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整个笑脸如丧考批,他没有想到,只是跟顾依诺撒个娇而已,又被一通说教,这简直不让人活了。顾依诺看他这个小模样怪有趣的,忍不住一笑,“好了,上午上学你们也累了,一会儿用完了午膳,让你们爹爹带咱们出去玩。”
若云这才快活起来,小脸一下就乐开了,让人看着忍俊不禁。好不容易盼到了下午,如今的天气还没有热起来,下午这会儿虽然阳光刺眼,但并不过分的炎热。平安郡也松露镇也是一样的,界面上十分繁华,但风土人情明显不一样。顾依诺带着几个孩子在街市上从这家摊位流连道另一家,钗环首饰,小东饰物的没有少买,左右不过才几个钱,一般都是孩子们自己挑,看中了就找银霜付钱。墨玉麟也兴致勃勃的陪着她们一起逛,只不过他的视线一般在书籍摊或者是字画摊位上。走着走着,前面有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在摆着一张小小的方桌,上面放着一个普通的砚台,里面有一点墨水,这个书生正提笔在字面上写着什么,而小方桌的另一侧放着一个小杌子,上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墨玉麟知道这个书上正在帮这妇人代笔写信,一时间起了好奇,便走上前去,隔了几步,就看到这个书生的字迹娟秀工整,算得上是一笔好字。墨玉麟还没有收回视线,前面就忽然跑过来一个人,“吕秀才,花家小姐今日要抛绣球选亲,你不去试试看嘛?万一你抢到了绣球,就有人供你读书,上京科考了。”
被叫做吕秀才的这个书生直到写完一整句话才抬头,朝那个妇人说道,“大娘,你的信我帮你写好了,可要再读一遍,看看有没有漏掉没写的地方?”
那个妇人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帮我写了三年的信,我信你,不用再读了。”
她说完话,便痛快的付了十文钱,拿着信走人了。这个时候,吕秀才才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多谢大哥,花家是平安郡的首富,小生何德何能能抢到绣球,这个战况一定十分激烈,小生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完话,他又重新坐了下来,这时候又有人上前来,让他写信。墨玉麟站在不远处,吕秀才倒是注意到了,只不过他们也没有靠近,让吕秀才远远的搭话也有些尴尬,便索性等等看。等到他这一封信快要写完的时候,一个穿着粉色衫子的少女忽然冲了过来,“吕秀才,我家小姐对你一心一意,你就这样不理她了么?”
这个吕秀才也是跟上次一样,给人写完了信才抬头,气得那个粉杉少女直跺脚。“姑娘慎言,我与花家小姐清清白白,哪里来的一心一意,这种伤害女儿家名誉的事情,姑娘还是不要再说了。”
吕秀才说道。听了这话,粉杉少女脸色十分难看,“我不管,我们家小姐喜欢你,你就要对他负责。”
说完话,他也不管吕秀才如何反应,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整个人把他抓了起来,朝远处跑去。顾依诺这会儿也带着孩子们逛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我的天,平安郡的民风也太开放了,竟然可以在街上直接强抢良家民男!”
银霜忍不住说道。若云嘴快,直接就问,“娘亲娘亲,什么叫做良家民男?”
顾依诺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等了银霜一眼。银霜吐了吐舌头,都怪她刚才胡说八道,让这些个小人精听了去,特别是若云,若想知道一件事情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吕秀才被带走了,可是他手里的那封信还没有写完,这个客人也是一个中年妇女,只不过比上一个年级还要大一些,手脚也不太灵活,显然要出来写一封信,要废不少的力气。墨玉麟见那个老妇人无助的坐在小杌子上,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回来的吕秀才,忽然走上前去,在原本吕秀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老人家,你接着说,这封信我帮你写完。”
墨玉麟说道。“好,好,就有劳你了。”
那个妇人说道。墨玉麟的这个行为,除了顾依诺以外,其他人都有些惊讶。等到墨玉麟写完信,那个妇人才从袖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十文钱,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不忍我在这里多等,那个花家虽然是首富,但是蛮横霸道,他们家早就盯上了吕秀才,他这一去怕是要做花家的女婿了。”
“只不过我这封信,吕秀才写了一大半,后面是你给我收尾的,这十文钱有你三文,剩下的七文你再转交给吕秀才。”
这个妇人安排的是明明白白,墨玉麟一笑,看这那个妇人放在他手里的这十文钱,一转手给了李霄,“给爷拿着。”
等李霄把那个十文钱收起来,墨玉麟便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抛绣球选亲是怎么回事。”
顾依诺让人看好几个孩子,一会儿势必人多,免得几个孩子杯挤到。众人往前走了不远,果然看到前面的街道堵塞,人挤人,而对面的花楼简直装扮一新,挂着红色的绢花和灯笼,一派喜气洋洋。“六爷要看热闹便自去吧,孩子们还小,妾身带着他们去茶楼里坐坐。”
顾依诺说完话,便带着孩子们走了。墨玉麟来此,确实是想看看抛绣球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二来是想把那个妇人特意交代的七文钱还给吕秀才。“爷。”
李霄叫了一声,因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依诺已经带着孩子们走远了。墨玉麟点点头,叫人上前去保护他们娘几个,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有过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吕秀才的身影,正在准备抢绣球的人群中,而他的周围还站着一圈壮汉,牢牢困住了他的去路。墨玉麟忍不住皱眉,秀才的身份地位比寻常百姓还要高,虽然比不上举人,但到底是在朝廷上挂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