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纪之恒正在进行康复训练,原本瘦得几乎是皮包骨的身子总算添了些许肉肉。只不过,比起正常人来说还是会偏瘦一些。距离林灼灼送画到纪家,已经过去几天了。这段时间以来,纪之恒坚持盯着那幅画看。神奇的是,他还真的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健康。陆佩兰喜极而泣。她减少去公司的频率,守着自家儿子,亲自下厨为他做各式各样的营养餐,煲各种各样的汤。誓要将纪之恒养得如从前那般健壮。没得办法,以前之所以常常去公司里盯着,一方面是事业心强,另一方面是不想便宜了秦宴。如今她的儿子正在慢慢恢复,纪氏早晚会是他的,怕什么呢?呵,秦宴那个废物私生子哪里比得过自家儿子?她的儿子可是人人称赞的小纪总呢。陆佩兰口中的“废物私生子”秦宴正在怀疑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回光返照吗?这特么过去多少天了?纪之恒不仅没有死翘翘,还特么能站起来了?这回光返照未免回得太长了吧?不!这绝对不是回光返照!秦宴就是再傻也不会相信一个要去世的人能回光返照好几天,身体还特么越来越好。可恶!纪之恒居然莫名其妙地好起来了!他们到底对纪之恒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一无所知?纪家对他的防备竟然这么深!秦宴心中百般滋味复杂难辨。不!他是想要让纪之恒死的。纪之恒活着只会耽误他复仇的脚步。乖乖去死不好吗?这样的话,在他的这位好大哥心里,他永远都是好弟弟。死了,就不会知道他想要搞垮纪陆两家了。真糟糕。纪之恒痊愈,他们两兄弟早晚有一天会正面对战。真想看看当纪之恒知道他就是“夜色”的老板之时,这位好大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当年这位好大哥坐上总裁之位的时候,他在暗中使了不少绊子。可惜,当年那杯加了料的酒没能坏了他的名声。如果纪之恒当时真的跟那种女人搞在一起,相信董事会都会怀疑他的品性的。招妓,呵呵。当初他那位好父亲不是嫌弃他母亲的身份吗?那他就找一个更低贱不堪的女人给他的那位好哥哥。他要让他的那位好父亲以及陆佩兰崩溃。结果……他那位好大哥可真特么能忍。可恶!更遗憾的是,他此后再也没能找到机会让纪之恒跟那种女人搞在一起。秦宴自然是有注意到纪之恒和云落的不对劲。一方面是纪之恒将当晚的监控视频都毁掉了,他没有证据,另一方面是因为云落身份实在不简单。人家可是国民女神!纪之恒年轻帅气、温文儒雅、身家千亿,根本就是小说霸总人设照进现实,粉丝未必会抵制他们在一起。要是纪之恒和云落搞对象,那知名度肯定蹭蹭蹭往上涨啊。再让那些粉丝顺藤摸瓜一不小心挖到是他秦宴坑了他们的女神,不得被脑残粉扒掉一层皮才怪。总之,把纪之恒和云落发生关系的事情抖落出去,对秦宴一点好处都没有。秦宴才不会傻了吧唧地撮合他们两人在一起。带着满腔的疑惑不解,以及深深的怨念,秦宴趁着陆佩兰不在,再一次悄悄来到纪之恒的房间。纪之恒正在房间空地上练习走路。他走得有些艰难,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声响,抬头看去,没注意脚下,踉跄两步就要跌倒。秦宴大惊失色:“大哥!”
他身体比脑子快地飞奔上前,将纪之恒接住,纪之恒这才没有很狠地摔在地上。抱着纪之恒,秦宴强忍着才没让表情失控。可恶!干嘛要跑过来接?直接让他这位好大哥摔个半死不好吗?最好摔得当场归西。秦宴将悔恨压下,轻手轻脚地将纪之恒扶起来。心真是太软了!房间内的家庭医生和陪护被吓得不轻,慌忙快步跑过来检查纪之恒是否受伤。哦!天呐!这要是被夫人知道的话还得了?“我没事。”
纪之恒摆了摆手。秦宴懊悔不已,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挂着一副关心兄长的好弟弟面孔:“大哥,我扶着你。”
“小心一点。”
“阿宴,谢谢你。”
纪之恒放心地将手搭在秦宴身上。“不用,这是我这弟弟应该做的。”
为了找出纪之恒突然好起来背后暗藏的玄机,秦宴留了下来,伪装成好弟弟陪他做康复训练。累了个半死,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了。还是没搞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可恶!纪之恒这病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就像是上天在玩弄他秦宴的感情,眼看着自己就要将纪氏收入囊中,却在只有咫尺之遥时生生将他打醒。就连上苍都在戏弄他!唉,要不要想个办法将纪之恒、陆时深、陆佩兰等人弄死呢?可如果被发现的话,他不也跟着下去了吗?为了复仇搭上性命真的值得吗?这世界上哪里有完美的犯罪呢?不行,杀人就是在玩火,一个不慎就会玩火自焚。先想办法搞清楚纪之恒到底是怎么痊愈的,再找机会毁掉那个让他康复的可能。他要让纪之恒死于怪病。纪之恒练得累了,在椅子上坐下。秦宴忙不迭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大哥,练了这么久,渴了吧?先喝点水。”
自从被算计以后,纪之恒对吃喝这方面格外谨慎。这水是在房间内的饮水机接的,秦宴接水的动作全程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加什么东西。水闻着也没什么异味。再者,阿宴应该不会害他。“谢谢阿宴。”
纪之恒将水全都喝了下去。秦宴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大哥,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之前遭了那么多罪,现在都开始好转了。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所以,快告诉他为什么会好转。说啊!快说啊!倒是说啊!“这个……”纪之恒话还没说完,陆佩兰出现在房间门口,见秦宴在场,脸当时就黑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秦宴不禁扼腕叹息。可恶!纪之恒差一点点就说出来了。特么的,这该死的老女人真是碍眼。“大哥,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秦宴转头又看向陆佩兰,“兰姨,我先回去了。”
等秦宴离开之后,陆佩兰将房门关紧。“恒儿,你千万不要傻乎乎地将这画的事情告诉秦宴。”
陆佩兰小心叮嘱,“谁知道他会不会做什么。”
纪之恒无奈:“好。”
他本来也不会将这件事到处说。不知道为什么,纪之恒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直跟他过不去。他自然是要小心一些。 但,嫂子的画具有疗愈作用的事恐怕瞒不了多久,毕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见过她的画。希望自己能快些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