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刚才的秦伯言，全靠一腔热血撑着。
许云阳提醒他之后，他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逞血气之勇，那是莽夫的行径。”
“和彭凯旋这样的对手较量，如果单靠一腔热血，只怕难以成事。”
从梦想掉进现实之后，秦伯言瞬间又变得垂头丧气。
许云阳说的对，单靠一腔热血，确实没有一点胜算。
可现在的他，除了一腔热血，其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所料不差，顶层最近应该会有一系列大动作。”
“彭城很多的重要岗位，应该会换人。”
秦伯言先是一惊，可听到许云阳的后一句话时，哑然失笑。
“不可能！”
“小兄弟，不瞒你说。”
“换岗的事，我早就跟上级提过很多次了。”
“可每次的结果，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无疾而终。”
“还有，去年大换血的时候，我也曾上报过，上级却说，现在的彭城的稳定来之不易，让我不要造次。”
“彭城每年的收入，是其他同类城市的一倍多。”
“在这种前提下，就算我天天睡大觉，升官也不成问题。”
“可我知道，彭城的收入，全部是彭凯旋压榨后赚取的不义之财。”
“让我靠这种钱升官，我良心难安啊！”
言至于此，秦伯言满脸痛苦。
这时，一个秘书门都忘了敲，火急火燎的拿过来两份文件。
秦伯言倒不是很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接过文件，便耐心的看了起来。
可文件的内容，却让秦伯言大吃一惊。
其中的一份文件，是关于开展一次代号为“去疾”的特别行动，为期一年。
这份是公开文件。
另外一份，来自顶层，绝密。主题是，彭城重要岗位人事调整的重要通知。
调整的人员和岗位都在附件上。
看完文件，秦伯言的嗓子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说不出话。
许云阳所言，竟然一字不差。
帝都，覃良弼的家中，几个老头正坐在一起侃大山。
“这个老覃，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仙人醉的生产方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民间怎么还会有这种酒？”
“这也不一定，虽然生产方法已经失传，可民间肯定有喜欢珍藏的土豪，有储存不足为奇。”
“你要说是一坛半坛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可老覃说的是什么，他有四坛。这是什么概念？去年的时候，一坛珍藏五十年的仙人醉，足足拍到了五个亿。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过是口味有点像的替代品而已。”
“反正老覃大话已经说了，今天要是拿不出仙人醉，或者拿出赝品骗我们，我看他的老脸往哪搁。”
正说话间，覃良弼抱着四坛酒，风尘仆仆的走到桌前。
其中一个老头眼疾手快，立马站起身，从覃良弼的手中接过两坛。
“老覃，你不会被人骗了吧！你看看这封口，说是上周的，恐怕都有点早。”
“哎，现在的无良商家，连作弊都不用心了。好歹找个破一点的坛子，用点早年的封口啊。”
“哈哈，老覃，你不是号称火眼金睛吗，怎么会上这种当？”
“你们看，封口用的白纸，连品牌都没撕。”
装着仙人醉的坛子，一看就是在菜市场买的便宜货，十块钱能买一大堆的那种。
而坛子的封口，竟然用的是崭新的打印纸。
几个老头一边调侃，一边心凉透了。
本以为就算是假的，起码也和拍卖会上的那种一样。
尽管口感比不上仙人醉，可也足以勾起他们的回忆。
可覃良弼手中的仙人醉，假的程度令人发指。
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老头，看着眼前的假货，一生气，直接将其中的一坛扔在地上。
覃良弼发现的时候，坛子已经碎成了八瓣。
一股沁心人脾的芳香，瞬间填满了整个大厅。
几人都是品酒的行家，只是一闻，脸上便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真的，是真的！”
“真是仙人醉，这酒香，其他的酒根本比不了。”
“哎，你手怎么那么快呢！现在好了，少了一坛。”
刚才扔坛子的老头，尴尬的差点背过气去。
“我我我，我没想到这里面的东西竟然是真的！”
“好了，废话别多说了！你打碎了一坛，剩下的这三坛就归我们了，你可别跟我们抢。”
几个老头说到做到，竟然真的连杯子都没给火爆老头准备一只。
入口绵柔，回味悠长。
“好酒，好酒啊！”
“算起来，从十年前开始，真正的仙人醉，市场上就已经几乎绝迹了。没想到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品尝如此佳酿，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
感叹完，这个老头又急忙给自己倒了一杯，生怕别人喝的多，自己喝的少了。
一饮而尽！
仙人醉划过老头的喉咙，他的脸上显现出了无比满足的神情。
摔坛子的老头看着众人的表情，急忙在桌子边转圈。
就他们这种喝法，这三坛仙人醉，只怕撑不了一个小时。
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就真一口也喝不上了。
“老吴，老苏，老孔，你们几个别开玩笑了，让我尝一口，是不是真的！”
“其实我知道，这不过是替代品，你们是为了馋我，才故意露出满足的样子。”
老头开始用起了激将法。
可奈何自己不争气，话刚说完，一口哈喇子就流了出来。
“对对对，这就是替代品。你也知道，替代品喝了对身体不好。我们几个身体还不错，就替你承担了这份危险吧。”
这些人，全是人精，又怎么会轻易中别人的激将法。
好在覃良弼早就过足了瘾，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老覃，你高风亮节，既然让出了位子，就不能再喝了。”
火爆老头哪里还顾得上面子，端起覃良弼的酒杯，一饮而尽。
正宗的仙人醉，足有二十年的陈酿。
可老头心中却有了疑惑。
最后一批仙人醉，应该是五十年前出炉的。
这么算来，年份最小的仙人醉，也有五十年了。
可他们现在喝的，却是二十年的仙人醉。
这其中的原因，让暴躁老头有些迷茫。
覃良弼要是说出他们可以长期喝到仙人醉，不知道这帮老头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