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顾依诺便开宫里开了宴会。至于拍卖会的排场比较大,涉及到的东西也比较多,不是能说开就开的,至少要几天时间准备准备。一大早上,各家的马车便停在了宫门口,由女官领着往后宫走。等到了诺麟宫,那些女官们才离开,变成由诺麟宫的宫女领着进去。顾依诺是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了才出来。“今日请各位过来,一来是南曲班子排的新曲,二来也是有件能积攒功德的事情请各位夫人帮忙。”
顾依诺笑着说道。往常宫宴的时候,都是宴请五品官以上的家眷,所以,今天顾依诺也没有搞什么特殊,再说了,筹款自然越多越好。这里面不乏人精子,原本她们还在猜测这个宴会举办的目的,现在听到这话,倒是有了些猜测。“娘娘有什么吩咐,只管直说便是,我们虽然都是女眷,但家里的事情都是能做得了主的。”
以为老王妃颇有牌面,最先开口道。她说完话,于她交好的妇人立即附和。顾依诺笑了笑,“各位夫人,本宫如今在为了女学的事情忙碌,请各位来,还士想请你们能发个善心,也为女学出出力。”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众位夫人也听清楚了,这事要她们掏钱呢。“那些大臣们不知道女学的好处,只管在朝堂上唱反调,可咱们女人最懂女人,最是知道这女学的好处。”
一位侯夫人说道,“这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娘娘只管说个数,臣妇必定尽最大的努力。”
其他人的反应没有侯夫人这么快,等她话音落下,立即应声。开玩笑,以往她们巴不得有机会能讨好皇上和皇后呢,可是自从墨玉麟继位一来,一直专精于公务,为人精神严苛,最是讨厌人奉承巴结。顾依诺的行事风格也差不多,除了每年必不可少的宫宴,几乎不举办任何聚会,特别是在太皇太后仙逝了,除了每年过年中秋,万寿节的时候宫里才有宫宴,像什么赏花宴之类的,一概没有。那些大臣们想要给皇上送礼,搏个彩头,好让皇上记住自己,可惜现在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现在,顾依诺把话直白的说了出来,在场的妇人们便都激动了。恨不得立即就拍板交银子。顾依诺原本以为跟人张嘴要钱,回事挺难为情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自己是很难为情,可是这些官眷们却都热情的很。仔细一想,顾依诺也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便抬了抬手,说道,“各位王妃夫人们,不必着急,咱们还是先看南曲班子的戏,等一会儿完了咱们再说这件事,正好,各位也能趁着看戏的时候多想想。”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各位即便捐款,也要在各自的能力之内,不要做超出能力的事情。”
顾依诺这般提醒,就是害怕有的人脑子一热,捐出不少钱,然后回去苦巴巴的过日子。朝廷之中,固然有贪墨的事情,因为水至清则无雨,只要不过分,不鱼肉百姓,稍微贪墨那一点点,墨玉麟便都可以放过。可朝堂上也真的有两袖清风的官员,平时过日子除了必须的花销,实在拿不出多少钱来。顾依诺就害怕这样的官眷也为了脸面,做了不必要的事情。等夫人们都去风雅阁看戏了,顾依诺才把月霜和银霜叫过来,拿出一张名单。“这上面写着的几位夫人,你们去找人把她们请过来。”
两人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大概五六位夫人以此被叫了过来。这些人便是那种两袖清风大臣的家眷。“不知道娘娘叫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其中,一个二品大员的夫人心里忐忑的开口。她刚才看了一圈,周围做的人都是清贫人家,不由在心里合计,难道皇后是知道了她们拿不出来多少?顾依诺一笑,直接说了不必她们捐款。原本还准备勒紧裤腰带也要把钱捐出来的夫人们一愣,“娘娘,你这是?”
看不起我们?当然,这话谁也不敢问,难道不要面子的嘛?顾依诺一笑,“各位夫人不必多心,本宫知道各位大人的为人,把你们请过来不是为了羞辱你们。”
“实在是我金牌各位大人,这场宴会就是要筹集善款来修建女学的,银钱自然越多越好,本宫宴请了这么的多人,若是把你们几个撇下,不免让人多想。”
“可本宫也知道,你们的实际情况,若是真的让你们捐了,可就违背了本宫的本意。”
下面的几位夫人不禁脸色变换,有人忍不住心想,“皇后这么说,到时候所有人都捐了钱,就她们几个不捐,那时候跟不请她们来的效果不是一样么,一样的羞辱人。”
顾依诺仿佛看出了她们的想法,也没有在意,只看着一位妇人说道,“听说赵大人的字写得极好,女学里的匾额不如请赵大人呢来写,也算是为了女学做贡献了。”
赵大人就是那位二品大员,他的夫人知道这是顾依诺在给他们全脸面呢,连忙站了起来,“臣妇多谢娘娘体恤。”
顾依诺又对两一个妇人说道,“听说李大仁会侍弄花草,不如本宫派几个内侍过去,请李大人闲暇时教授他们侍弄花草,然后再让他们教给女学里的老师,等到日后,也能开上一门新课程了。”
那位妇人高兴极了,连忙站起来谢恩。等到顾依诺把几个大人的特长都说了出来,并请他们用这样的方式为女学出力,在场的几个妇人不由心服口服。顾依诺哪是不给她们脸面,这简直是太给脸了啊,其他人都只是捐钱而已,而她们家大人的东西却能永远留在女学。而且,这也是一阵隐晦的赞扬,只怕那几位大臣知道了也会忍不住得意。其他的官眷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她们有人却发现了,那几位夫人被依次叫走,回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挂满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