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时深照常带着自家媳妇到小花园里散步消食,他全程攥着林灼灼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林灼灼试图追逐蝴蝶,却挣不开陆时深的手。“阿深?”
陆时深侧眸贪婪地注视着自家小妻子的面容,张了张嘴,说:“灼灼,我只是……想你了。”
这是他偷来的宝贝又怎样?他就是要霸道地将她圈在身边,打死都不放手。就像一只守着至宝的恶龙,表面上张牙舞爪、狰狞至极,实际上卑微到了极致。他恨不能跪下来苦苦哀求,祈求她永远都不要想起过往的事,就这么乖乖留下。怕那些卑劣的想法在脸上表露半分,陆时深忙将她拥入怀中。“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林灼灼还以为他这是白天在公司里待着没有见面,所以有些想她了。“好吧。”
林灼灼无奈叹气。她倒是没往陆时深已经察觉到原主和秦宴的感情方面上去想。毕竟,若是他知道的话,应该会很生气、很崩溃吧?可自家铲屎官只是看起来有点疲惫而已。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喜欢她呀。而且,总觉得自家铲屎官变得更黏人了。林灼灼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说人类处于热恋期的情侣会想要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一秒钟也舍不得分开。可能她的铲屎官进入热恋期了吧。“那我就多和你待在一起。”
林灼灼也不追逐玩耍了,牵着自家铲屎官的手继续散步。腻腻歪歪走了半个小时,陆时深恋恋不舍地送林灼灼到画室门口。“阿深,你快去书房吧。”
林灼灼果断将试图跟进画室的陆时深推了出去。他不是带了很多文件回来吗?怎么能让他傻乎乎地坐在一旁看她画画呢?自家铲屎官还要成为更大的大佬呢。不可以变成恋爱脑。砰——被关在门外的陆时深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画室。正准备去书房内用工作麻痹自己,陆时深在楼梯转角处停了下来。他侧头看向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是她曾经的卧室。那里面锁住的是整整一年的婚姻生活,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夫妻,却如同陌生人般。脚尖方向一转,陆时深走向那个被尘封的房间。吱——他轻轻转了转门把手,推门而入。房间被阿姨打扫得一尘不染,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已经搬到了新的房间,那些旧的衣物都捐出去了。晚风轻轻吹拂着窗纱,陆时深在床边坐下,感受那微凉的风。他回想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如果她早些能向他坦白,说她喜欢秦宴那个该死的混蛋东西,自己或许会成全她。可现在她强势地闯进他的心里,凭什么说走就走?他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想到两人如同儿戏般的婚姻,陆时深的心头渐渐升起几分愧疚来。他从来都没有追求过她。明明看过那么多的言情小说,追过那么多的剧,知晓那么多的恋爱桥段,连最俗的鲜花巧克力都没送过。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他们就像包办婚姻一样。他以为给她好的物质生活就可以了的,没有考虑过她还那么年轻,肯定憧憬向往爱情。多幼稚啊!她躲着他,他也跟着置气,没想过和她好好沟通,这就是他想要的婚姻吗?事到如今,他也有错。如果他能对她多上点心,或许她根本就不会爱上那个该死的王八蛋。陆时深解下手腕上的表,慢慢摩挲着。这是他和她的第一对情侣手表,而他送手表的真实目的是希望能随时查看她的动向。为什么呢?因为她让他小心秦宴,他怕她被伤害。她以前那么喜欢秦宴,在记忆错乱之后,却戏剧般地逃避害怕秦宴。就像把她对他和秦宴的感情对调了一样。或许,这正是上苍给予他的机缘。卑鄙无耻又如何?他就是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让她彻彻底底地爱上他,将那个该死的秦宴忘光光。就算她将来恢复了记忆,就不信在她心里他连一点点、一丢丢的位置都没有。但凡她心里有他,那就好办了。在脑海里的小本本上列好了计划,陆时深黑化崩溃的情绪总算消散了大半。没事,她以前喜欢过秦宴就喜欢呗。反正她现在喜欢的是他,将来恢复记忆了心里也是有他的。说不定她压根就不会恢复记忆呢?上天给他追求她的机会,可不是让他拿来怀疑人生的。总算自我洗脑完毕,陆时深又重新快乐起来。他将手表搭在手腕上,正要把表扣合上——啪嗒——一时手抖,手表径直掉到了地上。陆时深心口一颤,无比肉痛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手表捡起来。呼~好险。表盘没有裂开。正要起身,陆时深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床底下,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陆时深弯下身仔细瞅了瞅。是一个铁盒子!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非得藏到床底下?这么隐蔽,要不是手表恰好掉在床边,他刚好蹲下来,还真看不到。自家媳妇指不定已经把这盒子忘得一干二净了。陆时深索性跪爬在地上,伸手往里面捞了捞,将那铁盒子拿了出来。等下拿去给媳妇吧。等等!不行!绝对不可以!这里面还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怎么能贸贸然拿给媳妇?万一和秦宴有关呢?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特么的,他简直恨不能将秦宴的相关信息删得一干二净,禁止那家伙出现在自家媳妇面前,以免她想起那些不该想的事情来。陆时深顾不上什么偷看他人隐私是不道德的事,直接将铁盒子打开。视线落在里面装的东西上,陆时深瞳孔紧缩。陆时深:“!”
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一本相册。这笔记本似乎是日记本?里面会不会写着她跟秦宴的过去?写她是怎么爱上那个该死的家伙的?还有这相册……里面会不会是她和秦宴那个该死的东西的合影?要,要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