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刚刚,兴庆城内突然出现大量藤蔓与有毒花苞危害民众安全,现在我朝已开始快速疏散城内居民,最新消息,请关注本台记者报道……” “有某些非法宗教组织,称兴庆城内的自然灾害是邪神,这是邪神降临人间的预兆,这里官方朝廷辟谣一下这种封建害人的说法,这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牛鬼蛇神,都是瞎编的,我们需要做的并非听从这种妖言惑众,而是紧闭门窗,戴上口罩,预防此次自然灾害中花苞的花粉吸入口鼻……” “突发状况,兴庆城内在中午十二点出现巨大花朵,以及各种植物藤蔓根系,下午一点,右高丽首尔,东瀛东京城也出现了同样场景,巨大的花朵遮天蔽日,公路房屋都被藤蔓钻出了各种各样的孔洞从而坍塌成一片废墟,目前此次灾害的伤亡还未能即时统计,联合国会议紧急召开,等待后续处理结果……” “这里是下午三点,伦敦电视台记者卡罗美尔为您报道,可以看到,在伦敦游乐园的摩天轮上,藤蔓钻出地面疯狂生长,这种可怕的现象正在蔓延到全世界……” “喂喂喂,这里是德国汉堡,这里也出现那种植物,强大根系钻入地底,使得原本稳固的地铁,防空洞大面积坍塌,大部分人被活埋,死伤惨重,是的,我能听到人们的惨叫,现在连军队也介入了抢救工作,我们的人手明显不足……” “可以在拍摄无人机上看到,大西洋的海洋上,从海底延伸到海面,绽放出了一个巨大而诡异的花朵,这还不止一朵,我们至少发现了四朵,它们都在不停地像外围喷射花粉……” “近期,巢湖地区疯人院逃出多名精神病患者,根据警方给予的信息,如果发现,一定要及时拨通警察电话。”与庐州紧挨着的巢湖,下午的一家面馆,老板坐在柜台前调试着收音机,调来调去终于调到自己喜欢的电台。 “老板,一碗牛肉面。”
一个低着头,蓬头垢面浑身酒气的年轻人——解秋玲,走进了面馆,他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连走路都摇摇晃晃。
距离夜阑杀死自己的父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后来,他抱着父亲的尸体,走出了沙漠,甩掉了王晨,烧掉了那个曾今本可以作为他和夜阑婚房的家,妄图用夜夜的酒精麻痹自己,同时像个流浪汉一样流量街头。 他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了,他的一切,都在那天被毁了,将来构思的那个幸福的家,平静美好的生活也随之灰飞烟灭。 上天就是这样的折磨人,每当你的生活有一点盼头的时候,就会给你临门一脚,踢得你半死不活。 一切对于解秋玲都不重要了,他想活活不成,想死也死不成,因为每当他将要自杀时,那白发少年都会蹦出来夺过身体的控制权让他手足无措。 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现在的他只想吃一碗面,就这么简单。 老板听到解秋玲的点单后,关掉了刚才一直在调试的收音机,用手蹭了蹭干净的抹布,随后走向后厨给解秋玲下面去了,而解秋玲则是随便的找了个位置,就瘫坐了下去。 坐倒之后,白发少年便出现在了解秋玲的眼前,他的精神面貌看起来竟然也变得差了许多。 “去找夜阑吧,她一个人不安全……”白发少年像是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曾今说过的话术。 “她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和她……我……我不会去找她的。”解秋玲的眼睛失了神,他低下了头,整个人都快埋到了桌子下面。
“不就是因为她杀了个老不死的嘛,不至于把关系闹得这么僵……”白发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被解秋玲突然暴起抓住了头发。 “我不许你提我父亲!他是我爸!不是你口中那个老不死的!”刚才还像个没上发条的玩具一样的解秋玲突然暴起并没让白发少年害怕,反而是咧了咧嘴。
“你去找夜阑,如果你恨她,就杀了她,如果你爱她就继续跟她在一起,这样夜夜宿醉,像条流浪狗一样不敢面对她,算什么男人,跟那个老不死的一个德行,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最后在临死前才敢面对说自己错了,活着的时候干嘛去了?”白发少年刚说完话,就被解秋玲抓着头发,猛地摔到桌子上。
“你他妈不许这么说我爸!”解秋玲愤怒的怒吼着。
下一秒,这一摔让俩人都吃痛的向后仰去。 “蠢驴!我说过我们是一体的,打我等于打自己。”白发少年捂着刚才被摔到地方说。
“你要不在我身体里我拿你没办法,我他妈早宰了你了!”解秋玲对于白发少年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可见这话并非空说,如果他和白发少年能分开的话,他将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用在他身上。 后厨刚要下面的老板,看着解秋玲惊呆了。 在他的视角里,解秋玲正在对着空气愤怒咆哮,咆哮到激动的时候还抓着自己头发把自己的脑袋往桌子上摔。 “近期,巢湖地区疯人院逃出多名精神病患者,根据警方给予的信息,如果发现,一定要及时拨通警察电话。”
老板脑中响起了刚才在收音机中听到的消息,再结合解秋玲现在这满身破破烂烂,流落街头的穿着和,老板得到了一个结论。 这怕不是疯子吧! 想到就去做,老板立马打电话叫警察,然而十分钟过后,等来的不是警察,而是闻讯而来的一人……李华荣。 “离开沙漠之后,你就了无音讯,我去过你家找你,却没想到你把家烧了。”
李华荣手提一个塑料袋,走到了解秋玲身前坐下。
见到李华荣的解秋玲虽然心中有些意外但并没有从面部表露出来,他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华荣显然知道了解秋玲的一些事,他凑近了解秋玲的脸,继续说着:“后来我找到了被你甩掉的王晨,他跟我说了你们在沙漠里经历的一切……我很抱歉,节哀顺变,这里也有我的错,或许这件事根本就不该把你卷进来。”“现在抱歉……装什么好人,王晨都跟我说过了,是你政变,推翻了我父亲,还把他们囚禁了起来。”
解秋玲对待李华荣的语气变了,眼神中还蕴藏着一丝杀意,知道真相的他现在已经不怕被李华荣针对了,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
“是,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事,有些事……面馆里说不方便,”李华荣瞟了一眼一边后厨的老板,‘我们去外面说吧。’ 外面,巢湖边,冬天冻住的湖面已经因为春天的到来而消融,解秋玲吃着李华荣塑料袋里给他特意带的一碗牛肉面,李华荣就坐在他边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你也别太伤心,如果是失去了父亲,那我无能为力,但如果是因为失去了夜阑……夏国有上亿的女人,你想要的什么样,要多少,我都可以让她或她们留在你身边,不必为失去了一个女人而消愁,”李华荣随手从湖边捡起了一个石块,以打水漂的方式扔向湖面,石头起起伏伏,在水面上上上下下打起了许多波纹,“人的一生,就像打水漂的石头,有起也有伏,只要坚信自己能走过伏的时间段, 就一定会过上起的生活。”“我这一生,恐怕和你理解的不一样,”解秋玲也捡起了一块石头,扔向湖面,石头接触到湖面的瞬间并没有起伏,而是直接沉了下去,“我这一生,一直在向下沉,直到现在……我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