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依诺便带着三个孩子和月霜几个,怎么回来的,又怎么走了。李公公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他闻言,脸色不禁一白,“坏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怕娘娘都快要道顾相府了,这还怎么把人请回来?”
请是请不回来了,谁去都请不回来。李公公无法,只好苦着张脸去寝宫门口候着,只求一会儿皇上不会太受刺激。天色大亮了,墨玉麟才从睡梦中醒来。自从他中了蛊以后,还没有彻底恢复回来,每日陷入沉睡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皇上,娘娘走了。”
李公公抖抖索索的说道。墨玉麟不由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娘娘褨,她已经离开皇宫了,这次回来只是因为皇上你有难,现在皇上好了,她也该离开了。”
李公公回道。她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是刚才跟在顾依诺身边侍候的老嬷嬷来转告他了,这也是害怕他被墨玉麟责罚。听到这话,李公公差点老泪纵横,“娘娘就是心善,就连走了都在惦记老奴。”
墨玉麟直接黑了脸,“胡闹,怎么没有派人去拦着。”
李公公苦着脸,“皇上,娘娘要出宫,也没有人敢拦着呀,再说了,拦也是拦不住的。”
墨玉麟的脸色又黑又臭,“来人,朕要出宫。”
李公公赶忙拦着,“皇上不行啊,胡神医说你现在虽然没有大碍了,但是不能吹风,现在都十月里了,眼看就要下雪了,你可不能这么折腾。”
墨玉麟没好气的看着他,以为他想这么折腾么?还不是你们这些人没用,要是顾依诺还在宫里,他又何须这么折腾?似乎体会到了墨玉麟眼神中的意思,李公公不禁有些讪讪。不过顾依诺已经离开一炷香的时间他这个内侍总管才接到消息,尽管这里面有顾依诺故意隐瞒的成分在,但这也不应该。最后,把胡神医请来也没有拦住墨玉麟,只能把轮椅搬来了。此时顾依诺还不知道墨玉麟正在来的路上。她回到顾相府,先安顿好了几个孩子,又去拜见了顾相。“出来也好,你之前已经离宫,虽然这里面有别的原因,但回去需要名正言顺,糊里糊涂的可不行。”
顾相说道。别看之前,冯小雨受宠,顾依诺受到冷待的时候,顾相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他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吃亏,再说他还在旁边看着,也不会让她吃亏。但这都不代表顾相是不生气,不介意的,现在报复来了。墨玉麟还不知道他的‘追妻’之路上,就连顾相也成了难以逾越的大山。同顾相说好以后,顾依诺这才去拜见了虞婆婆。“之前你同我说要等皇上的病情好了以后再跟我修习,现在是准备好了么?”
虞婆婆开门见山的问道。顾依诺掀起衣摆,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这次皇上能平安度过险境,多谢师傅的大恩大德,我会履行承诺,同你学习巫蛊之术。”
虞婆婆看到她眼中的情绪坦荡赤城,不由说道,“你真的想好了?”
“自然,这是师傅救皇上的条件,我身为皇后,自然要履行,若是不然,师傅一个不高兴,皇上不是又要遭殃?”
顾依诺说到最后,不由有些打趣。虞婆婆倒是没有生气,她确实看中了顾依诺这个好苗子,“你打定主意了便好,不过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真的开始学习巫蛊之术了,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们不免对你有所抨击。”
“所以你要想好,老妇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杀人于无形还是能做到的,老妇也不允许有人叛初师门。”
虞婆婆一字一顿的说道。“师傅放心,我既然拜师了,就不会反悔。”
顾依诺说道。没过多久,墨玉麟的车架便停在了顾相府外。“老爷,皇上来了。”
管家过来禀报道。顾相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便把手里的书放下,“去请皇上前厅做客。”
管家应声而去,墨玉麟在前厅里等了半天,滋补的茶水都喝过两轮了,顾相才姗姗来迟。“老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老夫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说着话,顾相一撩衣摆,就要下跪。顾依诺坐在轮椅上不便起身,李公公赶忙上前,哪能让顾相真的跪了,若是如此,被顾依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迁怒皇上?“外公,现在不是在朝堂上,大可以不必如此。”
等顾相坐下后,墨玉麟才说道。顾相笑着说道,“礼不可废,不知道皇上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见顾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点没有往日当他是外孙女婿的亲昵,墨玉麟只觉得一阵头大。但是顾相不能得罪,他也不敢得罪,只好说道,“听说诺儿回来了,我是来接她回去的。”
见墨玉麟这般直白,顾相脸上的笑意收起了几分,也义正言辞的说道,“不知今日坐在老夫面前的是天下至尊,还是老夫的外孙女婿?”
墨玉麟神情一顿,微微垂下头,拱手道,“外公,我是来接诺儿回去的。”
这便是说他今天是外孙女婿的身份,跟顾相是一家人。“既然如此,老夫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顾相眸色变深,说道。顾相和墨玉麟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月霜得到消息赶忙回去跟顾依诺禀报,“小姐,皇上来了,现在正在前厅见顾相。”
顾依诺点点头,目光并没有从她手里的书册上离开半寸,只微微的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月霜无法,心里更加着急,“小姐,你就不怕皇上把你带回宫里去?”
顾依诺知道看到一段后才抬头,“放心,外公是不会让皇上见到我的,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师傅要我三日之内,把这本书背下来。”
她挥了挥手里的书册,说完复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