼。她赶紧掏出来帕子擦了擦,这不对啊,拇指破了是破了可还是那个口子。嘶,她一动,觉得扯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腿上怎么划了这么多血痕子。再一看周围, 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在荆棘丛里。“哎呀。这是有多倒霉。”
脚下又踩到了碎石子,硌脚。“谁在那边?”
有人在问自己吗?筱筱回头,瞧着不远处有几人。“兄台,能帮帮忙吗?有没有刀什么的,我被这荆棘缠着了。”
那人瞧着站在这荆棘中间的筱筱并没有动,微微愣,看着她的四周。筱筱想,他大概也在疑惑自己是怎么困在这地方的吧。自己也是疑惑,她不该出现在阿骁的面前或者萧圆莲的面前吗,怎么出现在这鬼地方。对面见着的人,也不是认识的。她是挤进了阿骁的梦,可阿骁有认识这几个男人?他们的装束也有些奇怪,并不像他们大樾国的人,倒像是,邑国的人。那个刚刚开口问的男人拔出来自己的刀,向筱筱走来。可那男人身边的人却拉住了他,“四王子,您不要过去,要是有危险就不好办了。怎么会有人困在这里,明明知道那边都是荆棘丛林还会走过去。”
“我到觉得她是不知道那里是荆棘丛。你看看她的衣着,穿的这样奇怪,并不像巫族的人,定不是我们追的人。”
“那也不安全,四王子,国王交待了我们要护您安全的。您别去,我们过去瞧瞧。”
“没事。”
他拉住随从,“我过去。”
他过去,劈开那些荆棘,看到筱筱站在那里却还是不动。“我已经辟开了荆棘,你干嘛还不出来?”
“不敢动,你看左侧上十分是什么。”
被唤做四王子的男人看去,那里竟是多出来一条褐色的长蛇,怪不得她不肯动。他嘴一提笑,唰唰两刀一挥,那蛇就成了刀下亡魂。筱筱也很惊叹,这人身手挺好,还不怵这些蛇虫鼠蚁的。她松了口气动了,就见他竟然捡起那断蛇扔给随从。见筱筱这么惊诧的看他,他对她笑笑,“那蛇的蛇胆可是好物,你运气不错,能碰到这样壮实的蛇。”
筱筱心想运气不错个鬼,“呵,怕是也没人这么说的吧。”
“你怕蛇?所以才不肯动。”
“我不怕。可我动了,那蛇才能找到我,会冲我咬来。”
筱筱动着走出来,“诶呀,嘶~”那男人看她龇牙咧嘴,再一瞧她的腿上,竟然有那么多血痕。又见她嘴里嘟囔什么,“荆棘划到也不该那么疼啊。而且还是做梦,还是在阿骁的梦里。我一个修仙之人,怎么还怕这的。”
他走到她身边,认真的看着她。筱筱本没在意,可一瞧旁边这人,就那么近处的看着自己,他这是干嘛呀?她疑惑的看向他,意在询问,兄台,你是想要说甚啊?“你真有趣。”
他一把打横抱起来筱筱。“啊!”
筱筱大惊,“你做什么!”
“我叫釐洛,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家里医治。你不是疼吗,疼还怎么好好走路,走慢点,天黑了,就更不安全了。”
“奥,谢谢。”
好像也不对,自己对他说什么谢谢。梦里,对,阿骁,问阿骁。“你叫什么。”
“阿骁。”
她顺嘴一回,不对,不是。也不是,也对。自己到底在回什么啊,真的是….“不是。我想问一下,你可认得一个叫阿骁的人?男人。”
“阿骁?”
他摇摇头,“他是你丈夫?”
“丈夫?”
筱筱更是惊讶,这人为什么会这么想,她摇摇头,“我朋友。我们走散了,我找他才误入了那片荆棘丛。你们既然发现了我,那你们有没有找到他?”
“我们国人是不会轻易带人会城池的,我觉得除了我,也不会有什么人会这么轻易做这事情了。”
“诶?”
筱筱不解,可..这梦里确实也没那么多解释,“那…帮人帮到底,你能帮我问问有人带回来外人吗?或者是救回来我那朋友的吗?”
