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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豪赌(1 / 1)

陈行砚很快就回到了京城,一路平安无事,并没有什么波折。  这段记忆似乎对陈行砚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甚至在回忆中加快了不少。  回到京中,陈行砚直接返回了卢王府。  这里是他如今在京城的住所。  卢王似乎对陈行砚很欣赏,对他保有很大的期待。  希望这位新科探花不仅可以成为自己在政坛的一大助力,也希望他能让自己野性难驯的女儿收收心。  因为这个放荡的女儿,卢王可是在皇室和朝廷中受了不少非议,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  如今只希望大婚之后,能让自己的女儿收收心。  因此,哪怕高阳郡主在陈行砚入府当晚就想大快朵颐,还是被卢王强行按住了。  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面首他可以不管,但这是未来驸马,也是为了向其他人宣告高阳郡主从此收心的表示,自然容不得她在乱来。  因此高阳郡主只能将吃不到陈行砚的怒火宣泄到其他的面首身上,给自己先泄泄火。  陈行砚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跟卢王和高阳郡主虚与委蛇,面上和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从不违逆他们。  甚至为了博得信任,还需要对高阳郡主百依百顺,装出一副自己也很喜欢他的模样。  每当这个时候,陈行砚虽然面上装得很好,但到了私底下,那阴沉到滴出水来的表情终归是出卖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作为新晋探花和未来的郡主驸马,陈行砚的行程倒也忙碌,时常要与同期的进士们相聚,也会在卢王的安排去结识一些达官贵人。  陈行砚把握着每一个机会,在试图尽快看清这京城的名利场的同时,也尽可能的和所有能利用得上的拉近着关系。  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对方。  这个过程中,陈行砚郡主驸马的身份倒是让他多了不少便利,虽然也有跟卢王一系不和的人对他没有好脸色,但更多的是都给了他一些面子。  而在这其中,真秀更是发现陈行砚似乎早早的跟京中的一股势力有了联系。  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多,但每一次见面都会单刀直入的进入主题。  每一次来找陈行砚的都不同,但都会出示一个相同的信物,接着便下达一件件任务。  任务的内容都很简单,只是让陈行砚去跟特定的人物拉近关系,并且还会提供对方的具体信息,包括性格爱好等等。  有了这些资料,自然让陈行砚如鱼得水。  一时之间,反倒让他在京城官场中有了长袖善舞的名声。  让陈行砚被不少人看好,更是夸赞卢王有眼力,为高阳郡主招了个好驸马。  可这就让不少人对他更加嫉妒了,尤其是这一届的同期进士中,开始有人对陈行砚变了态度。  本来陈行砚的出身就是连寒门都算不上,要不是他有真才实学,哪里跟这些人走得到一起。  而且,被高阳郡主招为驸马,这种事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眼中都是莫大的耻辱。  当然了,也不排除这些嫉妒陈行砚的人中有想替而代之的。  但不管如何,京城里开始流传起了关于金科探花的难听传言。  但这些,陈行砚根本就不在乎。  甚至在他眼中,那些暗中流传谣言的人不过是一些可悲之徒。  他心中的坚定目标根本就不可能被这些人所动摇。  陈行砚在京城里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着。  在自己的努力和背后势力帮助下,陈行砚早早得到了官职。  三法司评事,正八品的小官,但却有配合上级审判疑难案件的实权。  是此次同届进士中少有的获得了实权官职的一人之一。  哪怕是状元和榜眼的官职都没有陈行砚的好。  卢王还洋洋得意,以为是自己的操弄有了效果。  殊不知,此时的卢王在陈行砚的眼中已经和蠢货画上了等号。  而在这件事情上,陈行砚也是早早摸清了这卢王府的底细。  总得来说,这卢王心比天高,却蠢笨如猪,毫无政治素养。  至于高阳郡主,不提也罢。  得到官职之后,陈行砚从背后的势力中得到的任务越来越有难度。  但幸运的是,虽然一路以来磕磕绊绊,到也算是没有出大岔子。  而且凭借这样的经验,陈行砚迅速的成长着。  在这大炎至高的名利场中,他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快速的成长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和郡主的婚礼举行了。  陈行砚正式成为了郡主驸马。  从这一日开始,他也便成为了高阳郡主的玩物。  看着陈行砚遭遇的非人虐待,真秀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比起身体上的摧残,陈行砚更加无法接受内心的责难。  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一人独自来到花园中,望着遥远的方向。  那里有他最心爱的女子。  陈行砚预想过会有这样的磨难,但没想过会如此痛苦。  他越是爱三娘,就越是无法忍受自己被高阳公主玩弄的事实。  陈行砚就像是烟花之地的红尘女子一样,每每卖笑之后,又想起心中那最纯洁的人。  而每当想起三娘,陈行砚就越发觉得自己的肮脏。  “想不到我陈行砚作为一大好男儿也会遭遇如此凌辱。”

