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乔柔柔有没有发信息骂我。
或许我幸运，并没有。
于是我爬起来，换好衣服，给秦绍拨通了一个电话。我说我想晚一点去公司。但是秦绍没答应。
他问我：“嗯？”
“我想去先看一下乔小姐，昨天……我怕她看到不好的消息。”我说。
“有多不好？”秦绍那边点了支烟，“姜医生，你是真怕她，还是……”
“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表现得很在意，“总是解释来解释去，我真的很烦。”
“那你可以不解释。”秦绍说，“我来跟她说。相比你，她肯定更信任我。”
这话有道理，况且就算乔柔柔不相信秦绍，也一定不敢反驳秦绍。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对秦绍评价出“危险”二字，但很显然，只要秦绍发话，乔柔柔一定不会揪着这个事情，光明正大地找我麻烦。
至于小麻烦，来就来吧，反正我也不惧。
分外当心就是了。
“现在就过来。”秦绍说，“给你10分钟时间。”
他开什么玩笑，我就算开车过去也要20多分钟的时间，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但是秦绍说了我不能反驳，只能在心里骂他，然后火速发动车往秦集团大厦里去。
我晚了10分钟，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秦绍刚好把烟掐灭。
他左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支着下巴看我，好像在等我解释，又好像在等着看好戏。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站在原地没敢动。
秦绍在我心里一直富有神秘感，这种神秘感持续了许多年。
他高贵，有气质，可总是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距离感和不敢逾越的尊贵。别的人，诸如秦慕铭，我可以正面和他怼起来，但是秦绍我绝对不会。
他和我不属于一个阶层，他在上我在下，楚河汉界，十分清晰。
“晚了十分钟。”秦绍说，“姜医生越发不听话了。”
“秦先生要是想要听话的，那让水助理回来不就好了。”我讨了个巧，因为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他的一点挑衅，不是严肃的，而是逗我玩。
我索性和他开起了玩笑，“秦先生用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没她那么乖顺懂事。”
“嗯，不仅不听话，还学会顶嘴了。”秦绍眼底意味不明，但唇角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我握了握手里的包，低下头看地面。秦绍大概以为我是有心认错，轻笑一声说：“过来点，离我那么远，能听见我说话么？”
他可能昨晚的酒还没有醒。
他看我愣住不动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有些无奈。
“姜医生，你昨晚在我房间里一共也就呆了20分钟，”秦绍说，“你是在内涵我不行？”
我真的没想到，秦绍会想到这一层。
难怪他如此淡定，不怕乔柔柔找我麻烦。事关男人的自尊，我放松下来，摇了摇头。
“那我不清楚。”我说，“反正能让乔小姐不误会，就是好的。”
秦绍“啧”一声，大概是真无奈了。他换了张脸严肃正经起来。
“昨晚都听见什么了，跟我说说。”秦绍抬手朝我示意，让我距离他近一些。汇报工作，我换了个态度，往前走了几步。
“王启发对这个项目很有信心，”我说，“瀚海那边的张总，就是过来混吃混喝的，其他人……”
“哈哈！”秦绍大笑两声，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评价瀚海的人。毕竟人家在业界也是有身份有地位有辉煌战绩的。秦绍笑得开怀，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你这评价，让张总听见了怕是要找我要个说法。”秦绍说，“继续，说说秦慕铭。”
我知道他一定会问我关于秦慕铭的事情，昨天晚上他表现出的敌意和怒意，就差当场把我拽走了。
“秦二少，挺活泼的。”我尽量选择一个折中的词汇来形容秦慕铭，免得秦绍不高兴。不过哪怕是活泼二字，秦绍依然不怎么满意。对于秦慕铭，他从心里应该是彻头彻尾的否定。不然他不会露出此刻那么鄙夷的表情。
秦绍轻哼一声：“活泼？他是没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