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楼四楼。
红衣少女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坐着个小丫头，白袍，金冠，头发是无数条墨色的小蛇，黑色的双眼乌溜溜地转。
“今天的我没学会，你再教教我吧。”小丫头的声音软软糯糯，忽略她独特的外形，任何人都会被她可爱的声音吸引。
少女看了看她，秀气的眉毛蹙起：“可是你今天已经练了很久了，不会很累么？”
“我想快点学会小天鹅，”小丫头志向远大，一脑袋的滑溜溜也亢奋地扭来扭去：“跳给母神看！”
“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少女温柔地看着她：“或许你可以慢慢学。”
“我就是知道，她很快就会来带我走了！”小丫头红嘟嘟的嘴巴撅了起来，执拗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娆娆，你教教我嘛。”
夏娆想起她月圆之夜的状态，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她可能会被无差别制裁，只好妥协：“好吧。”
“谢谢你，娆娆，等我找到我母神了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脱离这里的！”小丫头絮絮叨叨地保证。
“我母神可好啦！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她特别温柔！”一说起这个，她的话就停不下来：“第一次见面，我一定要给她留下很好的印象！我要成为她最喜欢的宝宝！”
“可是你都没见过她……”夏娆失笑。
“那又怎么样，我最最最爱母神啦！”
夕阳之下，少女起身，纤细优雅的身姿像一只漂亮的天鹅。
小丫头跳下凳子，兴致勃勃地挥动着小胳膊小腿跟跳，短短的小手上一个一个肉窝可爱极了。
夏娆恍然想起当初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小丫头歪着脑袋看她，指着自己地上的尸体惊奇又兴奋：“你流了很多血呀！”
“救救我，求你……”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落入轮回，不甘又绝望，下意识伸出手。
小丫头眸中的光带着残忍好奇，就是这双看起来肉嘟嘟的小短手随意一指，于是法则全部为她所用。
夏娆感觉自己的灵体被法则拉扯着，黑色的“恶”和少女身上的红色纠缠在一起，三方力量成就了现在的她。
“可惜我的玩具不在，不然我能做的更好的！”这是小丫头和她混熟了以后后来气哼哼说的话。
夏娆不知道这个叫月的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可她的出现确实让她心存感激。
她本会堕落进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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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同学们，晚上好，现在的时间是十八时三十分，请所有人尽快回到宿舍，不要在操场，教室逗留，清理人员即将开始巡逻，请尽快回到宿舍。”
天台上，二人都听到了这声通报，戴妮率先起身：“走吧。”
虞妤看着她，没动，眼中的蠢蠢欲动毫不掩饰：“你想不想知道晚上留在校园里会发生什么？”
戴妮打了个呵欠，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想，快回去吧。”
这姑奶奶有点东西在身上，勇得不行，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而已，就不陪她冒这个险了。
“好吧。”谁知虞妤只是遗憾地耸了耸肩膀，跳下台子和她一起往外走，也不坚持：“那走吧。”
……
404宿舍还是一如既往地阴冷，昏暗的灯光下，虞妤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两年前关于德阳女高的事件。
这年头很多负面新闻大多会被刻意压下，找了老半天，虞妤终于看到了一条评论当年事件的帖子。
营销号是这样评论当年的事件的：
事件女主叫夏娆，出事之前文化课和专业课都出类拔萃，长得又漂亮，可就在她高三艺术联考之际，什么什么什么事迹败漏了。然后话锋一转，说她恬不知耻地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得到不属于她的成绩，质疑她的一切成绩都是虚假的。
底下的评论更是难听极了，不明真相的网友们用尽一切恶毒的话语辱骂着这个已经去世的少女。
“这年头女生怎么这么不自爱，小小年纪就知道用歪门邪道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恶不恶心啊？”
“果然，我就不信有人这么完美，什么漂亮又优秀，她的成绩一定不干净！”
“我女儿要是这样，一生下来我就掐死她，还放出来丢人现眼什么！”
有人弱弱地反驳：“可是学校没有说原因啊？你们为什么全都去骂那个女生？”
“能有什么原因？官方肯定会想办法压的啊，对学校影响这么不好！”
“还说什么？这还有什么可以洗的啊？明摆着的事实好不好？”
“这么丢人的事还需要官方解释什么？你真奇怪，你是不是和这个女生一样也干过这种事才帮她说话的啊？”
有人将脏水泼向了这唯一一个不武断的人。
于是再没有人敢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