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很开心的样子?”
“对啊对啊,我哥要回来了”汤浩文此时愣了一下,她还有哥哥?之前聊天那么多次,她貌似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哥哥的事情,又或者是她说过,然后我没注意?“看你这什么表情啊,我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吗?”
汤浩文听到她说出这段话知道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顺势回应:“我记得你没说过呀。”
“哦哦,那你现在知道了吧。”
“你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他很帅,也对我很好,总而言之是最爱我的人。”
“真好啊....”早晨,小区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它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刚才俩人再次相遇,挺巧的。虽说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里,但作息习惯不一样,所以能碰到就是巧合。对于这种偶遇,汤浩文是惊喜且高兴的,不仅是因为上学的路上多了一个伴,更是因为能短暂的聊聊天。在学校里他们很少说话,线上也是,除了听歌聊天的时间几乎为零。这种说话的机会有种闲谈的感受,无需在意内容是什么,说自己想说的就行。走在汤浩文前面的付陆熙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说道:“话说你们篮球有没有信心打过其他班级?”
“我也不知道,我们个人水平都还可以吧,不过就是没有系统化的训练过”“我可以让我哥来教你们,他之前一直和我说什么狂砍8个金牌,应该可以帮到你们吧”听到8个金牌这个关键词之后,汤浩文脑内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立刻追问:“你哥叫什么名字?”
“付阳”“付阳???”
“怎么了啊?”
“你知道这个名字在儿童公园球场被称为什么吗?”
付陆熙摇摇头,好奇的看着汤浩文。“阳神,他8个金牌的传说一直在我们之中流传。阳神参加的这个比赛针对初三到高三的青少年,同时在s市里很有含金量。我这么说你可能还不太明白,有超过5个以上金牌的队伍可以参加全国大赛,奖金差不多将近50万。”
汤浩文的情绪越说越激动,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之后他收敛了一些,“但是获得5个金牌的队伍到现在一共就只有两支,一支现在进入全国的半决赛,阳神的队伍在高中最后一次比赛之后便销声匿迹,但之前好几次在儿童公园篮球场看到他本人了。”
付陆熙也知道市级比赛的含金量,之前她就经历过一次,那次得奖纯看运气。比赛打到最后不是靠实力,而是看背景谁更硬。还有50万的奖金,这笔钱在付陆熙的印象里就是一笔巨款,这更让她好奇,哥哥当初为何不再去参加那个比赛呢?明明都够资格了。“没想到我哥这么厉害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在吹”“对啊,等他回来了介绍认识一下”“好嘞”汤浩文属实没有想到,自己认识了一个礼拜的女生的哥哥居然是阳神,有种馅饼砸在你头上里面还有一个写着再来一瓶的盖子的感觉。到学校之后,汤浩文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把这件事情和王李宏又说了一遍。“嗨朋友,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来听听我们的神。阳神认为世界上需要冠军,所以创造了s市篮球比赛,神认为这是好的,于是留下了8个冠军的传说。神认为这个世界上需要更多的快乐,于是退隐江湖,神认为这是好的,所以把机会给了其他队伍。阳门(双手合十)”这段话能让王李宏如此熟悉的背诵不是没有它的道理的。付阳这个人一开始并没如此出名,让篮球公园的这帮人真正把他称为阳神的原因是他第三次夺冠。当时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97:101。付阳是落后的那一方,对方队员故意犯规,本以为裁判会将球权转让,但是他当做没看见。场下的教练已经开始怒斥裁判,但裁判依旧视而不见,对方继续得分,100:101。到最后一节大家体力都已经有些透支,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进攻。比分落后一分,加上裁判的眼瞎,付阳队伍士气不振。他知道最后两分钟再怎么加油鼓劲也是无济于事,只能靠自己了。压哨得分!104:106。即使裁判是歌姬付阳也能取得胜利,至此付阳打响了名号。什么“五人的奇迹”“比赛丑闻,裁判竟然是老板的……”“付阳是谁?”