审视自己的时候,他总是会觉得可笑至极。  而可笑之余,便是对高阳郡主的滔天恨意。  但幸运的是,高阳郡主对陈行砚的宠幸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高阳郡主又喜欢上了别人,又开始宠幸起其他的男宠。  但折磨并没有就此结束。  作为郡主驸马,陈行砚每天都要去给高阳郡主请安。  成婚之后,高阳郡主就立了郡主府,从卢王府搬出来住。  以前有卢王管束,虽然荒乱放荡,但也有些底线。  而如今高阳郡主失去了卢王的管束之后,彻底的放飞自我。  有的时候,陈行砚去请安的时候,高阳郡主彻夜狂欢,直到早上还未进行,甚至当着请安的驸马面前仍旧玩乐,毫无廉耻。  而那些被宠幸的男宠也在高阳郡主的纵容下,完全不把陈行砚这个驸马放在眼中,甚至有时当面进行羞辱。  这样的遭遇,让陈行砚很快就成为了京城的笑柄,甚至连在官场中的大好局面也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越来越多的冷嘲热讽,明面上暗面上的为难接连不断。  以前陈行砚有多风光,此时他便有多落魄。  但对此,陈行砚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松了口气。  只要不再被高阳郡主碰,这些都足以承受。  只要不是再背叛三娘,其他都可以承受。  在寻常人看来是奇耻大辱的待遇,在陈行砚眼中却反倒是一种幸运。  再脏下去,陈行砚怕自己再也提不起勇气去触碰三娘了。  而且这期间,陈行砚收到了两封密信。  一封是三娘写来的。  她平安生产,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希望陈行砚能给孩子取个名字。  陈行砚看到这封信当即痛哭流涕。  一是高兴,二是愧疚。  在三娘最需要的时候,没能陪在他的身边,让陈行砚遗憾不已。  等到平复心情之后,陈行砚打开了第二封密信。  另一封是他背靠的神秘势力送来的。  信上的内容是由密文写的,可见这势力有多么的小心谨慎。  陈行砚一字一字的认真解读,信上的内容许多,看着只是寻常的问候。  但通过密文的解读,似乎能找出其中关键的语句。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陈行砚解读出了这封密信的意思,不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在郡主府内,他一直谨言慎行,在官场上的历练也让喜怒不形于色成为了最基本的涵养。  但陈行砚如此失态,最近还是很罕见的。  真秀虽然也好奇这信上的真实内容,但他不懂密文的解读法,陈行砚也没有将解读的过程写在纸上,因此也就不得而知这密信到底是什么内容,以至于让陈行砚如此惊讶。  但看他的反应应该不是一件小事。  陈行砚拿着手上的密信,似乎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看了看眼前同一天送来的两封密信,最后终究是有了决定。  陈行砚将毫不犹豫的扔进了一旁的火盆,然后又拿起了桌上那风三娘寄来的书信。  他将手按在了那封书信上,然后轻轻的摩挲两下,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三娘,你已经等得够久了。”

接着,之间陈行砚的表情变得决然,甚至是凶狠起来。  “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

陈行砚双手捧着三娘的书信,将其慢慢的送入火焰之中,看着信纸化作灰烬沉入盆底。  ……  过了几日,陈行砚深夜前往三法司。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打点好了,原本应该放手森严的三法司,这一路进来去没遇到几个像样的守备。  即使有巡逻的卫士看到陈行砚,也是视若无睹的经过他,连眼神都没有在他身上撇过。  陈行砚一路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存放档案和证物的地方。  哪怕实在漆黑无光的房间内,他就像是练习了成百上千次一样,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制作精巧,布料昂贵的龙纹荷包。  陈行砚把这只荷包收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又取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荷包,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等到昨晚这一切,他的双手才开始微微发颤,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吐沫。  陈行砚强忍着自己的情绪,直到现在才有些把持不住。  他不敢在此地久留,当即原路返回,平安无事的回到了郡主府。  哪怕是郡主府内也有他的接应,将所有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真秀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但全程也跟着捏了一把汗。  能让此时的陈行砚如此紧张的事情,恐怕牵扯不小。  在加上他先前的言语,做成此事,陈行砚或许能提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忐忑的紧张中,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三天后,京城内传来了一个另所有人轩然大波的事情。  太子暴毙,储位空缺。  朝野上下震动,众皇子蠢蠢欲动,即将引发夺嫡之争。  而这个消息传到郡主府时,陈行砚并没有太多的震惊,只是默默的关上了房门,独自呆在屋里。  陈行砚此时并没有多么的高兴,反倒是一脸后怕,甚至是惶恐。  “怎么会这样……”  从他的反应来看,这似乎和他预料的结果有些出入。  但不管怎么讲,接下来的几天陈行砚如愿以偿的晋升了,得到了更多的权势,在京城也有了自己的班底。  一开始的惶恐随着这些东西慢慢掌握在自己手中,陈行砚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他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选择安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而此时,距离他金榜题名也不过历时八个月。  陈行砚成为了大炎朝廷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的权贵。  哪怕是卢王和高阳郡主都要开始看他的眼色了。  等到他觉得时机成熟时,他在京城暗中准备好了一处宅院。  这里位于内城,附近都是富商或是京中官员,治安有保障,有属于大隐隐于市。  里面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也足以保障安全。  “是时候该把三娘接过来了。”

这段时间,陈行砚的脸上真诚的笑容越来越少,只有念起三娘的时候才能由衷的笑一笑。  他提笔写信,打算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娘,让她做好准备。  这几天,他便打算找个时机,出京把母子俩接过来。  陈行砚的儿子已经快要半岁了,可除了在书信中听三娘提起过以外,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写好书信,他便安排心腹将书信送出去。  今天的阳光不错,让这几月暮气沉沉的陈行砚焕然一新,身体暖洋洋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总算,要熬出头了。”

陈行砚感慨一句,望着天空一舒心中憋闷之气。  他进行了一场豪赌,但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往后陈行砚也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能和三娘厮守一生,养大他们的孩子。  当然了,自己好不容易拼下的家底,也要好好守住。  陈行砚知道自家事。  虽然如今在人前显赫,但也不过是仗势而为。  自己如今的心腹又有多少是真正属于自己,他的心里有数。  自打从一开始攀附对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脉握在了对方手中。  从始至终,他投靠的势力都知道三娘的存在。  三娘在被他们的人保护,又何尝不是一种质子。  但陈行砚也不认为这辈子能摆脱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保持是一个有用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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