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楚羽凰一手探入袖中。
“师傅，徒儿暂且拿不出旁的拜师礼，只这一件……”
说着，她双手将一块令牌递上。
“见令牌如见徒儿，我名下的铺子，师傅如有需要，持此令牌，可尽数差遣。”
王老未曾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信物，对她不禁高看一眼。
“既然是你一番心意，我也不做推辞，只是我有个问题。”
“师傅请讲。”
楚羽凰尚且想着如何从王老身上学到更多，未加思索便接了话。
“若我与公主的吩咐有异，却不知他们是听命与令牌还是公主？”
怔忪一瞬，楚羽凰失笑出声。
“师傅这便是说笑了不是？你我既成师徒，自是万事皆有余地，真有这样的事，您难道还会跟自己的徒儿计较？”
虽未挑明，楚羽凰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了。
“是、是了。”
王老也跟着笑起来，“倒是我小瞧了你，端是这话术，在你跟前讨不到好的人不在少数罢？”
手边的茶已被芝兰添满，楚羽凰啜饮一口，但笑不语。
在她面前讨不着好的人那可太多了，自是不必一一说来。
这话便到此为止，王老正色，“既得了这令牌，我眼下倒确实有个用处，需得叫你提前知晓。”
“何事？”
话出口的同时，楚羽凰心下思索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我有意安排谢弟子混入京都，如此一来，再有什么事情，手上也不至无可用之人。”
“这事还需跟我说什么，师傅是要将人安排进铺子里？”
人一旦进京，假以时日未尝不是她的助力，楚羽凰自然乐见其成。
“您直接安排就是了，有需要用到我的时候只管开口。”
“有你这话在，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王老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对此却并不反感。
她既有那般志向，不为自己谋算才要叫人想不明白了。
“公主。”
芝兰看见门外踟躇的下人，低声提醒了句。
楚羽凰这才分神，将人叫了进来。
“何事？”
“上官公子遣了人来递帖子，如今正在门前候着呢。”
下人呈了拜匣，垂眸看着脚尖。
上官家的公子？
楚羽凰稍一沉吟，将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划掉。
“上官谷？”
“正是。”
下人腰弯得更低了些，恭谨回道。
“知道了，本宫会去的。”
这上官谷倒还算可用，只不知他这一趟要做什么？
楚羽凰稍有些好奇，却也转瞬即逝。
见她眸光凝在虚空，身侧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蒋琛神色微变。
似是觉出周身冷了些，楚羽凰随意将手往身边一搭。
不出意外，手掌并未落在扶手上，而是触及同样温热的手背。
蒋琛面不改色，好似做出这般举止的人不是他。
王老看着两人如此，一脸不可说，长吁短叹着出了门去。
茶楼中，上官谷几次起身，探头从窗口往下看去。
倏地，他看见人群中一道人影，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包厢门被扣响。
“快请进。”
上官谷亲迎上去，从里头将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