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附近最厉害的土匪头子,不知道多少商人命丧他的刀下,附近村镇里的姑娘,但凡长得有些姿色,都被他糟蹋遍了。”
人群中有人悄声说着。夜赫悉数听到耳朵里,原来是个强盗垃圾,今个既然让他遇上,总得为人民除害。男人洋洋得意,指着狸月勾勾手,“还不赶紧将那个小娘们双手奉上。”
夜赫沉下脸色,言语间已充斥着嗜血的意味,“你在找死。”
男人从桌子底下抽出长刀,寒光闪过人群中传出尖叫声,他用手指弹了弹刃口,随即朝着空气中比划了两下。“你敢不敢跟老子决斗,你赢了,老子死,你输了你死,小娘们归老子。”
这是陈国一向特别的规矩,决斗死人只要双方愿意,就不构成杀人的罪名。夜赫欣然应允,“好啊。”
狸月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她拉了拉夜赫的衣袖,低声说道:“你答应他干什么啊?要不我上楼去叫羽殿和锦舒仙子帮忙?”
夜赫勾起笑容,“你在关心我?”
狸月急得都快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夜赫握了握她的手心,示意她安心,“我就算不用妖术,也能把这个唐突你的登徒子,打得满地找牙。”
狸月将信将疑,但看着夜赫坚定的目光,一股安全感涌上了心头。听到二人要决斗,伙计们赶紧去找老板。老板赶过来劝和,陪着笑道:“二位客官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大家天南地北的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得来处且饶人。”
“都说酒能泯恩仇,我送你们二位各五坛女儿红,给赔罪了。”
老板的话倒是诚恳,夜赫也不想惹是生非,他说道:“要是能给我娘子道歉,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可那男人依旧不依不饶,“你娘子要是能钻我怀里,陪我饮酒,我就暂时饶了你小子的命。”
夜赫脸色阴沉了下去,他已经给了机会,既然非要寻死,他也不客气了。“决斗,奉陪。”
男人怎么看都觉得夜赫就是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没想到却是个犟种,他对付个弱鸡,怎么看都不会输的。男人答应,“好。”
见阻拦不得,老板命伙计把大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要是非决斗不可,还请出去别砸坏了我的店。”
夜赫率先走出,狸月跟在他的身后。男人冷哼一声,也走出了门外。大堂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正好无聊精力无处发泄,他们坐观好戏,还能打发时间过眼瘾。更有甚者,就这个对决,组织人下起了赌注。押谁死谁活。绝大多数的人都押了男人赢,男人五大三粗的,满脸横肉,比夜赫块头大了整整一圈,光是用拳头砸,就能活活把夜赫砸死把。很快赌桌上,男人的筹码累得老高。好事者大声招呼着,“还有没有人下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买定离手啊!”
狸月解开夜赫挂在腰间的荷包,一股脑将所有金锭子都拍在桌子上,“我都压夜赫。”
夜赫含笑看着她。狸月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还有没有银钱了。”
夜赫从衣袖里掏了掏,抖搂出厚厚一沓子的银票,狸月全部拿过来押在赌桌上。围观的群众们更加兴奋了,纷纷吹起了口哨,嘲笑声不断。“人死不说,银钱还都被娘们拿出来败霍了。”
“摊上个这么惹事的娘子,真是可怜哟。”
狸月不理会人群中的叫嚷,她给夜赫加油打气,“我相信你。”
夜赫被她又认真又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我一会帮你把所有的银钱,都赢回来了可好。”
狸月点头如捣蒜。男人见两人亲亲我我,难舍难分的样子,他不耐烦的挥舞着手中长刀,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了,准备好受死了没有?”
夜赫让狸月站到一边,他负手而立,笑得风轻云淡,“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男人朝地上啐了口浓痰,“呸,赶紧掏出你的武器,早点完事,我还嫌外面冷呢。”
夜赫摊开双手,“我不用刀剑。”
男人只觉稀奇了,真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还不用刀剑,那他胜算更高了。随着一声,“开始!”
男人握紧手中的刀,迈开弓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夜赫。夜赫背着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男人暴喝一声,主动发起进攻,提刀朝着夜赫命门而去,夜赫避也不避,抬手握住刀背,催动内功用力一甩,大刀没入旁边的墙壁中。人群中爆发惊呼,“好强大的内力!”
他们不由对夜赫刮目相看,这是那位不愿透露性命的江湖游侠把,这般厉害!男人被夺了刀,脚步酿跄,差点扑在雪地上。他顿时红了眼,抡起拳头就往夜赫身上砸去,夜赫四两拨千斤,轻易化解了蛮力。不过几个回合下来,男人浑身都是伤,一只眼都被打得高高肿了起来,几乎分辨不清方向。男人败局已定。可决斗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男人依旧嘶吼着冲向夜赫。夜赫面露无奈,他只得一记右勾脚,踹向男人膝盖,骨头错位发出尖刺的咔嚓声,男人应声倒地,抱着断腿在雪地里直打滚,哀嚎声不断。夜赫抬脚踩在男人胸口,俯视问道:“你还叫不叫嚣了?要是你现在向我娘子磕头道歉,我就不杀你。”
男人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不吱声,索性闭目两腿一蹬准备等死。夜赫被气笑了,他的脚渐渐用力。男人从胸腔中呕出一口鲜血,最终他扛不住了,“好汉大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对姑奶奶口出恶言,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夜赫将脚从男人身上移开,努了努嘴,“去跪着道歉。”
男人连滚带爬的跪在狸月脚下,不断的磕头认错,“姑奶奶,求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吧。”
狸月仰起下巴,凶巴巴的问道:“你以后还敢不敢对女子无礼了?”
男人头摇的如拨浪鼓般,眼泪和着鼻涕的求饶,“不敢了,绝对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