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小灰点们果然如虞妤料想的一样，完全没有要上天台的意思。
孩子们心中的“恶”是最少的，这也是德阳女高没有上一个污染区黑的原因，一个人能不能战胜心中的恶念决定了他会被异化成怪物还是得到天赋。
中午时间，所有的孩子们回到宿舍之后，校园里的“恶”开始发生变化，本来范围极大的黑雾逐渐变得更加稀薄，然后凝聚成了一个个人形。
有穿着教师衣服的老师，还有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学生，以及和这些清洁人员一样的“清洁人员”。
不过最明显的不同就是由“恶”凝聚成的人形全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色。
然后出现一个，小灰点们就蜂蛹而上，挥起扫帚，将他们驱散。
驱散之后会很快再次凝聚，然后他们就再冲上去把他们群殴一顿，直到凝聚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再也凝聚不起来。
这个时间刚好是一个小时。
午休的最后半个小时，清理人员们进了教学楼各个楼层，开始自发地吸收起教室里可能残留的“恶”。
清洁人员和“恶”的主战场就在教学楼，难怪这边最干净。
两点十分，清洁人员全部出了教室，往综合楼方向去。
两点十五，所有小灰点在他们的视线里变成了灰色气流，上升至综合楼四楼停止，灰色没入红色之中，消失不见。
居然是这样。
两点二十五，宿舍楼骚动起来，学生们可以出来了，虞妤下楼，往三楼厕所走去。
直播间里的人们和她一起看完了这一场匪夷所思的清理工作，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已经让他们心情麻木。
“主播又来厕所了？是要结束了吗？”
“主播再见，下次开播我还会来的。”
“已经关注了。”
“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惊讶了，我这几天受到的冲击太多了。”
“我也。”
“还有我。”
虞妤取出了微型摄像机，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正好学生们也有陆陆续续有说有笑往厕所走的，虞妤假装刚上完厕所往出走。
听到旁边两个女生在说话：“好像下下周周四就是月圆之夜，那天也不放假啊？”
“对啊，工作日，放什么假。”
“反正都是在学校待着，为什么不能放我们回去啊？”
“一直都是这样的，就当在学校自习了。”
“唉，行吧行吧。”
这两个女生的话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虞妤豁然开朗——
怪就怪在她们觉得没问题。
古怪的规则，每月一次的血月之夜，不能踏足的禁地……
全校几千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这些提出质疑呢？
从某种情况上来说，这些学生们一直是处于一个很危险的状态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人触犯校规出事儿，但若是她们的家长知道了这些事肯定觉得不对，更别说让孩子们继续在这边上学了。
他们难道从没有担心过综合楼四楼的高等什么时候就暴走了吗？
他们为什么如此听话的遵守校规？
虞妤更偏向于这个高等对整个学校进行了精神影响。
这些清洁人员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它们维持了这个学校的“生态平衡”？
看起来普通平常的戴妮好像知道些什么，自己要不要去问问她关于血月传说的事情呢？
下午第一节课还是在教学楼，虞妤总是忍不住频频看向戴妮，希望她接受自己的信号，和自己长谈一下。
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在这个怪谈里肯定是一个知情人。
虞妤漫不经心地这么想着，那边的戴妮终于感受到了她灼热的视线，回过头来。
虞妤精神一震，把手里的纸条给她丢过去。
她的动作十分隐晦，正好挑在了老王背过去写板书的时候，纸团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在了戴妮桌上。
“怎么啦？你找戴妮有事吗？”班长看着她冒险传纸条的行为，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帮你传话的……”
“秘密，秘密。”虞妤看起来神秘兮兮的：“不方便让你们听到。”
“啊？才第一天，你就和戴妮有小秘密了？”班长疑惑地嘟囔道。
“是啊，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突如其来。”虞妤强行解释。
“好吧。”班长耸了耸肩，专心听课去了。
那边的戴妮侧了侧身子，不动声色地遮住了同桌的目光，打开了插班生给自己的纸团。
看到内容后，她微微勾了勾唇，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有事，下午自习课结束后在教室里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