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包子卖得不太好，主要是大家都是吃了早餐来的，还有人带了午餐，就怕中午没吃。
考试考一天，大多数是村里的人，县里没那么多学生，所以都是准备了食物的。
看见卖包子馒头，还是打出了状元包子，满分馒头，为了讨个好彩头，不少人花钱买了包子和馒头。
馒头一毛一个，包子五毛两个，肉包。
豆沙包是五毛三个。
一个早上过去，也才卖了一百多个。
要知道，他们包了一千多个。
几个人分开卖，好几个学校呢，一中，二中，三中。
金莹莹跟着金奶奶，孙红梅和金红军去三中，金百圆和金国军去的二中，方慧珍怀孕了，不让她跑太远。
他们考试的时候，金奶奶和金莹莹去县城转一下，找个菜市场门口，金莹莹拿出一兜的梳子。
现在用的，基本上是木梳，还有竹梳子。
金莹莹这次卖的是塑料梳子，手柄尖尖的，可以分头发，一把一把摆放整齐，金奶奶没想到金莹莹还有这东西。
“你又找山神大人了？”金奶奶无力吐槽。
金莹莹呵呵一笑，狡猾又有主见：“来都来了，不卖点东西岂不是吃亏。”
怕金奶奶有顾虑，金莹莹道：“奶放心，都是有数的，等我们挣了钱再还给山神大人就行，我们只是提前花我们以后的钱。”
“俗称提前消费......”话音未落，眉心被点了一下，金奶奶说不过她，只能认命。
“卖梳子，又好看又实用的梳子，一块钱一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便宜好看，小媳妇大闺女都喜欢！”
金莹莹一边鼓掌引起大家的注意，一边吆喝开了。
果然卖菜的不少人，从供销社那边出来，瞧着梳子五颜六色，还有琥珀色的，太好看了，每一把都好美。
女人对美丽的东西毫无抵抗力，一眼就被拿捏住。
用腻了竹梳，桃木梳的她们，被金莹莹热情的一推销，试用了一下塑料梳子，觉得真不错，一块钱也不是很贵。
也就是一斤肉的钱，咬咬牙半个月不吃肉也不是不能忍。
权衡之下，掏钱买了一把喜欢的梳子离开。
有了第一个人下单，就有第二个人掏钱，第三个人买账，不过五分钟，金莹莹就被包围了。
一百多把梳子，很快剩下三四十把，她从帆布袋中又掏出一大堆，有人看见不一样的颜色，喜欢。
不过一个小时，忙着收钱的奶孙二人，还剩下十多把的时候，瞧着快考完了，她们收拾收拾一下，回学校。
到了一中的时候，顾淮川已经出来了。
看见她们，确切地说看见金莹莹的时候，丹凤眼一亮，高大的身子小跑起来，浓眉上扬，睫毛抖了抖，唇角不自觉的泛起一抹笑。
看向金莹莹的眼中，带着细碎的星光，眼中那喜悦的神色，仿佛被丢下的小狗发现他的主人来找他的那种惊喜。
“金奶奶，银宝，我还以为你们回去了。”顾淮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
“没有，说好了等你考完的，来，喝口水，特地给你准备的。”金莹莹递上一个水壶，里面是蜂蜜水。
顾淮川喝了一口，眼里有光：“甜的。”
“蜂蜜水。”金莹莹心想，可不是甜的，加了不少蜂蜜呢，要不是这会儿不能拿出咖啡来，高低给你来一杯冰美式。
冰美式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蜂蜜水也很甜。
顾淮川喝了一口蜂蜜水，甜到了他的心巴上。
中午的包子馒头卖得不错，大家考试出来，费脑子思考饿得很快，自带的粮食都吃了还觉得饿。
早上没吃到状元包子，满分馒头，他们觉得发挥不太好，所以这会儿瞧着还有卖，咬咬牙，从口袋掏出几毛钱。
那是早上开考试时，妈妈从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盒子里拿出来的家里为数不多的钱，说是让他看着点花。
这会儿他看着了，确实该花点钱，买点状元包子，满分馒头，才能应对下午的考试。
金莹莹一边卖包子，一边和顾淮川说话，问他难不难，感觉如何，考过了就不要想，现在放空脑子，应对下午的考试。
顾淮川笑着点点头，听着她小嘴叭叭的，内心戏很足。
想当年我高考的时候，那可是紧张得不行，差点考砸了，好在我还是有点本事的，最后考上重本。
至于清北，不是她不想，是清北不要她，嫌弃分数太低。
“噗！”顾淮川没忍住，笑了。
金莹莹挑眉，斜眼看他：“你想到了什么这么好笑，说来听听？”
顾淮川耳朵一热，压根不敢和金莹莹对视，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心跳噗通噗通的，小鹿乱撞一般。
他握拳放在唇边，轻笑一声：“没什么，有人来买包子了。”
金莹莹给了顾淮川一个“我不信”的眼神，给客人拿了一个肉包，两个馒头，找零五分钱。
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考生都不敢乱走，就在学校附近阴凉的地方坐着等考试时间。
好在金莹莹有准备，带了几个小马扎过来，打开就能坐下休息，他们一人一个，坐在树荫下。
还剩几个，金莹莹牌摆放在面前，有人见了来询问，说是借去坐一下，金莹莹原本想收费，一个小时一毛钱。
金奶奶心善，道：“拿去吧，等会还回来就行，反正带多了。”
对方感激一笑，拿着小马扎离开。
瞧着金莹莹不满，金奶奶解释：“大家都不容易，给她们坐一下也没什么，反正又坐不坏，我们家不缺这点。”
“我怕不花钱，这些借完出去，再有人来问，还嫌弃我们带的不够多。”金莹莹也像圣母，她知道有时候圣母无用。
金奶奶心想那都不至于，都是孩子，还读了高中，不会那么不知足。
谁知道剩下的五条借出去后，都会说一声谢谢。
有人看见了也来借凳子，听金莹莹说没有了，那女生还说：“怎么没有，你屁股下不是还有一个？”
“是啊，你都坐了那么久，给我们坐着休息一下呗！”
“我们还要考试呢，休息不好考差了谁赔？”她们开始道德绑架，一个个理直气壮的，可把金奶奶气坏了。
她在村里也是泼辣一姐，想着自己家好几个孙女，与人为善，以后她的孙女们出门，也能遇到好心的人。
谁知道遇到了农夫与蛇的事情。
马扎没了就算了，还想要金莹莹的。
这就算了，自己考不好，还要怪他们不让凳子。
说实话，不说金奶奶，就是顾淮川都黑了脸，看着三个结伴而来，目标是他们三人屁股下的凳子的女生，他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