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过府一叙。第二日,顾相收拾妥当,准时出现在陈太傅府上。“顾相,真是好久不见,前几日才听说你回来了,我正想着去看看你,没有想到你竟然先给我下帖子了,这算不算咱们老哥俩的心有灵犀?”
陈太傅笑着说道。“我也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今日可得闲?”
顾相笑着问道。陈太傅朗声一笑,“顾相大驾光临,我就是没时间,也得倒出空来。”
一番寒暄之后,顾相渐渐说到了正题上,“不知你那个女婿,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想让他那小女儿也进宫做皇上的宠妃?”
陈太傅一愣,心里却很快的想明白了,顾相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原本他还纳闷为什么顾相进了趟宫,出来就给他下帖子,现在想来,一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不然顾相不会这般着急。陈太傅想了一下,心里就有数了,“不知道顾相此言何意?”
顾相因为跟陈太傅交情不错,便没有隐瞒,把昨天在宫里听说了事情跟陈太傅说了一遍。陈太傅听后,不由沉吟,“老夫相信顾相所言,但是我那女婿出自百年书香的周家,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丢脸之事,顾相是不是在宫里听错了?”
顾相沉下脸来,“老夫怎么会听错,这话是亲耳听皇后所说,你觉得皇后是在说谎话欺骗老夫么?”
顾相不高兴,陈太傅也是如此,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是,皇后自然不会骗人,顾相为人品行高洁,堪为天下人的表率,那就是老夫那不识趣的女婿骗人了,行了,顾相和皇后的意思老夫算是明白了,等明日就让人把雪娇那小丫头从宫里叫回来。”
顾相从来没有想到,与他相交多年的陈太傅竟然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一面。“老夫在问你的意思,又没有数落你,你我二人相交多年,来问问你的意思,你就这般同老夫说话?”
顾相生气的质问道。陈太傅撇了撇嘴,“原来顾相是来问我的意思啊?不是得了皇后的吩咐,叫我那女儿女婿不要肖想的太多?”
顾相原本过来就是好心提醒,如今被陈太傅如此曲解也坐不下去了,“得了,你既然这般曲解我的意思,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
说完话,顾相气哼哼的就走了。看着顾相离开的背影,陈太傅身边的奴仆忍不住担心的问道,“老爷,顾相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他毕竟是皇后的外祖父。”
陈太傅嗤笑一声,“这个老匹夫想让老夫知难而退,怎么可能,皇上是天下的皇上,也是整个后宫嫔妃的皇上,依老夫所见,他才是脑子不清楚的那一个。”
“来人,去把我那好女儿女婿叫回来,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老夫一声,是以为老夫要反对么。”
奴仆不敢耽搁,麻溜儿的去通知了。等周大人和周夫人来了以后,就见到陈太傅心情很好的在泡茶。“小婿、女儿,见过岳丈、父亲大人。”
周大人夫妇齐齐的见礼道。陈太傅笑着抬了抬手,“你们来了,快过来坐。”
他说着话,还亲自到了两杯茶放到他们的面前。周大人和周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因为之前每次过来,陈太傅都板着脸,十分严肃的样子,像今天这样高兴,还是少之又少。“父亲,你这是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么高兴?”
周夫人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怎么能问老夫呢,不是因为问问你们夫妻么?”
陈太傅反问道。“我们?”
周大人和周夫人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陈太傅这才说道,“不是你们把雪娇那丫头送进宫的?”
这么一说,周大人和周夫人就明白了,周大人连忙解释,“岳父大人,你听小婿解释,其实……”周夫人抢先说道,“父亲,你别怪罪夫君,这其实是女儿的意思,我……”陈太傅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要怪罪你们,老夫是觉得你们这个决定做的很好。”
闻言,别说是周大人了,就是对自己亲爹一向了解的周夫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父亲,你这是?”
陈太傅一笑,“顾相那个老匹夫,他养的外孙女都能当一国之母,老夫的外孙女怎么就不能成为皇上的妃嫔了?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如果让墨家的列祖列宗知道皇上只守着一个女人,只怕他们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说到这里,陈太傅的神情十分冷漠,显然对此早已积怨已久。在他这种老古板看来,皇上不重新后宫,就是违背伦理纲常,就像是不让母鸡打鸣,公鸡下蛋一样荒谬。陈太傅早就想上一份折子,让皇上不要专宠皇后,让后宫的女人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才是正道,可是由于先帝和太皇太后的孝期还没有过去,他这道折子便先压着的,准备一切都等孝期过去以后再说。却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怎么样,顾相倒是先跳出来了,正好,他给那个老匹夫长长记性,让他知道知道,皇上不是她顾依诺一个人的。“父亲,你这意思是支持雪娇入宫了?”
周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太傅看了她一眼,“正是如此,你们周家也沉寂许久了,你也封了侯爵,手中没有实权,若是不借此机会再风光风光,只怕百年之后也没有机会了。”
周家的侯爵是因为周玉莹被封为了太后才被分封的,给家族带来荣耀的也是周玉莹,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要了爵位,就等于失去了实权,这才是周大人心有不甘的真实原因。“你别泄气,等到雪娇那丫头长成,老夫到时候再进言,让皇上再重新重用与你,现在你只需积蓄力量。”
陈太傅拍了拍周大人的肩膀说道。周夫人有些为难的开口,“父亲,只怕这件事情没有这么顺利。身上。”
“何处此言?”
陈太傅问道。周夫人犹豫了一下,就把上次在坤宁宫发生