“s市比赛冠军,他们凭什么?”
等话题火极一时,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汤浩文和王李宏关注到了他。之后的几场比赛他们也去看过,没有黑幕他们的队伍几乎就是碾压式打法,时不时会出现两位数比三位数的比分。除了能力,还有成绩也是认可的,得了几个金牌之后没有狂,反而更专注于学习。一次作文书上的范文写的就是付阳的名字,后面照片证实就是本人。当时真的有被震撼到,在打球那么强的同时学习也是一绝。现在再次被震撼到,阳神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女同学的哥哥。让汤浩文最疑惑的事情就是当年为何在最辉煌的时候突然消失,明明全国大赛一定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此时已经从独乐乐变为众乐乐,班级里充满愉悦的气氛(划掉)。一天倒也没啥事情,学习,吃饭,打球,学习,放学。每天的生活亦是如此,不过今天的三人多了一份期待。回家的路上王李宏也认识了付陆熙,但他真正目的是为了接近付阳。事先声明他不是gay,接近不过是为了装一下。等到周末去篮球公园打球,然后不经意间拿出手机,不小心点开和付阳的合照,又不小心让身边人看到......倒也没表露在脸上,汤浩文看他一本正经和付陆熙说话就知道不对劲,以前他和女生说话不是对方主动就是被迫回答问题,像这种主动的情况应该是把她当成好兄弟了。“喂,什么事情啊”“哥你原来那么厉害啊!”
电话那头的付阳有些懵逼,什么情况,一万年没夸过一次自己的妹妹今天居然说这句话,不对劲不对劲。“啊,什么厉害?”
“打篮球的事情啊,你之前不是说什么8个金牌,我一直以为你在吹”“哦你说那个啊,你终于开窍了,要不要听听你哥当年叱咤球场的故事”“不要”“......”电话那头顿时沉默。“我同学想认识你一下”“哦好,让我猜猜是不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怪人?”
“猜对咯,他叫汤浩文,和我住在同一栋楼”“有进展吗?”
付陆熙她低下头,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虽然哥哥在屏幕的那一头,但她已经想象出现在对方是个什么表情。“哪..哪有什么进展啊?”
“好妹妹,哥哥才不舍得把你嫁出去呢”“哼,就算我谈了也不会和你说的”“你不用我支支招吗?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不要,你自己都没谈过吧......”“.....”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付阳想了想自己在大二之前的人生,的确是有女生喜欢过他的,但是最终没有答应,还是把篮球和学习放在第一位了啊......在安静了一会后付陆熙再次开口:“我听他说你当时八个金牌可以去参加国家级比赛,奖金有五十万诶!!!为啥最后没去参加啊?”
“当时时候我几个队友不想打了啊”“那么简单?”
“对啊,还能怎么样?我们之间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本以为这其中有什么兄弟之间上演爱恨情仇的戏码,或者是一些关于病痛,被家庭束缚无法实现梦想的问题。但是没有想到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不想打了”。一切幻想在此刻破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沉默。“不聊啦,我今天早点睡,明天还要坐高铁回来呢”“嗯嗯好哒”抬头一看钟依然变为八点半,每次聊天时间都会不知不觉的流逝,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线上。不是不在意时间,而是太享受过程。和自己爱的人聊天,说什么无所谓吧,有时候就算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侧,看着手机不说话,这些时间也会感觉很充实。说不清的感受,付陆熙真的很希望哥哥回家陪陪自己,她这几天说的话真的太少了,好多吐槽都憋在心里,主要也是因为汤浩文和她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怕自己到时候说的一些话让他不高兴了,然后出去乱说......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算啦不去想了,无意义的内耗对于付陆熙来说就像在烤鸭旁放一瓶番茄酱一样。不能说是饕餮盛宴吧,只能说是一托答辩。所以她很少去乱想,有什么想说的话一般都是直接说出口,刚才胡思乱想的主要原因是哥哥。一个人的夜是静的,沉默的,在盼望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