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鸣看到林森向自己走来，眼神都有些呆滞。
直到看到他招了招手，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能打……”
“兄弟，加入我们野狼部落吧，实在不行我这个酋长给你当！”
林森一挑眉毛，疑惑道：
“酋长？”
刁鸣的表情十分骄傲：
“我们既然都是野狼部落了，那我自称为酋长，不是很合理么？”
林森：“……合理。”
他突然发现，其实刁鸣比自己想的要简单很多，就是个尊崇力量的主。
除了脑子不好，其他都挺好的。
林森强行把话题掰过来：
“你之前说，这只狼王是你的老朋友？”
刁鸣咧嘴一笑，望着狼王离去的方向：八壹中文網
“可不是么？”
“我最初建立野狼部落的时候，就遭到了它的袭击。”
“那时候它只带着两三百只狼，却差点覆灭我们所有人。”
“我身上的许多伤疤，也是拜它所赐。”
“但我却很喜欢这只狼王，所以干脆把我的部落命名为野狼部落。”
“从那以后，我们和狼群交手许多次，一点点看着它们逐渐壮大起来。”
林森望向刁鸣身旁的人们，他们对狼群的侵袭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将战斗中受的伤当做荣耀。
那个断手的壮汉举起自己的胳膊，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但是，也只有这些受伤的人，能把伤口当做自己的荣耀。
倒在地上的二十多具尸体，死状凄惨，支离破碎，再也没办法听到周围人的欢呼。
林森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你们每次迎击狼群，都会损失这么多人么？”
哪怕是拥有数千人的鸿远小区，一旦在尸潮中丧命二十多人，自己都会心疼的不行。
更何况此刻战死的大多都是部落的主力。
刁鸣望向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伤：
“倒也不是。”
“之前有栏杆阻挡，能冲入营地的狼群不多。”
“只是现在防御工事被毁，还没有修好，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是这群人会成为我们的英雄，被我们永远铭记！”
刁鸣转过身去，冲众人振臂一呼：
“魂归故里！”
他身遭的壮汉们，也纷纷一同高呼这四个字：
“魂归故里！”
唯独白零，这一次并没有跟着呼喊，而是表情复杂地看了林森一眼。
她刚想说话，却被刁鸣打断：
“兄弟们，因为林森兄弟，我们这一次仅仅付出了二十多人的代价，就抵挡住了狼群的攻势！”
“为了感谢林森兄弟，我们今晚就吃这些烤狼肉！”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注意到夜空的变化，脸色一变，望向天空。
低沉的夜幕之下，浓厚的乌云迅速聚集，挡住了月色和星光。
紧接着，便有雷电在乌云中翻腾，宛若一条条游龙。
这些雷电没有劈下，却发出一道道沉闷的雷声，炸响广袤空旷的荒土。
刁鸣大手一挥，示意众人抬起牺牲者和狼的尸骨，向营地中撤去：
“要下雨了！”
“把它们放在仓库，所有人马上回屋，快！”
他向营地中跑去，不忘回头嘱咐白零：
“你先把林森带回你的房间，明天打完擂台再决定归属！”
……
这一次的丧尸雨，来的又快又急。
雷声响彻天地之后没多久，暴雨便倾盆而下。
幸好刁鸣反应迅速，手下的人也没有耽误时间。
所有人刚刚回屋，雨声便充斥了整个世界。
而林森，被白零带回了她的房间。
白零的房间是外围最大的一个木屋，墙壁上还挂着一个做成标本的狼头，狰狞地望向两人。
房间里面的家具不多，除了床就是一个粗糙的木桌，桌上摆着一个烛台，不过并没有点燃。
林森大大咧咧地坐到地上：
“你刚刚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白零可没林森那么好的夜间视力，摸索着墙壁来到了床上，才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既然身边没有其他人，白零也不再维持粗犷的男性声线，而是恢复了柔和的女声。
她犹豫了片刻，脸庞有些红，倒是有了几分女人的娇羞：
“白天的事，对不起，也谢谢你。”
林森笑了一声：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戳穿我的身份。”
说起这个，林森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上来：
“所以，你到底是男是女？”
黑暗中，白零坐起身来，靠在墙壁上，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我不知道我自己算是男人还是女人。”
林森眯起眼睛望向她：
“什么意思？”
白零努力回忆着某些事情，表情有些茫然：
“之前的事，我全忘了。”
“我从醒来的时候，就被刁鸣他们抓到了这里。”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我是从元阳市来的。”
“而且看到她，就感觉很熟悉，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白零指向的，正是门口的白瑶。
白零对白瑶很熟悉？
林森看着这两个人，她们之间除了都姓白，几乎再没有联系了。
更何况，白瑶这个名字，还是自己随意取的。
他暗暗叹口气，看来只有到了元阳市，才能解开这些疑惑了。
白零顿了顿，继续说道：
“后来我发现，我竟然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性别。”
“控制性别？”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可以随时把自己更改成男性或者女性，身体的每个部分，包括声音，都会随之变化。”
“被他们抓过来以后，他们也曾怀疑过我，我就是靠这个才没有被发现。”
“但我更倾向于自己是一个女性，所以在单独呆着时就会把自己变回来。”
“今天下午被你撞见时，我一个人在房间中伏击，所以也没有变成男性。”
“结果……”
“结果就被我看到了。”
林森咂了咂嘴：
“你这个……也太过奇怪了点。”
“你也不信是吧。”
白零跳下床，抓起林森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声音随之变得粗犷：
“你摸。”
硬邦邦的，和下午的柔软触感完全不同。
毫无疑问，是男人的胸。
林森有点愕然，他实在是有点不相信会有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性别。
但是想想对方可以自由切换的声线和身体，似乎也由不得自己不信。
白零见林森迟迟没有放下手的意思，有些生气地把他的手甩下来：
“臭流氓！”
林森听着这个沉闷的男性声音说出这三个字，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让我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