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程毅吹胡子瞪眼，自然就是虚张声势。
程毅不是我的人，秦慕铭信任他也肯定超过信任我。
我不过是让他明白我没那么好惹罢了。
有些时候，不好惹的印象还是挺有用的，至少能让秦慕铭身边的人对我少一点针对。我如果有仇必报，他们动我也要掂量掂量。
程毅意识到自己失言，低头说抱歉。
“你为你主子，我知道你好心，但是程毅，有些话轮不到你来问，希望你心里有数！”
“好，我记住了姜小姐。”
几十分钟后，程毅把车停在了集团地下停车场。
我看了眼四周没人才敢下来。程毅问用不用下班的时候过来接我，我说不用，我还有安排。
我想下班之后去一趟沈清和的娱乐城，约他不方便，我去堵他总能见到人吧？
rose去了外省，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南城郊的项目还在继续，上一次讲标之后，会留下最终选用的公司。
谢淮那边不用提，他自己退出了，因为钱书记的关系在，到最后不管是谁中标，他都有钱捞。剩下的不过是秦绍、秦慕铭，还有一个叫恒远的开发商，这家公司也颇有来头，第一轮的时候它不显山露水，我以为它是混饭吃的，可第二轮了它还能出现，就说明不是等闲之辈。
上午的时候，我需要跟秦绍他们开个会，做会议记录。
林硕知道我跟秦绍的事情，所以我没坐秦绍身边，他一点不意外。可程岩跟卓晓东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看秦绍脸色不好，谁都没敢多问一句。
“九爷，这个恒远您之前了解么？”程岩问。
“有耳闻，”秦绍点了支烟，“不是江北本地的，在邻省，跟集团也算是有点渊源。”
“怎么讲？”
“就是邻省那个项目，那块地本来他们想拿，结果被我抢了。”秦绍说完自己都笑了，“我抢了恒远的东西，恒远这次不想让我痛快，冤冤相报的渊源，是不是挺有趣？”
“您这仇人遍天下啊。”程岩说完看了看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生意呢，结仇了还能强攻，有实力的就上，没实力就下去，人不行，您说是吧九爷？”
“人……”秦绍犹豫一瞬，“分是谁，是什么人。有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领一点教训反而是好事。”
“啊，这……”程岩一时无语，我心里清楚，秦绍也是提点我呢。
他看我不听话，想给我教训，让我长点记性。
男人真的都挺自以为是。
我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绝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可我不能反驳，因为他是秦绍。
会议进程过半，我打字打的手都要麻了，这几个人讨论起来跟打架一样，我胳膊酸，就揉了揉肩膀。
“休息会儿吧。”林硕提议，“我去洗手间。”
“我也去。”卓晓东特别有眼力，赶紧起身跟着走了，程岩一看情况不妙，不想做电灯泡，也走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秦绍两个人，气氛压抑得要人命，我起身也想走，秦绍没让。
“站住。”他语气不重，近乎平常，但我知道什么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此时此刻我们两个人无声的博弈，一句话说不好就满盘皆输。
输的不是钱，而是颜面。
秦绍最重颜面，倘若我让他为难，只怕我以后的日子过得都会不容易。
“九爷什么吩咐。”我背对秦绍，他按灭了烟。
“过来。”
“您说吧，我在这儿也能听见。”我们两个人隔着两张椅子的距离，秦绍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复杂我捉摸不透，但肯定是有些生气的。
“……算了，散会了你到我办公室来。”他说，“你先出去吧。”
他的办公室我曾经可以随意进出，里面的每一个小物件我都如数家珍。
秦绍之前宠我，我放肆一点他也不说什么，他柜子里的东西我基本都翻看过。
今时不同往日，“去我办公室”五个字，给我的压迫感极强。我盼着会议不要太早结束，否则等待我的，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一个半小时之后。
“行了今天先到这儿，林硕你跟许幼斌再约一次，我还有事找他。”秦绍发话，“姜薇去我办公室。”
他大概是怕我找借口不去，特意提醒一句。
我点头，跟在他身后出门。
秦绍长得高，身型挺拔，身材好看，不管是穿西装穿衬衫，或者什么都不穿，都能让我心跳加速。我太迷恋这个男人，迷恋到迷失。
办公室的门推开，他在前我在后，等我把门关上的片刻，秦绍瞬间压了上来！
我一顿，“九爷，您……”
“姜薇，今天早晨，谁送你来的？”
他开门见山，我心下一沉。我以为我做得足够隐蔽，秦绍怎么会发现是程毅？！
“什么谁送我，我自己来的。”
“你当我瞎？”秦绍话里带着脾气，“你才从我身边离开几天？嗯？”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愤怒的秦绍。
他表情看着是冷静的，可身上的气场骇人，当时在红酒庄园，我们第一次见面，他都没有这样。
我的手腕被他攥住按在门上，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慌。
“那是我的事。”我强撑着跟他过招，“九爷，您不要我了，还不允许我找下家么？”
“我不要你？”秦绍的眉毛瞬间拧在一起，“是谁提出来要走的，嗯？我强迫过你吗姜薇？！”
“可你那个态度，难道不就是让我离开！这点自知之明我有，您大可不必再来用这个当说辞，对我兴师问罪！”
“姜薇，你能耐真是大了！”秦绍一把将我翻过来压在门上，“跟秦慕铭在一起了？”
我咬着牙不吭声，心跳快得我快要窒息，秦绍果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不清楚他是因为今早看见程毅送我，还是通过什么别的渠道。但我清楚此刻秦绍的怒火已经压不住，他把手探进我衣服里，掐我的腰。
从前亲热的时候，他就特喜欢掐着我的腰。
他说我腰细，皮肤白，天生就是个会勾人的妖精。
我那时候沉沦在他给予的温柔和欢愉之中，觉得他嘴里的每个字都是好听的。
只是如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大有物是人非之感。
“他碰你了没有？”
“跟你没关系！”我咬着牙，忍着浑身颤抖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姜薇。”秦绍叹息一声，很缓慢。我以为他要放过我，可下一秒他直接把我的裙子拉开，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后背已经是薄薄一层汗。
太离谱了，失控的秦绍，太离谱了。
“我就是太宠你，”他压在我耳边，“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高兴，惯得你一身毛病。”
“……秦绍……”
“是我错了，”他声音极低，虽然说自己错了，却不是在跟我道歉，他声音里带着我没见过的冷漠和愤怒，“我当时就应该把你圈起来养着，而不是让你在外面乱跑，是不是那样，你就能听话一点，嗯？”
我咬着唇，秦绍突然间加重力道，我疼的不行，却始终咬紧牙关，一字未吭。
我原以为秦绍不会在办公室里做这些，他曾经说过，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他分得清。但如今他自己坏了规矩。
我确确实实是秦绍的意外，让他一而再二二三的失控。
他暴烈，我忍耐，这是我经历过最力不从心的亲热，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差点站不稳。
秦绍收拾好自己让我先出去，态度冷的让我心寒。我真怀疑他是秦绍吗，那个曾经对我无比温柔的男人？
他或许是，只是回到了我们最初相遇的样子。
“我要辞职。”我声音有些抖，是我自己控制不了的抖。
“不可能。”秦绍背对我点了支烟，“姜薇，等南城郊的事情结束我再处理你，这段时间你守好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掌握主动权的总是他？！
“一个月后，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