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是,“今日皇上只要在上面看便是了,还请不要为我说话。”
墨玉麟当时很不解,以为顾依诺这是在同他撇开关系,“这是为何?难道你是执意不想做这个皇后了?”
顾依诺原本也没有这个意思,却没有想到她只不过说了一句,他就能扯到这件事情上来,当即有些心酸,解释了一句,这才把墨玉麟安抚下来。现在墨玉麟看着朝堂上的情势,忽然有些明白顾依诺为什么执意不让他开口了。因为,只有通过自己争取到的机会,才是更加有力,若是他这个最大的皇上开口了,只怕就算现在能压下众人点头,那些人心里也未必服气。顾依诺很快说道,“这般浅显的道理大人都不知道,还要同我比试?”
话音落下,忽然传来一声嗤笑,那个大人的脸色更加气急败坏,要不是顾忌还是在朝堂之上,只怕他早就怒吼这要把那个敢嘲笑他的人找出来了。顾依诺没有放过他,像这种顽固分子,若是不一次把他说得心服口服,只怕会留有‘后患’。只见她话锋一转,“再说了,就算大人学问赢过我又如何?本宫如今才不过二十岁而已,这位大人只怕都五十多了吧,你比我多了三十年的时间,赢了我不是很正常?”
“若是现在能再给本宫三十年的时间,那我们比较起来,才叫公平。”
这话说得在场的众人一愣,仔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你一个老头子跟人家小姑娘比试学问,也不嫌害臊。只不过有人虽然觉得这话有点道理,可总觉得有点奇怪。觉得奇怪是必然的,顾依诺之前没有偷换概念,但刚才那句话却是实打实的,先不说她怎么可能忽然多了三十年的时间,正常来讲若是要为了公平的话,得等到三十年以后才能开始这场比试。然而,那个时候,这位大臣都已经八十多岁了,依旧比顾依诺多了三十年。三十年又三十年,年年何其多,所以这是一场不可能开始的比试。当然,在场的人没有几个是蠢得,有人天看清楚了顾依诺话里的玄机,却没有开口。让他们心惊的是,原本以为顾依诺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现在却见她为了达成目的,竟然连脸面都不在意了,也更加能感受到了她的决心。这些人看到她身上的那身皇后冕服,就算不赞同她的观点,也没有站出来找死。倒不是这些人不敢同顾依诺相争,而是他们心里清楚,这位皇后能找早朝的时候站在这里,只怕墨玉麟的心里是同意的,既然皇上都同意了,那些反对的这是图什么?说不定还会败坏在皇上心里的好感,当然,有些更会专营的,已经站出来帮顾依诺说话了。场面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而被顾依诺说学问不到家的大臣在她刚才那一声本宫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忽然冷静下来。眼前这个身段婀娜,容貌美丽的女子是当朝皇后,不是人人说嘴的普通女子,若是皇后有被废的可能,倒是不用在意这些,可看皇上的态度,显然没有要废后的意思,那么他不管心里再如何想,也不能彻底不管不顾了。毕竟,若是他再偏激激动下去,可能会引发一场血案,到时候就不是开不开女学的问题了,而是结了死仇。那些恨不得顾依诺找死得更快一些,才好把皇后之位早点空出来的大臣们见那位大臣忽然冷静了下来,心里觉得十分遗憾。真是差一点他就要被气得当朝吐血了呢,这时怎么就想通了?顾依诺见到那位大臣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心里也松了口气,那句本宫就是她的提醒,毕竟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开办女学的事情,不想节外生枝。虽然有人相帮,但顾依诺依旧一个人抵挡住了大部分人的火力。这个时候,满朝文武就算依旧不认同女学,但不得不佩服顾依诺,小小年纪,便心有乾坤,口才了得,这可真是顾相的亲外孙女。甚至,与顾相同朝多年的老大臣们,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顾相当年的影子。就在朝堂上争论不休的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瑞王墨文柏忽然站出来说道,“启禀皇兄,臣弟这这听了一早上,也有几句话想说。”
见墨文柏说话,顾依诺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因为这位瑞王虽然身子骨不好,但是才华了得,在文人中拥有很高的地位。他若是反对,顾依诺有些不敢想那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