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浔达成了良好的合作协议以后,虞妤就恢复了自由之身。
这几天她都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暗无天日地睡觉,以此来恢复精神力。
那个灰色小丸子丢进嘴里之后很快化作一股气流,飞快地填补了干涸的识海,一直没精神的虞妤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崽崽被虫母骗着要去杀人放火了,她很想快点找回崽崽们,可是连谢浔都不知道虫母的老巢在哪。
“虫母已经按捺不住了,它比我们更着急。”谢浔如是说道:“不过在连加城你重创了它,接下来至少一个月,它都不会想要亲自出来了。”
“我猜,它会派一个厉害一点的家伙出来,将某个地缝撕开。”
“你需要做的只有,守株待兔。”
无论派出来的是谁,清理掉它们,都能削弱虫母的力量。
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虞妤乐的清闲,她恢复的差不多了,觉得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很积极地准备复工:“行,就按你说的做,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你……觉得你又行了?”结果盟友居然表示怀疑。
“我当然可以!”虞妤眼睛瞪得圆圆的:“没有困难的任务,只有勇敢的鱼鱼!”
“好~”少年被她一本正经的宣言逗笑,轻笑一声:“那么勇敢的鱼鱼,地底下爬出了一个小家伙,或许,你可以搞定他?”
“我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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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龙驮着上了天,虞妤才看清了这地方的真容——
这居然是一座石头城堡!
不对,不是石头,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物质组成的城堡形状建筑。
虞妤只觉得自己睡觉的地方一直都乌漆嘛黑的,身下的床是某种暗玉,硬邦邦又冰凉凉,她睡了快半个月,很少醒来,但每次醒来都是浑身酸痛。
别说柔软的床铺了,谢浔连条被子都不给她,属实不孝顺!
不过现在终于能出去了,虞妤坐在龙背上,心情很欢快。
她甚至还很开心地跟风语聊天:“你一直都跟着谢浔吗?”
黑龙口中发出清越的青年声音:“……算是吧。”
“他平常都让你们做什么啊?”虞妤好奇道:“杀人放火吗?你们都见过那个虫母的真面目吗?”
“没有,”风语顿了顿:“除了大人,我们都没见过虫母的样子。”
“虫母的手下有很多吗?”虞妤突然想起来:“对了,你要送我去哪里啊?”
谢浔突然就让自己去干活了,干什么她还不知道呢!
“……”你才想起来问这个啊!
“大人让我们两个一起,”风语无奈道:“给你打掩护。”
“打掩护?”虞妤很快明白过来:“他是怕人类那方把我挖走,所以让你监视我的吧?”
“……”
是的,而且有必要的时候,邪神能直接控制他的身体,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把虞妤给抢回来。
这句话风语当然没说出来,他回答了虞妤的另一个问题:“我们的任务和你之前的工作内容差不多,就是补地缝,清理掉那些怪物。”
“只管高等就行。”
“我们现在去地下城。”他说道:“大瘟疫爆发以后,地下城异军突起,那些成精的蝙蝠们编织出了世界上最大的消息网,他们知道所有地缝的位置和周围看守的怪物,我们可以去那边问问消息。”
地下城的居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地面之上,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或者别的存在来和他们做交易。
“地下城?蝙蝠?蝙蝠成精?”虞妤大为惊讶:“蝙蝠都能成精,那别的动物岂不是也能成精?”
“用成精来说不太恰当,你知道,人类在进化,动物,植物,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生出智慧的存在也不少。”风语认真地跟她解释道:“我们家小幺种了一玻璃房的花,有一朵就变异了。”
“怎么说?”虞妤来了兴趣。八壹中文網
“我也是某次回去看到的,”黑龙有点不好意思:“就,绝对不是故意回去看的,首先,我不是个弟控,但我有时候确实想回去看看,其次,我也是放心不下,但我真的不是弟控,最后,我是很操心,但这跟弟控没关系,我……”
虞妤:“……”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个弟控了,都强调三遍了!
“我那次看完小幺……呸,我那次出完任务,经过我们家房子后面那片地,那会儿好多植物也受了不同病毒的影响,死了,但是这么久没人照顾,花房里的花开的还蛮好,尤其是那株路易十四。”
“明明还没到花期,她开的可漂亮,隔着玻璃我都能闻到那股香味,小幺以前很喜欢她,很娇贵地养着,但是从来没有开的这么好过。”
“我们家玻璃花房的顶很久之前就碎了,然后我就看到这花动了,那种香味大概是有迷惑效果的,她吃掉了一只路过的鸟。”
“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变回原来的样子。”
风语的声音也很迷幻:“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好混乱。”
虞妤听他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诡异地听出了他想表达什么。
“你不觉得,你自己的经历就很混乱吗?”
本来用最高等的药剂异变失败了都,放在正常人身上是要拉出去枪毙的。
结果居然被邪神捡到了,然后又阴差阳错活过来了。
“你后来还是没去见你弟吗?”虞妤问道:“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了,你还不去见他吗?”
那只傲娇的鸟以为哥哥没了,不知道难过了多久呢。
“等一切结束了,如果我们都还活着,我一定会去见他的。”黑龙淡淡地说道。
他现在背负的太多,作为邪神手底下的二把手之一,黑龙也没少在虫母面前露脸。
他得罪的高等可不少。
“你老是做这些承诺。”虞妤托着下巴:“为什么不在一切都还没有失去的时候让自己不留遗憾呢?”
风语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
他也想,可是他做不到这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