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墨玉麟认真看,就能发现,顾依诺脸上的笑意不带一丝温度。“月霜,今天的事情你听了个全,你来给皇上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顾依诺说道。月霜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心里嘀咕着,“我就知道娘娘看似没有在意,但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皇上的。”
等她把周玉莹的话复述出来了以后,墨玉麟脸上终于没有了笑意。只见他一把拉住了顾依诺的手,“诺儿,你听我说。”
许久不曾体验过紧张是什么感觉的墨玉麟,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月霜,你们都退出去。”
墨玉麟吩咐道。顾依诺并没有拦着她们不让走,她只十分冷漠的看着墨玉麟。等殿内只剩下顾依诺和墨玉麟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一改之前在人前端着的威严样子,紧紧握着顾依诺的手,生怕她一气之下就走了。“诺儿,你听我解释。”
墨玉麟说道。顾依诺也不挣脱墨玉麟的手,好整以暇的坐到一旁,摆好姿势,等墨玉麟‘狡辩’。看到这样的顾依诺,墨玉麟心里的那种紧张的感觉忽然没有了,甚至想伸手揉揉她的头。“诺儿,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两年前,父皇的万寿节宫宴上,那时候我已经娶了你为妃,心里之人是装不下旁人的。”
墨玉麟深情又诚恳的说道。“十一皇子并不是我的血脉,我……”墨玉麟还没有解释完,顾依诺忽然抬手,无助了他的嘴唇。原本,顾依诺确实有些生气的,但并不是生气周玉莹说的那些话,是生气墨玉麟对她的隐瞒。可就在刚刚,她看到墨玉麟的眼里盈满了小心翼翼,生怕惹怒她的样子,一下就让顾依诺的心柔软了下来。“皇上,你我从相识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春秋,你是何为人,臣妾最明白不过,真正让臣妾生气是皇上的隐瞒。”
顾依诺直言道。墨玉麟放松下来,连连保证,“诺儿,那时候朕确实有些年轻,碰到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启口,这一拖就拖到了周玉莹亲自对你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朕的不多。”
顾依诺在他的连连保证下,终于整个人柔软了下来。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月霜几个人守在外面,听里面终于没有动静了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算是过去了,刚才看娘娘那样子,害得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要爆发一场大的争吵。”
“姐姐,你觉不觉得咱们娘娘的样子好像笑面虎?”
银霜打趣的说道。月霜闻言,没忍住一笑,“你这个小丫头,娘娘既然也敢打趣。”
“娘娘不会在意的。”
银霜嘻嘻一笑。这个夜晚到此时还算平静,却没有想到,过了人定时分,禁牢忽然烧起了大火。李霄今晚正好当值,看到了火光立即带人去救火。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等到大火被扑灭,原本被关在禁牢里的许太医已经不见踪影了,只剩下吸了太多的烟尘,晕厥过去的周玉莹。“哗啦——”一桶凉水泼下去。周玉莹被冻醒了过来,猛烈的咳嗽了好半天,才终于平静下来。李霄怒声问道,“罪妇周玉莹,跟你关在一起的许太医去哪里了,你可知道?”
周玉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许太医已经逃走的事情,她不由咧嘴一笑,此时她狼狈至极,头发披散着贴在脸上,浑身湿透,不成样子,笑起来的时候就仿佛是阴间的夜叉。“本统领问你话呢,你最好如实回答。”
李霄冷着脸说道。“统领?”
周玉莹冷笑连连,“一个小小的统领也配在哀家的跟前大放厥词?我的太后之位还没有被废呢,就算是被关了起来,那哀家也是太后,你个狗屁的统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哀家不客气。”
李霄可不吃她这一套,“周玉莹,本统领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难道,你还想再尝尝大刑的滋味?”
李霄语气里带着威胁的说道。周玉莹变了变脸色,这才乖觉的说道,“我不知道他会逃走,你们看,他也没有带上我。”
李霄见周玉莹的申请不似作假,有审问了她几句,这才放过她。“派人严加看守,禁牢不许再出任何问题,不然你们的脑袋都别想再要了。”
李霄冷声说道。守卫的禁军齐齐应是,原本他们以为只是守着一个禁牢而已,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这才有些疏忽了,被许太医的人钻了口子。顾依诺和墨玉麟被人在睡梦中叫醒。“皇上,娘娘,许太医从禁牢里逃出去了。”
月霜站在内室的门前,小声的禀报道。墨玉麟的脸色十分难看,掀开被子一下就起来了。顾依诺紧随其后,“李霄可派人去查了?”
“正在审问着,只许太医一个人跑了,周太后还被关在禁牢里。”
月霜如实的说道。墨玉麟脸色很难看,被人从皇家禁牢里把人救走,这简直是在打他们的脸。顾依诺害怕他气大伤身,赶忙说道,“皇上,这个许太医也算是个人才,只可惜他走上了邪路,只不过臣妾听刘大人说起过,此人对周太后情根深种,咱们只要把周太后看好,就不怕他跑了。”
墨玉麟这才点点头,“你说得对,一定要把人看好了,但是这件事情也不宜在拖下去了,等到明日,朕就让三司衙门加快速度,快写让那个罪妇认罪。”
顾依诺点点头,内室里的蜡烛再次被除灭。一夜无话。李霄经过一晚上的审问,终于把许太医是怎么逃出去的方法和路线摸清楚了。墨玉麟看后不由大怒,在早朝上发了脾气。“这是天大的笑话,能让人从禁牢里把人就走,朕的皇宫里竟然有内鬼!”
话音落下,整个朝堂落针可闻,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没过一会儿,有人终于顶不住压力,噗通一声跪了出来,“皇上请恕罪,陈太妃她也是鬼迷心窍,老臣愿意替她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