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大早,路老婆子就带着两个儿子儿媳妇气冲冲的从镇上回来。今天是每个月路大成给家里寄生活费的日子。所以一大早,路老婆子就带着一家子人去镇上取钱,顺便赶集。但是当路老婆子到了邮局后一查询,发现这个月并没有钱寄给她。邮局的工作人员有工作纪律也不能说钱到底打给谁了。但是再强的工作纪律也抵不过路老婆子的撒泼打滚。路老婆子威胁加恐吓,最后逼得工作人员说出来,这个月的钱早在几天前打给了陶老太。这下可不得了,路老婆子当场就气炸了,整个人就跟冒火了一样,集也不赶了,拉着一家人就往陶家冲。刚进村,路老婆子就已经开始大喊了,“陶家的,你们这群小偷,把老娘的钱还给我。”
陶老太一早起来,鸡还没来得及喂,就听见门口有人大声的叫骂,仔细一听是路老婆子的声音。大清早起来心情格外好的陶老太脸色瞬间黑了,连鸡都不想喂了,过去把大门插销给插上,如果她没猜错,路老婆子应该是知道钱寄给她了,她可懒得跟路家人理论。听见门被落了锁,路老婆子更炸了,骂的更凶了,坐在大门口是又哭又闹。在灶房里刷碗的任清听的脑仁子疼,实在听不下去了,任清端起手中的洗锅水走了出去。走到大门口,正好遇见拿着扫把的朱霞,两人眼神对视,不谋而合。朱霞打开大门,外面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哗啦”一声,一盆满满的刷锅水倒在了路老婆子的身上。只见路老婆子满身的刷锅水,头上还带着不少的菜渣。“你你你……”路老婆子指着任清,已经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好意思,没看见。”
任清对着空气道了个歉后转身就离开了。“任清,你个贱……你干什么?”
路老婆子已经破口大骂,但话说了一半,一个扫把就朝着她的脸上挥了过来。朱霞挥着手里的扫把,嘴里还念叨着,“哪里来的馊臭味,赶紧扫扫,垃圾可太多了。”
说着话,朱霞手里的扫把一下都没停,就这么重重地一下一下的扫在路老婆子的身上。直到路老婆子旁边的路二路有才反应过来,拦着扫把就往朱霞身上推。但是路有才忘记他只是一个光吃不干的酒囊饭袋,他根本不是朱霞的对手。要知道,朱霞在嫁人前,一个人能杀一头猪,嫁人后又长年累月的在地里干农活,所以说朱霞能比得上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路有才手中抓着扫把,朱霞只是轻轻往旁边一带,路有才一个狗吃屎就睡在了路老婆子的旁边。“哎呦,我摔死了。”
路有才捂着屁股在地上哎呦哎呦的,一点也不像个大男人。朱霞鄙视的瞪了一眼路有才,“真是又不中看又不中用,什么个玩意。”
路二媳妇见丈夫被个女人摔在地上,又是生气又是气愤,脸都有些挂不住了。“朱霞,你敢打我男人?”
路二媳妇扑上来就要打朱霞,但连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女人了。这一下,场面极度混乱。等到王大队长赶来的时候,路家人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趴在地上,而对面只有朱霞一个人。王大队头疼急了,这两家咋又干起来了,这村里一天到晚就是女人之间的事。王大队长刚来,陶大勇和陶大力也从地上扔下活都赶回来了,屋内的陶老太也跟着任清一起出来了。本来陶老太和任清早都想出来帮忙了,但是朱霞出门前就告诉她们,不让她们出来,朱霞就是嫌她们拖她后腿。“说说吧,这才又打起来了?”
王大队长对于这种场面都是见怪不怪了,不过他好奇的是,到底是路家咋把朱霞这个暴力女给惹到了,这从前,朱霞可是村里的一霸呢。“大队长,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陶老太偷我的钱,还打我们。”
路老婆子顶着一身的菜渣子,满身的臭味,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熏得王大队长直往后躲。“放屁,谁偷你钱了。”
朱霞这个暴脾气可是忍不了,陶家虽说不富裕,但都是清清白白一家人,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不像有些人。“就是陶老太偷的,镇上邮局都给我说了,我儿子每个月给我寄的五块钱,这个月的被陶老太领了。”
这事,前几天桃桃抽了大彩电回来后那天,陶老太就给他们说了,路大成寄了生活费给桃桃,陶老太已经给桃桃攒起来了。“路婆子,你可把嘴放干净,你拍着良心说,大成为啥每个月给你寄钱,那是寄给桃桃的,你连桃桃都不要了,大成凭啥寄钱给你。”
陶老太上前来,按住准备爆发的朱霞,指着陶老太,怒不可遏的瞪着路老婆子。闻言,王大队长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向自欺欺人的路老婆子可不这么觉得,她大儿子每个月给她寄钱就是因为看她辛苦,跟那个小灾星有什么关系。“我儿子就是寄钱给我的,你胡说八道。”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陶老太要不是有自身的修养,她早都一鞋底将路老婆子给扇出去了。陶老太稀罕这5块钱吧,她压根儿不稀罕,但是这是大成两口子辛辛苦苦每个月在外面打工挣的钱,就是为了给桃桃的,被这群狼心狗肺的昧着良心给贪污了这么多个月,现在都还不死心。“我听懂了,路婶,这是大成寄给桃桃的生活费,桃桃现在在陶家,那生活费理应寄给陶婶的,你快回去吧。”
王大队长使了个眼色给后面站着的路有才,让他赶紧把路老婆子给带回家去,一天到晚在这乱闹像什么样子。“我呸,你还队长呢,我看你心都在陶家,别说是人了。”
路老婆子觉得队长偏向陶家,一口浓痰吐在了王大队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