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在娱乐城有一个专用的房间，用来接待沈清和，还有我。
这房间一踏入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据说这房间是沈清亲自盯的装修，当时就是专门给自己留着用的，每个细节都与众不同。林念一直说和他快活一天是一天，但我总觉得，沈清和对她，不仅仅是“快活”那么简单。
“你让我帮你找的东西我都找到了。”林念说，“我跟你说我这次可是为了你拼了，要是到时候沈清和要我命，我都无话可说。”
“他舍不得。”我这不是盲目猜测，沈清和对她的感情，也算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若他没半点真心，那只能说是他演技太好。
久经风月场的男人，对待真心二字格外谨慎，轻易不动，动了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录音都在这儿，你拿着快走。”林念虽然心思深，有手腕，但做这些暗度陈仓的事并不熟练，总是很紧张。弄得我也跟着紧张。
“嗯。”
“他在上面打牌，我……”林念的话说到一半，沈清和打电话过来了，让她带一瓶酒上去。
我亲耳听到沈清和宝贝儿长宝贝儿短地叫她，然后见林念匆匆挂了手机，拎着我出房间。
“他和谁在一起？”我问。
“几个狐朋狗友。”林念说，“好了你快走吧，我没时间招待你了，我上午晚了他要下来找我的。”
“……控制欲太强。”
“强不强的不说，我可不想惹麻烦。”林念按了电梯送我下去，我点头。
“行，我去楼下喝一杯就走。”
娱乐城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更何况沈清和的这个娱乐城，当时建的时候就不是奔着高端的目的去的，而是为了“信息流通”，这就导致，不管是一层还是顶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选了角落里的座位，点了杯威士忌独酌。
倒不是多爱喝，只是——来都来了。
角落隐蔽，能更好地掩盖我的小动作。
我偶尔和粱粟发几个信息。他是我很得力的助手，也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当年我们一起混黑客论坛的时候，这孩子连普通的查询都不太熟呢。要不是因为好奇心强，估计早就被踢出小组了。
好在这孩子天赋特别强，他说他还不到20岁，但他表现出来的行事作风足够稳，又因为智商高到可以挤进门萨，所以我格外喜欢他。
现在，再难找的信息交给他，不出三天绝对给你答案。
「秦绍跟你什么仇啊，你非要查人家？就因为你把人家睡了？」粱粟问。
「不方便说。」我回。
「老大你这是不信我。」粱粟抱怨，「你上次让我找的东西我查了，可真没有资料，能翻的地方我都翻遍了，还是不行。」
「好。」我回，「你忙你的吧，现在看，倒也不急了。」
「为什么不肯跟我说，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想让你卷进来。」我交代他，「你刚入行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该问的不要问。」
「行吧行吧，你总把我当小孩，」粱粟应该很失落，「你知道，咱们这种，也算是相依为命……」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像唐僧，给人上课或者打感情牌的时候，连续说一个多小时，不会有一句重复的话，好像无限不循环小数一样让人头疼。
我不想跟他回忆过去，就切了通讯软件，切到微信聊天，和同事抱怨我被开除的事情，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威士忌喝多了有点微醺，我正享受这种微熏感，猛然间一个声音把我叫醒：“姜医生好雅兴。”
秦绍竟然也在！
他怎么没和沈清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