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秦宴的怒气填胸、裴燃的痛不欲生,婚礼上还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反正纪之恒压根就没察觉到里面的暗潮汹涌。我们的新郎官正为就要将心爱的女人娶回家而欢欣鼓舞,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其他人。关于秦宴卸妆的事,他也以为会有人安排好。最后的最后,找到新娘子藏起来的鞋子以后,陶一玥就放纪之恒走了。玩归玩,闹归闹,误了吉时可不好。婚礼选择在A市最大的国际酒店举办,距云落的住所还有一小段路程。“好了,纪之恒,快带你的新娘子去酒店吧。”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纪之恒背起云落小心翼翼地朝门外走去:“小落,要是颠着你了记得告诉我,我走慢一点。”
他这么体贴细致,云落原本紧张忐忑的心不知为何突然平静了下来。没来由的,她相信他一定会给他们母子幸福。她将头靠在他那宽厚的肩上,轻声道:“之恒,你注意些脚下,别摔着了。”
感受着肩上的温暖,听着爱人的柔声叮嘱,纪之恒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像个孩子一样:“嗯,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真好啊,以后她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楼下早就停好了一整列的迎亲车队,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出发,徒留秦宴脸上涂满了一堆的口红、腮红,怎么也洗不掉,像个小丑一样。很显然,如果秦宴不是大反派,陶一玥等人压根不会这么对待他。没得办法,秦宴做不到用这副鬼样出席婚礼。秦宴下意识想到曾在他面前无比卑微的林灼灼。“林灼灼,你……”一旁,陆时深悠悠地问了句:“怎么?”
在陆时深的死亡凝视之下,秦宴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可恶!这该死的陆时深!整天就知道跟他过不去,“夜色”的好几单生意都被他搅黄了。玛德。不就是撺掇林灼灼这个该死的女人吃安眠药、泼陆时深的脏水、换了纪之恒的画、将纪之恒和云落的关系捅出去吗?又没有给陆时深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干嘛死死咬着他不放?可恶!早晚弄死这个姓陆的。“没什么,陆总。”
秦宴默默垂眸。林灼灼可以猜到秦宴想要什么。不就是卸妆的工具吗?别说她没有随身携带卸妆水卸妆棉了,就算是有也不会给。秦宴险些害死原主,如今又一直跟自家铲屎官作对,林灼灼会帮他才怪呢。“阿深,我们先下楼吧。”
挽着自家铲屎官的手,林灼灼直接转身离开。人们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有不知情的乔婉仪好心给了他几张湿纸巾。“秦少爷,车队就要走了,您抓紧时间。”
秦宴阴着脸将那湿纸巾接了过来,粗暴地擦拭着脸上的妆容,像是要将耻辱肮脏的过去一并擦得干干净净一样。这就是他那所谓的好大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的脸化得乱七八糟,连卸妆水都不准备一下。纪之恒就是故意想要让他在婚礼上出丑。心思何其歹毒!还有那个小不点,居然敢嘲笑他!那该死的小东西,他们都是私生子,谁又比谁高贵?等着瞧吧,他今天就会让那小屁孩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