“好的。我…”釐洛在想把她放到哪里去,带她进王宫是不可能的。“我先把你安置在一个院子里,回头我再来找你。”
“好,院子里有人在?有药给我擦一擦的,是吧?”
“你问到我了。”
“阿宇,你先回去,拿伤药去小院,我把她带小院去。”
“四王子,您带她去小院,要是三王子回来。”
“三王兄不是最近都在外面带兵征战,一时半刻也回不来的。小院那里,他更不乐意去了。”
被叫做阿宇的随从看了好一会筱筱,筱筱也不怯他的,他想看自己,自己就看回去。怎么样,好看吗兄台?等等,刚刚他叫这人什么?四王子?“是,阿宇这就去。”
看着那人骑马走远,跟他坐在马上的筱筱开口问他,“刚刚那人叫你四王子,你是王子?什么国的王子?”
“我是王子,不过我是国王的养子,是三苗国的王子。”
“三苗国?”
筱筱赶紧在脑子里想着想着,可看了那样多书,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过什么三苗国的。不对,等等…“上古的书上,是不是有述,黑水之北,西北海外近南海,有苗民。”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什么。对了,我叫筱筱。”
“筱筱,阿骁,你朋友的名字和你的没什么差别的。”
“怎么没有。我的筱字乃出于,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白云环抱着远处的山石,绿竹在水波粼粼的清溪边显得妍美悦人。这个筱是指的美竹。而阿骁的骁字,是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意在说他可拥良驹,也做良驹,是他们萧家在庙堂之上的冀。”
“虽然我根本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可也听得出你在说一个是女子的名字,一个是男子的名字。”
“你一个王子,怎么听不懂我说什么?无非是庙堂朝廷。”
她嘴边一顿,又自己嘟囔着,“我到底在跟着你争什么。”
可这回离得这么近,嘟囔的话也都顺到耳朵里头去了,釐洛一笑,虽然没听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却觉得她着实有趣的很,“我也不知道你在跟我争什么。”
这下,筱筱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她想,不过是阿骁的梦,既然自己被带到这里,那这里,一定与阿骁有关系。小院一住下来,筱筱便与世隔绝了一般。那个叫釐洛的倒是回来,带着食物,衣物什么的,可是却从不叫她随意走动。筱筱发现自己进来后身体不知道为何很是虚弱,她本以为自己一个修仙之人留点血也不会和一般一样,可她发觉在这个阿骁梦里却不是这样。她竟然,因为留了这点血,第二日昏倒在院子里。还好釐洛来的即时,还找来了大夫给她医治,不过她也没大问题,就是说她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要好好将养。想动用法术,却也因为身体不适,法术根本不好使。本来她给过阿骁一个双灵玉佩的,那个东西在阿骁身上施法寻找就可以找到。可偏巧,使了还没找到人她就因为身体虚弱断了法术昏睡过去。醒来后,筱筱得出个结论,如果她寻了那好一会儿都找不到,只能说明,阿骁所在的地方比她所在的地方相差的不是一般的远,而她也需要使用更多的法术才能找到,但现在这个样子的筱筱一时半刻是做不到了。如果是很远的地方,那这个样子的话~那个热心肠的釐洛帮她打探又有什么用呢?而另一边,阿骁确实在很远的地方,他此刻正陪在碧海的身边。玉佩亮了的那刻他注意到了,可只是亮了一瞬就暗下去了。还没等到他想什么,就听见碧海开口,“我已经没办法去留住自己了…”碧海回头,她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的哀婉悲凉。泪眼婆娑,欲说不欲言,“阿骁…”她叫着他,从那地坛之下往上面看站在地坛口的阿骁。夕阳照到碧海的脸上,却叫阿骁觉得自己她要随着逝去的夕阳一样消散似的。碧海伸手摸着祭台,她感觉得到碧蓝的气息,使了法术她便可以看到碧蓝在祭祀的模样。阿骁一动不动的站在上面,他背着夕阳,光洒在他背上,却照不清他的脸。他想,榻上做梦,梦到的就是今日。梦到的是,碧海对索朗宗厼相思成疾的模样。“上来吧。你答应过的,不会再来扰他们。”
碧海回头看他,却看不清他模样,她勉强笑笑,“阿骁,陪我回去喝你说的琼浆玉露吧。”
一醉解千愁,“好,我们回澜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