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与张启矢对视一眼，不知为何，自己竟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渴望。
他没有过多犹豫，咬破自己的手指，点在了对方的眉心。
血液在张启矢的额头绽放，又很快消失不见。
一阵酥麻的电流感从手尖传至全身，让林森不由得浑身一颤。
旋即，系统的提示声传来：
【请为对方取名，取名后可查看详细信息与属性。】
这一次林森直接沿用了他的本名：
“就叫张启矢吧。”
下一刻，他脑海中的界面上，便出现了张启矢的形象与信息。
【姓名：张启矢。】
【速度：未知。】
【力量：未知。】
【敏捷：未知。】
【进化：未知。】
全是未知？
林森向张启矢的上方看去，果然，对方名字上面也没有标注等级。
这是个什么意思？
自己遇到白瑶的时候，系统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
而现在，系统又不知道张启矢的能力与属性。
合着自己这系统是个残次品？
仿佛是察觉到了林森的不满，脑海的页面也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张启矢右边的进化条，竟然在林森的注视下一点点的开始了涨幅！
先开始进度条涨幅的很慢，几乎看不出来。
然而，它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从百分之十开始就已经开始飞速上升。
前后不过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张启矢的进化条竟然已经完全覆盖下方的透明界面，达到了百分之百的进度！
林森微微一怔，睁开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年轻道人。
白瑶到现在，才不到一半的进化度。
而自己刚和张启矢签订了契约，他就已经来到了进化的临界点？
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林森略微有些紧张的看向对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变化。
只要别变成下水道里的那个怪物，自己都能接受。
然而，又过了数分钟，张启矢的身体也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只是自己能够发现，他那双本来占满了整个眼眶的黑色瞳孔，正在一点点的缩小。
直到最后，张启矢的眼睛和正常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炯炯有神地望向自己。
林森正在纳闷，脑海中突然窜出一道明显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系统的声音：
“就是你救了我？”
纵使是已经见过这么多丧尸和怪物的林森，此时也被这一道声音吓了一跳，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空旷的大厅：
“谁？！”
“别看了，是我，就在你面前呢。”
林森一时间愣在原地，缓缓转头看向张启矢。
自己是知道，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尸体会产生自己的神智，与活人无异。
但问题是，自己这不是刚刚才和他签订了契约么？
他试着在脑海中“说”出一句话：
“你在跟我说话？”
年轻道人嘴唇不动，点了点头：
“当然是我了，不然还会有谁？”
“你有自己的神智？”
张启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林森却在脑海中听到了他的笑声：
“当然了，不然谁在跟你说话，鬼么？”
林森逐渐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瞥了他一眼：
“不然呢，一个死人跟我说话，不是鬼又是什么？”
张启矢僵硬地摇了摇脑袋：
“我可不是死人，只是将自己封尸了而已。”
“封尸？”
“你到底是不是茅山道士，连封尸都没有听说过？”
“简单的来说，我们平时驱赶尸体翻山越岭，叫做赶尸。”
“而我们如果大限将至，也会将自己的身体强行封存，看起来和尸体没什么两样。”
“这种方式叫做封尸，如果其他道士驱赶我们，还可以和互相交流。”
林森听到这里，微微思忖了片刻道：
“所以，你被丧尸咬了之后，不想让自己变异，就用了封尸的方法封存了自己？”
张启矢兴奋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现在既然你能和我交流，是不是意味着血清被研发了出来，我终于得救了？”
林森沉默片刻：
“很可惜，没有。”
“现在距离你封尸的时候，只过去了几个月时间。”
“当时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甚至更惨。”
张启矢一时语塞，愣了半晌才继续说道：
“不应该啊。”
“我并没有真的死，只是封尸了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被唤醒之后，肯定就会变异成丧尸啊！”
林森毕竟不是茅山道士，不明白他们的赶尸术，也不知道其中原理。
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那就是张启矢绝对是一具尸体，而不是所谓的封尸状态。
“你可能会很失望，但是恐怕现在的你是真的死了。”
“因为我不是茅山道士，我能赶的，只有尸体。”
听到这句话，脑海中属于张启矢的声音彻底沉默了。
而林森眼前的年轻道人，也不可置信地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试图用力握成拳头。
虽然动作仍旧僵硬，但最后还是成功了。
“不可能，不可能……”
“尸体不会有这么高的灵巧度，我怎么可能是尸体？！”
林森到这里也明白了大概，叹了口气解释道：
“你的确是一具尸体，依靠本能发现了我能够赶尸，将这本册子交给了我。”
说着，林森掏出那本破破烂烂的册子，还给了张启矢。
“而我，的确会赶尸，并且只能赶尸。”
“只不过我不是什么茅山道士，赶尸的方法也和你们不太一样。”
“我所控制的尸体，不仅可以自由活动，也可以进化神智。”
“而你封存起来的神智，似乎又阴差阳错的和我的能力契合，才能和我交流。”八壹中文網
这一下，被吓到的就不是林森，而是张启矢了。
他努力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要突破某种桎梏。
随着他的活动，原本僵硬的尸体也变得愈发灵巧。
到最后，他已经可以随意活动自己的手指，比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而此时的他似乎还不信邪，倔强的冲林森竖起一根中指：
“我不信！”
林森微微一笑，心中一动。
张启矢便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本高高竖起的中指，竟然不受控制的收了回来。
然后，他又向前方举起自己的双手，比出了一个“耶”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