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
李陵平淡的问道。
凶徒忍着痛：
“有本事杀了老子。”
李陵嗤笑一声：
“杀你？做梦呢？”
说着开始换刑具：
“这个好像是专门拔指甲盖儿的，殿下曾说过，十指连心，手指应该是最疼的位置，今日正好拿你试验一下。”
“大公子，第二个道理，就是这些看起来凶狠的人，就像是喂不熟的狼，既然喂不熟那就打到他怕！从心底怕！”
一声声惨叫，让陈昌都有些不适应了。
更别说刘询了，刘询想闭眼，可不能！
他不能让父亲失望，他知道今日这些儿多半都是父亲对自己考验，这点困难都承受不住，怎么对的起父亲的培养。
死死的盯着凶徒的表情，发现凶徒的脸上表情不断的变化，从最初的想杀人，到后来有一丝畏惧，再到后来生无可恋，他观察的很仔细。
刘询心中明悟。
原来这些看起来凶狠的人，也不过如此。
同时心里也认定了李陵刚刚说得话。
异族看起来凶恶，也不过如此啊。
他不知道，李陵的这番在线教学，让刘询心底已经不再对这些凶恶的异族有任何的恐惧了。
也让在刘询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对待有些人不能仁慈。
半刻钟，果然此人已经瘫软了，如若不是架子架着他，可能早就趴下了。
浑身软若无骨。
嘴中无力的说了一声：我说，给我个痛快！
李陵哈哈大笑。
就知道，会这样！
笑着对刘询道：
“大公子，可看明白了？”
刘询点头：
“谢李将军教诲！”
李陵摆摆手：
“大公子不必如此，这是臣该做的。”
李陵第一次称臣，也是刚刚刘询的表现确实让他心底认可了这个人。
最起码胆色不凡。
陈昌瞪了一眼李陵，李陵视若无睹。
对着亲兵吩咐道：
“扔出去，喂狗！”
嗯？
这让刑房之内的人，顿时愣住了。
“李将军，他不是招了吗？”
刘询急切的问了一句，马上就知道了这些人的底细了，怎么李陵不听了？
李陵笑着回应：
“大公子，有句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
“您看刚刚谁最平静？”
刘询想了一下，指着右边第一个架子上的人。
他有些不解。
只是随着两人的谈话，第一个架子上的那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样。
“所以，这人没用处。”
刘询蹭的站起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陵：
“李将军的意思，这人知道的都是假的？”
李陵点点头：
“是啊，这人不过是弃子罢了，一个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弃子！臣敢断定，此人知道的不是真的，都是他们想让我们知道的。”
“没准在他说的出的地点，就有人埋伏。”
“索性，没必要知道了。”
李陵的操作也很骚，跟我看不到你，你就打不到我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询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呐呐的问了一句：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李陵笑的更欢了：
“要是真的，这不还有三个人呢吗？”
额，陈昌看着李陵的操作都不得不说一声骚！
合着你折磨这人半天，完全就是玩呢？
反正说啥都是白说。
同时也对一个军中大将的狠，有了新的认知。
他也不想想，不狠能镇住一群桀骜不驯的士兵将军吗？
李陵走到了刚刚表情管理失控那人的面前，笑着问道：
“刚刚那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我希望在你的口中听到实话，不然本将保证你比刚刚那人还惨！”
咕咚！
明显此人的喉咙动了一下。
良久以后，这人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们低估了，李将军的智谋！”
他当然低估了，一个敢五千步足出战骑兵，并且战损不比骑兵高的将领你说他智谋不高可能吗？
甚至当时要不是的都尉没有按计划行事，李陵可能就不会兵败，也不会投降。
最关键，他投降以后，被匈奴单于赏识才华，让他练兵，还封了王！
说来可笑，一个本该在大汉大放异彩的将门虎子，却成了匈奴的王，李广穷尽一生想封侯，没封成，他的孙子却成了王。
只是不知道，李广会不会心酸，他要的不是匈奴的王。
李陵看着那人笑了一下：
“你们低估的还多着呢。”
随口问了句：
“说吗？”
那人苦笑：能请将军放过我等族人吗？
李陵摇头：
“那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能保证的就是给你们个体面，再给你们一块墓地。”
李陵说的是实话。
既然刘进知道了这件事儿，最后如何处置这些人和他们在乌孙的家人，李陵做不了主。
随后，就简单了。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李陵派人和陈昌的人一起在长安内各个乌孙临时落脚点袭杀搜捕。
观礼也会如时举行。
这一切，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刘询跟在李陵的身后，他们要去太子府，不知道想着什么。
李陵好像是看出了什么：
“大公子心中可有疑虑？”
刘询看到左右无人，点点头：
“为何那个人不用审，他就说了？”
那个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这个计划的策划者之一，就算是不是，也是比较有地位的。
怎么这么轻松就说了。
李陵想了一下，往刘询身边凑了一点：
“大公子，之前在刑房内，你所看到的，和李陵所做的，都是小道。”
“那些刑讯逼供的手段，和逗弄心计的手段，常人都会！”
刘询迷茫的看了一眼李陵：
“那何为大道？”
李陵摇摇头：
“要让我来说，我也说不清，这些都是殿下曾经教的。”
“不过，今日之事，倒可以给大公子做个参考。”
刘询执师礼对李陵一拜：
“还请李将军教我！”
“大公子想知道这人为什么招了，这些其实是因为大势，他们从来之前就知道此行必死无疑，不过是垂死挣扎，当被我们识破了以后，万念俱灰，因他们发现玉石俱焚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然也就招了。”
“因为，他就算是不说，本将也会从其他的渠道，或者其他人的嘴里挖出来，与其死的那么痛苦，还不如落个体面。”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大汉的强大！这就是大势。也是堂堂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