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硕回来的时候依旧风尘仆仆，秦绍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他说都搞定了。
他说的是三次提案的事儿。
“现在我们没竞争对手，但是钱书记的意思，还是那条路。”
“那条路按照薇薇当时跟钱夫人提的办，说是市政牵头，用他们找的人，我们递钱过去就行。”
“嗯。”林硕点头，“我跟钱书记提了，他同意。”
“薇薇想的办法好。”秦绍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我，“签合同的事儿要尽快，免得夜长梦多。另外发个邮件下去，明天下午三点所有董事到场，我要宣布件事。”
“什么？”林硕懵了，秦绍笑着看他。
“钟池，该解决了。”
他要是不提，我都忘了这事儿。
当时在书房里我把监控录像记录的画面给他看，秦绍点了点头，丝毫不惊讶。
我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说不是。
“我也只是猜测，其实董事们不用每天来公司，受监控监管的时间并不多，我之前怀疑集团里有内鬼和商业间谍，是因为谢淮那件事。”
“哪件？”
“南城郊项目刚开始不久，沈清和整理了谢淮这些年做的浑蛋事儿，想要发到网上，让他们谢家彻底没资格参与这次竞争，但消息被拦截，谢家平安无事。”
“嗯，我有印象。”我靠着秦绍的书桌点头，“我当时还以为，谢家是有门路，有底牌。”
“只是最不入流的手段而已。”秦绍语气淡淡，似乎见惯了这种不入流。“商业间谍，每家公司都会有，集团也有，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谢淮的间谍竟然是秦集团的股东。”
之前我不提钟池，秦绍一直没提，我以为他打算把这事再放一放，原来他早就布好了局。
解决钟池的过程我不清楚，林硕参与了全程，我一直和小陈在外面吃瓜。
她跟我讲她和她男朋友的趣事，我敷衍着回复一两句，等林硕回来了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去小会客厅。
林硕耸肩：“姜秘书你还真是不怕麻烦我，你直接问九爷多少，不比我说得清楚？”
“我担心他累。”
“好家伙，不想吃狗粮还硬塞给我。”林硕难得笑，一脸无奈道：“没事，很顺利，安心工作吧。”
“他会报复吗？像万泉一样？”
“你这是被迫害妄想症啊。”林硕笑出声来，“真没事，九爷心里有数。”
“嗯，那就行。”我说着要走，林硕喊住我。
“姜秘书，提前恭喜。”
“什么？”我云里雾里的，林硕耸肩又不说话了。
“没什么。”
“林硕。”我看着他，“要是有一天你遭遇不测，不用怀疑了，就是我干的。”我直直盯着他，“我就服了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非要说话说一半！都说完能累死你还是怎么着！”
林硕哈哈大笑几声，“就是觉得，还是让九爷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我去找秦绍，随便敷衍着敲了几下门。八壹中文網
“九爷。”我喊他，才发现他电话还没挂呢。他竖起食指，让我先别吭声。我听话凑过去，电话那边是沈清和，说的是温靳回国之类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忙你订婚的事儿。”秦绍神色淡淡，“其他交给我。”
等他挂了手机，问我怎么突然过来了。
“林硕跟我说恭喜，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来找您要个答案。”
“他嘴倒是快。”秦绍摇着头，脸上挂着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份文件来。“签个字。”
“什么？”
“股权分配协议。”秦绍说，“九山集团的股份，有你的一部分。”
说不惊喜是假的。
秦绍对我好我知道，但集团股份这个东西，我从没惦记过，也没想过他会这样简单地给我。
“不想要？”他看我犹豫，“你还真是……我跟你求婚你不惊喜，我给你股权，你也不惊喜。好像没什么能让你高兴一样，薇薇，你这么淡定，我太没成就感了。”
“不是，我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反应。”我看着他，一脸真诚，“实话。”
“签字吧。”秦绍说，“不多，10%”
他亲手建立起来的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市值多少我不敢估量。但我确信，这一份协议会让我这辈子吃不完，喝不光。
他也是真舍得，真金白银的钱，就这么交给我，也不怕我变心么？！
“您，确定了啊？”我和他再次确认，“九爷，你比我混商场时间长，这是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吧？是百分之十，不是多写了一个零，对吧？”
秦绍被我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扬扬手让我赶紧签字。
我笑嘻嘻地从他桌上抄起一支笔，刷刷几下写了名字。
多好，我现在正儿八经大富婆。
“董事长知道您这个操作吗？”我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
“不知道。”秦绍摇头，“他知不知道不重要，这是我的决定。”
我心里挺美，绕过办公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走出办公室。秦绍也高兴，他脸上挂着笑看我，眼神又欲又撩，今晚我可得好好犒劳他一番才行。
后来我还没回到工位，小陈就过来了。
“姜秘书，大新闻。”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我看着小陈，“关于谁的？”
“楼下！这不安然和水晨现在在一个部门吗，我听说她俩吵起来了！”小陈压低声音，“现在部门总监都过去，特壮观！”
我一愣。
安然和水晨，曾经都算是秦绍的脸面，竟然能这么不顾颜面？这也太不合理了。
“您要不，下去看看？”小陈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也许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再说，安然跟您关系也不好，也是个好时机处理她。”
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份心机，我欣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听你的，下去看看。”
我没跟秦绍说这事儿，但我估计，他应该马上就会知道。
只不过知道了不一定会亲自管，身份不合适。
到了安然的楼层，我老远望着一群人围在一起，知道是我来了，围观的员工们自动给我让出来一条路。
“姜秘书。”有人跟我打招呼，那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见来是我，纷纷别过脸去。
“真是热闹啊。”我阴阳怪气地嘲讽她俩，“怎么了这是，拉练呢？还是……工作不够累，你们要增加运动量？”
我说完，其他员工三三两两都散了，我瞥了一眼茶水间，保洁阿姨在里面收拾东西。
“安秘书，水秘书，今天这事儿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依照公司规定，你们两个人自己写检讨发布到公司内网上，至于其他的奖惩，人事会通知。”
我说完转身，她们两个人各自不服气。
茶水间里，保洁阿姨见我来了匆匆关上门，她有消息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