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张竹叶后,墨玉麟便没有再关注他,说实在的,张竹叶能写出这么发人深省的画本子自然是有才华的。但是,他到底有多少才华,品性和毅力如何,才是支撑他未来能走多远的因素。一次科考,只不过是一次检验,如果张竹叶连科举都无法通过的话,那么他也不值得墨玉麟再为他花心思。所以,一切都等科举之后再说。宫里的日子平静又安逸,可能是因为太后突然被禁足的事情,后宫一下安静了不少。太后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秘而不宣的禁忌。至于在大火中变成废墟的太医院,也在焕然新生的重建中。所以,顾依诺最近除了怀孕有些疲累以外,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了。然而,上天总在人觉得幸福的时候忽然给你一记重击,让你在生活的苦海中继续挣扎,品尝酸辣咸苦。这是天气晴好的一天,顾依诺正被月霜和银霜陪着在御花园里转悠,胡神医可是说了,即便是怀孕,也不能一点都不运动,否则不利于生产。生过一胎的顾依诺觉得胡神医说的有道理,便日日坚持运动。如今已经倒了盛夏,已死夕阳西下,鲤鱼池里被投放了一千条锦鲤,喂食时候的场面不可谓不壮观。顾依诺觉得有趣,便从月霜的手里接过了鱼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一脸煞白,惊慌失措的跑过来,高喊道,“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顾相在长街上遇刺,已经不幸身亡了。”
猛然间听到这话,顾依诺差点没有站稳,她语气带着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小的所言千真万确啊,顾相他确实已经遇刺身亡了。”
那个小太监又重复了一边。一旁的月霜听到这话,从最初的慌乱中回过神来,“你是哪个宫里的,这样大的事情是从哪里听到的?”
那个小太监把头低下,“奴才是在御书房侍候的,刚才有人进宫的时候,被奴才听到了一耳朵,奴才之前受过皇后娘娘的恩惠,所以特来报信。”
月霜对这个小太监的身份保持怀疑,是因为她不是顾相的血缘亲人,尽管顾依诺平时的时候都是冷静客观,足智多谋的,现在听到这么一个噩耗,也再也保持不了冷静了。“月霜,我要去看外公,我要出宫。”
顾依诺惨白着脸,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来,无终无止。月霜忙道,“娘娘,奴婢觉得这个小太监的话不可听信,他说是御书房侍候的,怎么奴婢看着他有些脸生呢。”
顾依诺在极度悲伤之中,尽管也听到月霜的话了,但是她没有理智去思考。而那个小太监没有想到皇后身边的人竟然这般警惕,忽然之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像一枚被发射出来的箭矢一般,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了顾依诺。在月霜和银霜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太监带着顾依诺一起跳进了鲤鱼池。月霜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当即懊悔彻底湮没了她,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忘记救人。顾依诺如今的肚子都快要道预产期了,这么一遭恐怕要提前生产。银霜跟月霜想的一样,当即便去叫来了人,然后又去帮月霜把顾依诺寄上来。那个小太监落水以后,还害怕顾依诺死不了,一直将她的头往水里按,要不是在水下行动不方便,他简直都想往她的肚子上踹几脚。这人也十分警觉,看到月霜跳水而来,便立即潜入水底逃走了。月霜无法,顾依诺是最重要的,如今只能把人救上岸。两姐妹合力,一起把顾依诺拖上岸,这时候顾依诺已经给彻底昏迷过去了。众人手忙脚乱,顾依诺被送回诺麟宫的时候也丝毫不见好转。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墨玉麟如同一道疾风一般赶来,听说顾依诺出了事情,他当即便等不及了,立即施展施展轻功而来。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一不是被吓的惊慌失措,出大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墨玉麟脸色漆黑,声音里隐藏雷霆之怒。月霜跪在地上,一脸的害怕,说明了前因后果。墨玉麟当即下令,派禁军去搜查那个小太监的下落。就在这个时候,胡神医疾步走了出来,“皇上,皇后娘娘现在要生了,要立即找稳婆过来。”
早在顾依诺刚被送回来的时候,稳婆就被叫过来了,所以这一点到不令人担心。真正让人害怕的是,顾依诺还在昏迷,人没醒怎么生孩子?“皇上,奴婢跟娘娘感情深厚,虽然这件事情我们姐妹有错,皇上你不管怎么罚我们都认了,但是皇后娘娘现在需要我们,只求皇上能让我们进去照顾娘娘。”
月霜和银霜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祈求。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们的额头上就已经给渗出血来了。墨玉麟固然对她们有迁怒,有怪罪,但现在都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一抬手,月霜和银霜便立即进了内室。她们要去做什么墨玉麟很清楚,无非就是把顾依诺唤醒。时间还没有过去一刻钟,墨玉麟差不多已经给连续问了十多遍过去多久了,每次都得到一样的答案让他内心烦躁。他从小长这么大,无论面对千军万马还是阴谋算计,都从来没有让墨玉麟觉得度日如年过。终于,墨玉麟起身朝内室而去,他再也等不了了。“皇上,你不能进去啊,这不吉利,也不和规矩。”
一旁的老嬷嬷见此吓得脸色一白,当即制止道。墨玉麟却对这样的话充耳不闻,他只知道顾依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没有了她,他要这个天下也没有什么用了。嬷嬷喊完一句还想再喊,就看到李公公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她,“皇上是天下之主,娘娘是天下之母,定会吉人天相,你现在不会皇后娘娘祈求祷告,说这些是嫌命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